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田憤而離開康壽藥店時,門外的客人揚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老人,年紀七十上下,鬢髪皆白,留著很長的白胡子,麵紅潤,皮有彈,腰板直,堪稱是鶴發。
他穿白的寬鬆布,腳踩布鞋,看上去頗有幾分道風仙骨的味道。
他在外麵聽到了林田和店員兩人談到了人參,一臉的興致盎然。
“小賈,你這裏進了人參?”
看到來人,店員小賈眼神就跟燈泡一樣,瞬間亮了。
他馬上就切換了一張臉,一臉的笑意,在林田看來是阿諛奉承。
“彭老!您怎麽有空來我們店裏啊,真是稀客!”
彭老擺擺手,說道:“出來氣,順便看看你們店裏有沒什麽好東西。”
他轉頭打量了林田一眼,好奇問道:“這個小夥子,你有人參賣?”
小賈鄙視地看了看林田,然後搶著說道:“彭老,您別跟他說話,這個人就是騙子一個,賣假人參,被我識破了。彭老,您進來,我給您泡你最喜歡的普洱。”
林田對小賈的印象差到了極點,沒有依據就壞他的名聲,赤果果的誹謗。
彭老訝異地看了看林田,看到他眼神清澈,約著一讀書人的氣息,心中起了興趣。
“小夥子,你的人參能不能借我看看?”
見彭老沒有理會他,反而關注著林田,小賈臉變了變。
林田看到彭老好像跟店員是一路的,有了幾分反,但還是回答了一句。
“我的人參,看可以看,但如果你想說是假的,借機損我一頓娛樂娛樂,那就大可不必了。”
彭老笑了笑,覺這個小夥子有個,不像其他人一樣,見到他淨說些違心話。
“我對人參略懂,就算看了之後發現是假的,我也可以給你說出很專業的意見,怎麽樣,可以看看嗎?”
彭老最近幫人找一支好人參,但是苦求不得,他來康壽藥店也是來運氣。
他自然不想放過任何的機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真被他找著了。
小賈看到彭老這麽一說,勸導他道:“彭老,您老可就別浪費寶貴的時間了,你這麽忙還要跟這個騙子周轉。他那假人參做的太無暇了,一看就是假的。是我工作做的不到位,我還是趕把他趕出店好了。”
彭老看了一眼小賈,心中有些不滿,他要做什麽事,哪裏得到他來管。
“無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看也無妨,我看這小夥子一正氣,不是壞人。”
小賈聽他這麽一說,沒話可說了,隻好在旁邊候著。
林田本來灰暗的心燃起了一希,他覺得這個老人家好像不是什麽壞人。
他拿出了人參來,爽快地遞給彭老。
彭老打開盒子看到那棵人參的時候,眼前一亮。
“的確很完,介於假和真之間。”
彭老拿出一對白手套,著人參端詳了好幾下,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大概覺得眼分辨不出來,他從兜裏掏出了老花眼鏡戴上,又拿出了放大鏡來,仔細地觀察著人參。
看到彭老認真的模樣,林田對他放心了些,希是個識貨之人。
也許覺得還不夠,彭老又從兜裏拿出了一支手電筒來,把人參小心翼翼放在櫃臺上,一手拿手電筒,一手拿放大鏡,看得津津有味。
林田安靜地等候他的意見,這個老人家竟然隨攜帶這麽多專業的工,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又等了一會,發現老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人家,怎麽樣?我這人參有多年了?”
彭老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還沒看好,繼續認真觀察人參。
小賈鼻哼了一聲,趁機教訓林田的同時,拍彭老的馬屁。
“我說你這人真是的,懂不懂規矩,不知道在彭老認真鑒定的時候,不能問嗎?
不要老人家,禮貌點,彭老。
彭老,可是咱們省最鼎鼎有名的老中醫,中藥界的泰山。那些高富人見到彭老,都還要給彭老行禮呢。
你這小子倒好,一口一個老人家,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彭老出手鑒定,可是億萬人都求之不得的事。哼,你要真是騙子,你就玩完了。”
雖然被訓得莫名其妙,但是林田看著彭老眼中有了幾分意外。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老人家有這麽顯赫的份地位,看他穿這樣,還以為是哪個打太極的老頭。
不多時,彭老收起了他的所有工,放進了那個好像百寶袋的口袋裏。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把人參放在盒子裏,轉看著林田,神掩飾不住的激。
“小夥子,咱們什麽話都不多說了。你這人參,一百萬賣不賣?”
這句話在林田和小賈的心中掀起轟然大波。
“什麽?”
兩人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還沒有等到林田說話,彭老了下的白胡子,神有幾分抱歉的意思。
“不對不對,是我冒昧了。怎麽可能一百萬買這棵人參呢?”
小賈聽到後麵那一句,鬆了一口氣,他接著彭老的話,洋洋得意道:“就是啊,一百塊都嫌多!”
彭老瞪了小賈一眼,對他說了兩個字。
“閉。”
小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他知道彭老要生氣了,捂住自己的,不敢說話。
看到這一幕,林田心中有了幾分快意。
這個小賈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聽彭老的話,就知道他的人參鑒定結果為真。
不過,他剛才真的說了一百萬嗎?
一百萬!
彭老看向林田,臉上掛著誠意的笑。
“小夥子,要是你願意賣老頭一個麵子把這支人參賣給我的話,我願意出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目,林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這輩子從不覺得,他跟百萬能掛上鉤。
小賈震驚到了,他再也按捺不住,破口而出。
“彭老,這是假人參啊,怎麽可能值那麽多錢?您,是不是看走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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