“小遠?”顧星辭眉頭微皺:“他已經好了?”
“是啊,這幾天都沒來得及關心他。”宴九黎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
“不怪你,你的事太多了。”顧星辭道:“已經有那麼多事需要你勞,何況,小遠這麼多年,找醫生,付醫藥費,陪他到求專家,哪一樣不是你親力親為。”
“你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現在還要照顧一個病人,還懷著孕……”
他心疼地了宴九黎一眼:“阿黎,你也是人,你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沒有人會怪你。”
“可是……小遠好了,是大事。”
宴九黎道。
“其實,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盡力。”
顧星辭深深著宴九黎的眼睛,忽然開口。
“沒關系沒關系。”宴九黎連忙搖頭:“我已經麻煩過你太多了,何況,你現在不也要忙著新課題嗎?”
“你也有自己的事呀。”
“怎麼可以讓你一直為我費心呢?”
“我們之間,還需要分得這麼清楚嗎?”顧星辭忽然歎了口氣,然後溫的目,落在宴九黎的臉上。
“阿宴,雖然我們之間沒有緣分,但是畢竟是多年的藍知己。”
“我幫過你,你也幫過我。”他的笑意,依舊溫而堅定,語氣之中,卻忍不住帶著淡淡的失落:“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本無需介意。”
“但是,既然你當我是藍知己,就是當我是朋友。朋友之間,還客氣什麼?”
“星辭……”宴九黎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微微發紅,最後,只能說一句:“謝謝,真的謝謝你。”
“和我,還客氣什麼。”
“姐!”林遠恰好在這時候,從門外推門而:“醫生說,胎兒的況不是很穩定,需要你留院觀察。”
“我已經給你辦理了住院手續,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
“今晚都要留在這裡?”宴九黎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林遠見狀,趕忙上前按住:“姐,你要什麼就說話,不要折騰自己。”
“醫生說你現在必須臥床休息,否則的話,胎兒神仙難救了。”
宴九黎被按在床上,彈不得,但是眉頭卻皺得死死的:“不行啊,花大娘家裡有事,昨天忽然回去了,陸逸晨還在忙著陸氏的事,還要過幾天才能過來。”
“如果我今天住院了,那誰照顧三寶,還有陸邵欽。”
“姐,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想著那個男人呢?”林遠不滿地嘟囔著。
“你還說,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見面就打架?”
宴九黎嗔道。
“誰知道!那家夥神經病吧。”林遠沒好氣地開口,語氣很衝:“真不知道那家夥哪裡好,都這樣了,姐姐你還對他不舍。”
“小遠,我知道你對他有偏見。”宴九黎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但是,的事……”
“我懂!”林遠開口,打斷了宴九黎的話:“我知道,你從高中就開始暗這個男人,十多年的,怎麼能說放就放?”
“我都懂。我只是替姐姐不值!”
“星辭哥,多好的男人,人家默默暗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
“小遠!”
宴九黎猛地打斷了林遠的話。
隨即抱歉地向顧星辭:“抱歉,星辭,小遠還小,說話沒什麼分寸。你不要見怪。”
“你們姐弟的事,可別把我扯進來。”
顧星辭擺擺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不過,你弟弟也是為你好。醫生的建議還是要聽的。今天就安心住在醫院。”
“可是……三寶和……”
“啊,有個護工,你之前也見過。那個小林的姑娘,人踏實又能乾,還正好住在你家不遠。”顧星辭像是忽然想到,開口:“最重要的是,三寶也認識。”
“我幫你聯系一下,是不是在家,如果在家,我托今夜,去照顧一下三寶。”
宴九黎點頭——
畢竟,自己如今面臨的是流產,不能拿孩子冒險。
顧星辭出了病房打電話,隨即回來:“說沒問題,只要三寶會給開門。”
“這個沒關系,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和他們說一聲就好。”
宴九黎總算安下心,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電話是宴秋白接起的,聲音裡充滿了老氣橫秋:“其實本不需要找任何人來照顧我們,我就可以照顧好弟弟妹妹!”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拜托人家去看你了。”
宴九黎道:“你可不能調皮,要乖乖地聽話,懂不懂。”
“知道啦知道啦,媽咪你好煩哦!”宴秋白不耐煩地開口:“我掛啦。”
“對了,你記得,幫媽咪多照顧爹地。”
宴九黎趕忙開口。
“爹地?”宴秋白的聲音頓了一秒,方才繼續開口:“可是,爹地他跟著舅舅跑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呀。”
“什麼!”宴九黎激的差點坐起來。
“怎麼了?”林遠趕忙摁住宴九黎,問道:“姐,你別激,當心孩子。”
“小白說,陸邵欽跟著我們跑出來,到現在都沒有回去。”
“你別著急,他一個大男人,還會丟了不。”
“可是,他現在是個病人!”宴九黎想要起:“不行,我要去找他。”
“哎,姐!”林遠再次摁住:“要。也許他找不到我們,自己就回去了呢。”
“可是……”宴九黎還想說什麼。
“嗨,要不然這樣,我有車,我先開著車,沿路找一下,你安心在醫院等消息,好不好。”
林遠提出方案。
宴九黎想了想,又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放心,我知道了。”林遠輕輕拍了拍宴九黎的手,轉出了門。
“陸邵欽,你千萬不要有事。”宴九黎著門外,心中默默祈禱著……
一抹烏雲,輕飄飄地遮住了空中的圓月。
今夜,注定是個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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