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你為何娶我?”
這與季懿行是不是皇子有關嗎?
衛湛眼底劃過一抹痛,故意略過悲戚的回憶,“前世我傾心于你,怎奈世事無常,無法與你夙締良緣。”
“前世我嫁給了誰?”
問這話時,因一次次的夢境,已有了答案。
衛湛淡笑,“你還沒有議親。”
聽得回答,寧雪瀅的眸冷了下來。
他在說謊。
在關于前世的夢境中,與季家三郎大婚當日,季家三郎尋回皇子份,流出潛藏的野心,步步為營,奪取沈陌玉的太子之位,鏟除異己,又因父親寧嵩不愿屈服,一怒之下,囚在東宮,廢正妻之名。
夢里那一泛舊的大紅嫁,說明自季府的大門后就被冷遇,也就是說,大婚當日,季懿行已經知曉自己的皇子份,也得知岳父寧嵩不會順從。
之后的事,無從得知。但夢境中發生的事,幾乎都對得上。
覺得頭腦快要跟不上思路,又無法從衛湛口中得到真相,寧雪瀅雙手撐頭,不想再糾結其中。
一直想要的是夫妻互相扶持與信任,絕非瞞與欺騙。
“衛湛,你說謊了。”
衛湛擰眉。
“咱們到此為止吧,我早就在你和衛九之間疲憊不堪。”忍著源源涌來的心酸和痛楚,迎著衛湛冷冽的視線,寧雪瀅輕描淡寫道,“我累了,不想再繼續了。”
衛湛竭力控制著緒,“你需要冷靜。”
“我很冷靜!”
“你不冷靜。”
衛湛扣住的肩,直視他,“我是騙了你,可我有我的苦衷,不能讓你知道真相。”
因為太過殘忍。
將翻轉過去,衛湛自后在耳畔,“非要我一件件幫你回憶起來嗎?瀅兒,你承不起。”
寧雪瀅扯開他的手,失上涌,“可我不想知道你的苦衷了。衛湛,我沒過你,之所以能包容你和衛九,只是因為我嫁進了伯府,不想輕易和離,想要試著經營,可我累了,不想再周旋在你和他之間了!”
衛湛,我沒過你。
沒有過。
沒過。
這話似輾轉前世今生的一針,重重刺進衛湛的心口,比第九把刀留下的傷害還要大。
按了按顳,他站起,高大的形微晃,“我不會和離,想都不要想。”
與白首,對他而言,比復仇還要執著,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艙門被關上時,寧雪瀅抱住自己,忍不住泣起來。說了違心話,在很久之前,就上了衛湛,否則怎會在面對衛九的一次次刁難時,毅然留在伯府!
可忍不了被喜歡的人欺騙。
船艙有窗,拉開疏簾,發覺大船改變了航線,不知要在哪一渡口停靠,也不知將要航行幾日。
肚腹的,加之提心吊膽多日,倍虛,躺回床上蜷一團,剛想再小睡一會兒補充力,忽聽房門再次開翕。
飯菜的香味徐徐飄來,肚子十分配合地發出咕嚕聲,捂住肚子佯裝睡,被衛湛了一聲。
“用飯吧。”
男人的語氣依舊平靜,像是沒有發生過。
見沒反應,衛湛將香菇醬拌進米飯里,舀起一勺喂到的邊。
因是側臥,衛湛不得不傾繞過手臂,以致在抬手揮開時,混合醬粒的米飯撒在了床上。
寧雪瀅從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一舉對來說已是極為無禮了,慢吞吞坐起,低垂眉眼地問道:“有抹布嗎?”
衛湛放下勺子,從外面取來抹布,避開來的手,默不作聲地清理起褥子上的食。
潔白錦褥上留下一小塊油污,寧雪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
衛湛沒有責怪,坐在一旁,又舀起一勺遞到邊,“嘗嘗合不合口味。”
寧雪瀅避開,拿過他手里的勺子和瓷碗,悶頭吃起來。
即便被劫持,都會盡可能果腹,何況是此刻。
比之多日的干糧,熱乎乎的拌飯可謂味可口,但咸味有些重,以致吃到一半,甚覺口。
看慢下進食的速度,衛湛走到桌邊,了一下白瓷壺,又一言不發地走出去,頃,端著溫熱的水進來,遞到面前。
寧雪瀅接過,小口抿了下。
衛湛替順背,卻被躲開。
有意疏離的子,面無表地悶頭用飯,不言不語。
衛湛看著,不自覺握住雙拳,面上仍舊平靜。
用完飯,疲累消失大半,寧雪瀅瞥了一眼坐在桌邊默默切水果的男人,發覺他的刀工極好,切出的果塊四四方方,大小均一。
換作往常,非要笑著夸上幾句,可如今只覺得痛心。為何他們會走到這個地步?
“你......在只走向季懿行他們所在的客船時,可有后招?”
若是沒有,不是白白搭上自己?
可以為搭上自己,都不愿講實話嗎?
將一盤五六的果塊擺在面前,衛湛原地解起腰封和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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