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此時覺出一不妙來,他想,這時門突然開了,蕭景走過來一把將他按回椅子上。
“我說江大哥,怎麽本王一到你就要走呢,這多沒禮貌,來!再嘮二兩銀子的,我消費!”
說完他竟真的扔給他二兩銀子,然後對江漓說:“雲堇,接著問啊,沒看我都花銀子了麽?”
這行為極盡辱,江硯的手慢慢收了!
可蕭景全不在意,大冷的天他也不知從哪掏出把折扇,唰的打開嚇了坐在他旁邊的江硯一跳。
他虛張聲勢的問道:“你們還想說什麽?”
江漓冷哼一聲說道:“我還想說的是,當今聖上連別人的孽種都不忍心殺,又怎會殺死無辜百姓?”
“所以,三裏巷的殺手是你派去的吧!魏王謀反一事也是你暗中挑撥的吧?肅王和我在烏蘭被刺殺一事,也是你的手筆吧?”
江漓向他靠近幾步,著他說道:“四殿下,好久不見!”
蕭盈知道自己今日算是栽了,便也不打算裝下去了!
他轉一下自己的脖子,又向後的椅背一靠說:“你說的沒錯,那些事都是我幹的。”
蕭景又想揍他,卻被江漓攔了。
“目的?”
蕭盈一笑,戲謔的說道:“你竟然問我目的?這問題多可笑,我能有什麽目的,不過就是想把這大夏攪得烏煙瘴氣罷了,這是大夏皇帝欠我的,是你們所有人欠我的!”
說到這他猛地站起,然後又無力的坐了下去。
他看向江漓,眼中出些悲涼來。
“江漓,沒想到你的故事講的這麽好!”
“原來這才是真相,原來現在的大梁皇帝才是我親生父親,可他卻把我當了一把刀,折磨我騙了我這麽久!”
良久,他似將一切都想明白了,頹敗的說道:“你們想問什麽盡管問吧,我會把知道的都說給你們聽。”
江漓問到:“你是什麽時候假扮我大哥的?”
“一年前。”
“那我大哥還活著麽?”
“活著!”
“人在哪?”
“放心,隻要你們讓我從這出去,他自會回來。”
“除了我大哥,你還假扮過誰?”
“這個你們應該猜到了吧,還有蕭衍。”
“你挑撥魏王和肅王造反,到底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我的目的還不夠明顯麽?我的目的從始至終就是想讓大夏皇帝父子相殺眾叛親離,我要把這麽多年他給我的痛都還給他。”
江漓看向他,眼中有了幾分同。
“這麽多年你不會都不知道真相吧?”
蕭盈苦笑:“如果我早一點知道真相,就不會每一天活在痛苦中,就不會每一天都在想我到底哪裏不好,讓父皇竟把我扔到大梁不聞不問。”
“你們可知我在那裏像狗一樣被他們拴著,每天吃到裏的飯菜都是嗖的,他們打我罵我,讓我學狗,我每日躺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唯一讓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我相信我的父皇一定會來接我走。”
“五歲的我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但我試圖去理解他,我覺得我的父皇一定不會不要我,他一定是遇到什麽不好解決的事了,等他理完,就會把我從這地方接走。”
“所以他們把我打的遍傷痕我都不喊一聲疼,我拖著滿是的子大口大口吃著狗食,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可這一等就是七年!”
他突然瘋了般的咆哮道:“七年啊!你們知道七年有多漫長麽?七年,在那種鬼地方,足夠將一個人的希磨得一不剩。”
“那一日我蓬頭垢麵的在抓上的蛆蟲吃,大梁皇帝竟然來了,他穿著鮮的服蹲在我麵前,他說讓我不要怪他,他說如果我要恨就去恨大夏皇帝吧,是他親手拋棄了我,我的所有遭遇皆是他造的。”
“他問我想不想報仇?”
“這是什麽傻問題,我做夢都想報仇,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大夏,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嗤笑道:“大梁皇帝說他能幫我,雖然我知道他這麽做有他的目的,可無論他是什麽目的,我都不在乎,我隻想回到大夏,然後將那裏攪得天翻地覆。”
“自那日後我走出了那間關了我整整七年的地牢,我開始學易容,學兵法,學武功,學權謀,學製衡之,我沒日沒夜的學,五年後,我回到了這裏!”
“後來的事你們也差不多知道了,我假扮江硯,故意接近蕭衍,一手策劃了三裏巷慘案,江大人的這張臉也的確好用,竟沒有一人懷疑到我頭上,反倒讓大夏皇帝和他的兒子們彼此猜忌,真是堪稱完。”
“可這遠遠不夠,我要讓平昭帝的兒子一個一個的反他,然後一個一個的被他殺死,最後我再出來告訴他真相,你們說我的計劃夠不夠刺激?”
蕭景覺得眼前之人就像個瘋子,雖然他的遭遇也可憐,可那不是他父皇造的,更不是他們造的。
他父皇仁慈,明知他的份,還把他送還給大梁,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
蕭盈又癲笑著說道:“前太子還算堪用,可蕭衍就是個廢。”
“我路都給他鋪平了,刀也遞到他手上了,可他倒好,為了個人什麽都不顧了,這樣的廢我留他何用?”
蕭景打斷他說道:“所以你殺了他?”
“是啊!我本想一毒針送他去死,誰知竟有個傻人天天喂他喝自己的,讓他到現在還茍延殘著!”
蕭景一聽,上去就踹了他一腳。
“你個王八蛋,狗雜種,你小時候二哥對你多好,哪次你挨打不是他護著你,你竟也下的去手?”
蕭盈起初怒目瞪著蕭景,後來他眼中的一點點黯淡下去。
因為他知道他錯了!
這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恨錯了人,報錯了仇!
蕭盈略有些頹廢的靠坐在地上,他低低的說道:“能告訴我我輸在了哪裏麽?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真實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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