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他話中的暗示,楊歆芷冷笑之際,又不免自嘲,“若能功,早功了,怎會給大嫂進門的機會?二表兄也收斂收斂,別讓自己下不來臺。天已晚,孤男寡并不合適,告辭。”
楊歆芷著腰桿,縱使心中千瘡百孔,也極力在維持著面。
可裴灝存心激,哪會給留面,“若表妹想收斂,早在大嫂進門時,就裹著鋪蓋回楊府了,又怎會一直賴在侯府?別裝了,咱們賭一次吧,事,你我就是叔嫂了。”
從襟拿出一封信函遞給楊歆芷,裴灝拍拍的肩,吹著口哨離開。
楊歆芷愣了好一會兒,低頭打開已拆封的信,當發覺這是姑父裴勁廣寄給裴灝的信時,徹底愣住。
姑父在信上說,希兄弟二人化干戈為玉帛,還說,希長子和秦妧可以和離,而在信的末尾,姑父提到了一個適合做長媳的人。
那人是。
楊歆芷張張紅,既驚訝又欣喜,原來,姑父心中準兒媳的人選是!
走出葫蘆門的裴灝點燃了裴池遞上的煙桿。
裴池耳語問道:“表妹會信那是父親的親筆信嗎?”
裴灝吸了一口煙,笑著重重吐出,“鬼迷心竅的人,只要給他們一個契機,他們就會痰迷不清,念加深,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兄弟二人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夸張地大笑起來,卻在瞧見承牧打老遠走來時,不約而同地收起笑,拐著彎離開了。
承牧瞥了兩人一眼,沒有理會,徑自回到素馨苑,與還在陪秦妧秋千的裴衍使了個眼。
裴衍握住麻繩,讓秋千慢慢停了下來,這才步下石階,與承牧一同進了書房。
秦妧靠在一側麻繩上,盯著半敞的書房,單手捂住小腹,對還未型的胎兒道:“乖寶,你爹百忙之中陪咱們娘倆秋千,要不要就這麼原諒他了?你說,娘聽你的。”
如今,每日都會同胎兒講話,再也不覺得自己形單影只了,是真正的有了心的依托。
秦妧靠近小腹,假裝聽見了胎兒的回答,眼睛一彎,“好,再拖他一段時日。”
弦月皎潔,星辰燁熠,裴衍忙完后來到秦妧面前,如常地征詢道:“今晚可以回房嗎?”
秦妧坐在窗邊繡花,一針一線極為細致,繡的正是嬰兒能穿的小肚兜,“乖寶說不可以。”
這乖寶還未出生就了擋箭牌,裴衍好笑地扯過繡墩坐在一旁,看著秦妧刺繡,“那陪你們娘倆呆會兒。”
等秦妧洗漱就寢后,裴衍回到書房,與孤月為伴,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這晚,裴衍又回到書房,聞到了一淡淡的香氣,若不是對香氣敏的人,也聞不出異常。書房會時常熏香,多數時候用的是檀香、沉香,裴衍形微頓,來仆人不知吩咐了什麼,之后照常走進屏風更,之后躺在里間的榻上和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香味越來越濃,榻上的男子似陷了沉睡。
一抹裊娜影走進素馨苑,面上焦急,當被扈從攔下時,含淚道:“我有事尋大表兄,勞煩通傳一聲。”
扈從為難道:“抱歉表姑娘,世子已經歇息。”
楊歆芷趁著月往扈從手里塞了個錢袋,“是很重要的事,麻煩小哥了。”
從未主來過素歆苑的,帶了幾分賭,賭仆人們不會拂了他們的面子,尤其是塞了銀子后。
“讓我直接進去吧,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大表兄不會怪你的。”
扈從撓撓頭,卻還是將錢袋塞進了袖子,側讓開了路。
楊歆芷一喜,快步走進書房,全然沒注意到扈從一瞬變化的目。
借著微弱的燈火,不算輕車路地尋到榻前,盯著榻上形模糊的男子,握了握拳。
七年了,等了他七年之久,的確如裴灝所說,不愿在沒有爭取的況下放棄七年的堅持。
只要今晚能躺在大表兄邊,明日一早,無論大表兄接不接,都是他的人了。
憑著兩家的關系,姑母不可能坐視不理,或是只給個妾室的份。而以大表兄的為人,明磊落,也不可能矢口否認。
懷著扭曲、畸形的心理,挑開了衽帶,爬上榻,奔向了自己的“皎月”......
翌日天明,秦妧從夢中靜坐起,額頭鼻尖溢出細細的汗珠。
做了一個怪異的夢,不控制地打起寒。
聽見靜的茯苓走進來,拿過外衫披在秦妧上,“大怎麼不多睡會兒?”
“世子可起了?”
今日休沐,無需上值,秦妧此刻很想見到裴衍,以驅散那不安。
茯苓扶著走向湢浴,“世子剛讓人抬了水進書房,說是要沐浴。”
晨起沐浴?
秦妧有些疑,卻沒有多想,收拾妥當后,坐在妝臺前涂抹桃花面脂,“世子可沐浴完畢了?”
茯苓前去打聽,折返回來時搖了搖頭,“還沒。”
秦妧更為疑,將多余的面脂在掌心和手背上勻后,起走向西臥的門,直接挑簾走了進去。
書房有間可供沐浴的狹小空間,怕一大早就被里面的“壞人”調侃,秦妧站在門口叩了叩門,直呼起對方大名,“裴衍。”
片刻后,里面傳出水的聲音,“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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