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全,給綰綰搬把椅子來,讓侍從都退出去。”
不到三分鐘,書房就剩下三人了。
“閑雜人等都出去了,你倆誰先說?”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孩子,一晃眼他們都這麼大了,自己也老了。
“父皇,您知道我們要來?”慕綰綰有點意外,“您該不會一直在等我們吧?”
皇帝沒說話,只是看向兒子:“瑾溟,你說呢?”
“兒臣惶恐。”慕瑾溟忙行禮,“原則上從閔縣回來后,兒臣就應該跟著皇長姐來拜見您的。”
“瑾溟說的對,我們本該來拜見您的,但不是兒臣忙著收集白汐的罪證,一時間就給耽誤了。”慕綰綰滿臉不好意思,“父皇,今天我們來,其實是為了影亡一案。瑾溟回來后查到很多新線索,但一條條新線索都指向了四皇叔。兒臣跟瑾溟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就來找您了。”
“指向他就不能繼續往下查了嗎?”一提到攝政王,皇帝面一變,口氣瞬間不悅起來,“朕還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看來,父皇與四皇叔的關系一如既往的水火不容。
慕綰綰抬頭看向弟弟,給他遞了個眼神,明白過來的慕瑾溟拱手道:“父皇您別生氣,兒臣是因為鮮與四皇叔來往,若貿然前往,怕他以為是父皇讓兒臣去的,造不必要的誤會。”
“他敢!”
皇帝嗓音驟然拔高:“影真是他殺的,朕要讓他償命!”
“父皇,您別激,來喝口茶。”慕綰綰忙起將桌上的茶杯遞給他,還給他順氣,“其實兒臣與瑾溟前來,是為了一事……”
皇帝喝了一口水:“什麼事?”
“以前兒臣總跟您說,兒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大梁,可兒臣做的事瑾溟他不知道……”慕綰綰低頭輕輕著肚子,“可能是兒臣懷孕的緣故,讓兒臣想的更多了,兒臣做了很多瑾溟不知的事,他會不會胡思想,或者覺得父皇對兒臣太好,從而忽略了他?”
皇帝眉頭一蹙,抬頭看向兒子:“你有嗎?”
“父皇,這就是兒臣跟皇長姐一塊來找您的原因。”慕瑾溟往后一步,掀袍下跪,“兒臣對皇長姐做的任何事,包括得到父皇的疼,沒有任何的不開心。兒臣反而真心激皇長姐,尤其當說出,做的一都是為了兒臣的將來,包括似,若不是皇長姐相助,似怕是要重蹈覆轍。”
皇帝頓了頓,緩緩放下茶杯,看了看兒,又瞧了瞧兒子。
最后,仰天大笑起來。
慕綰綰懵了,看向弟弟,他也是懵的。
“朕還以為你倆犯了什麼大事,要跟朕坦白呢,搞了半天就為這事?”皇帝笑夠了,長舒一口氣,“你倆先前的關系也不怎麼好,如今就算和好了,百也只會認為你倆是為了利益暫時握手言和而已。”
“我們在意的不是百,是您呀。”慕綰綰上前摟住父皇的胳膊道,“您想想看,若是我們真為了那一點蒜皮之事鬧得滿城風雨,您不要安百,還要幫著我們調解,多累呀。”
“朕知道你不會的。”皇帝一臉慈地了兒的臉蛋,“從你教導老八老九老十開始,朕就知道你對弟弟們是一視同仁,只不過先前與瑾溟有誤會在,他呢面皮又薄,不喜歡主開口,若不是閔縣一行,讓你倆一塊經歷生死存亡,怕是現在你見了他,他還敢沖你甩臉子。”
“父皇您真好。”慕綰綰靠在肩頭,“兒臣好想回到小時候,陪在父皇邊,困了還能睡父皇的龍床呢。”
“你呀,馬上就是四個孩子的娘了,還跟朕撒呢。”皇帝呵呵一笑,看向兒子,“影一事繼續查下去,他跟了朕那麼多年,朕必須要給他家人一個代。”
“父皇,現在的問題是,影一死,暗衛營等于實存名亡,那個影瑾溟懷疑是四皇叔的人。”
“哦?”皇帝眉頭一蹙,“可有證據?”
“眼下只是猜測,等再找到點線索,兒臣可能會去拜訪四皇叔。”
“既然如此……”皇帝頓了下,從桌子下方的屜拿出一封奏折遞給兒子,“瑾溟你看看這個。”
慕瑾溟打開過了一眼,面有驚:“父皇,這……”
“什麼呀?”
慕綰綰忙起,從弟弟手中接過折子這麼一看,差點喊出來:“兵部尚書與禮部尚書的死,跟四皇叔有關?這折子誰呈上來的,太勇敢了。”
“是沈從。”皇帝微微一笑,“說起來沈從算他半個老師呢,他一回來朕就讓他以朕的名義排查六部,朝中很多人以前都過他的照顧,再加上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沈莫君,師徒倆不到一月就把一些陳年舊案全翻了出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審問有問題的員,還真挖出不朕不知道的事。”
“怪不得兒臣在府上老是見不到沈大人,原來他回京后馬不停蹄做了這麼多事。”慕綰綰有被到。
“他這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對他好,他便加倍回報你,反之對他不好,他就一走了之,讓誰都找不到他。”皇帝說起沈從無奈地笑了起來,“不過朕不是當年那個沖的小伙子,經歷了那麼多早就看開了。”
慕綰綰合上折子,深吸一口氣道:“父皇,既然兒臣今天來都來了,那兒臣還有一事,需要告知您。”
“你說。”
“是關于貴妃娘娘的。”
此事在來的路上,慕綰綰就在思考,要不要說。
“貴妃,怎麼了?”皇帝面容陡然嚴肅起來。
慕瑾溟也一臉震驚地看向慕綰綰,此事皇長姐沒跟自己提起過。
“先前替兒臣解開蠱毒的花月見,他真實份是南樂第一蠱師……”慕綰綰著兩人,將先前花月見所說之事娓娓道來,“月見放出投靠兒臣的消息沒多久,南樂那邊就了回應,為了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他便鋌而走險回了一趟南樂,但直至今日都沒回京,兒臣的人也聯系不上他,兒臣擔心他會不會在南樂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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