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枳又湊近看了看畫像,隨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畫中人眼下還有一顆痣,溫蘭沒有。
而且畫中人的眼神格外的和,溫蘭即便裝得溫小意,也不曾有過這般和煦的眸。
據了解,溫蘭在海城沒有親戚,父母也早死了。
況且單憑一個額頭,一只眼睛,判斷全臉不太可能。
或許和畫像上的人,也只是眼睛相似而已。
溫如枳猶豫間,又看到了李太太抱著娃娃不停重復同一句話。
像是被困在了十年前的暴雨那天,走不出來。
原來也有母親會因為失去孩子瘋狂。
不忍心這樣的母親瘋瘋癲癲。
對著李總道:“好。我幫您。”
李總立即讓助理喊來畫師,然后按照溫如枳臉和殘畫上的眼睛畫了下來。
李總滿意地看著畫,然后拿到了李太太面前。
“小雅,你看。”
李太太目掃過畫,頓時有了亮。
拿著畫,問道:“喬喬……回來了對嗎?”
李總一改剛才難對付的神,溫一笑:“對,回來了,和畫都回來了,的心愿完了。”
李太太盯著畫,不停點頭:“好,好,回來就好,總算回來了。”
看到這一幕,溫如枳也欣地笑了笑。
為了不破壞這般好,只是對著李總比畫了一下離開的手勢。
李總激地點點頭。
溫如枳走后,李太太盯著畫出神。
“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
“小雅,別給自己太多力。”
李總以為又瘋了,只能溫安。
李太太沒再多話。
溫如枳走到酒店前臺,拿走了自己的包。
站在酒店外,第一次覺自己是自由的。
拿出手機,上面是預訂車票的信息。
終于可以離開了。
……
公路上。
車子飛馳,窗外的霓虹飛速運轉像是一條帶,照亮車窗,卻照不了車的人。
宋辭食指抵著前額,半闔眸子,另一只手指尖輕捻。
平時幾秒就能平靜下來的心,這一路卻起起伏伏。
他心了。
突然,一個電瓶車從人行道沖出來,吳森急忙剎車。
宋辭蹙眉穩住。
但車座上的東西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直接落在了地墊上。
吳森道歉道:“抱歉,宋,你沒事吧?”
宋辭冷淡道:“嗯。”
吳森連忙撿起地上的文件,突然被上面的字驚住。
“宋!”
“我真的沒事,后面車在催,走吧。”
“不是,我是說合同……是給你簽的。”
“什麼?”宋辭微微一怔。
吳森不顧后車的喇叭,直接把文件遞給了宋辭,然后將車子停到旁邊。
宋辭打開文件,盯著上面的落款。
這是他早上給李欣薇準備和李總簽的合同。
吳森指著上面的簽名,急切道:“一定是溫小姐從李姐那里拿的,這麼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宋總,肯定是知道自己本違抗不了宋總的安排,所以才會假裝妥協來見李總,然后替換了合同。那現在……”
宋辭臉沉,拳頭握。
“掉頭。”
“好。”
吳森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腳油門加速回到了酒店。
車還沒停穩,宋辭已經下車消失了。
吳森剛跟上宋辭的影時,他已經一腳踹開了包廂門。
但包廂里沒有人。
吳森擔心道:“難道溫小姐被帶走了?如果剛才我們能聽解釋一下是不是……”
宋辭眸子驟冷,抬手讓吳森閉。
安靜下來,包廂似乎能聽到人的聲音。
宋辭尋聲去,發現包廂還有一道形門,他想也不想用力推開。
沙發上一對男背對著他擁在一起。
見狀,宋辭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崩塌。
他拳頭,抬手時看清楚了對方,微微一愣。
放下拳頭,他看向四周。
“呢?”
李總安好懷中的妻子,緩緩起,雖然有些不悅,但并沒有生氣。
畢竟妻子能清醒過來,多虧了溫如枳的幫助。
不過他也沒有明說,問道:“宋,你問誰?”
宋辭瞇眸看向李總,知道他是揣著糊涂裝明白。
“溫如枳。”
“宋不是說不打擾我們,讓我好好嗎?怎麼又找我要人了?”李總故意道。
“我再問一遍,人呢?”
宋辭渾冷厲,仿佛靠近他就會被撕碎。
李總心頭一,細細打量宋辭。
海城宋氏,總裁宋松出了名的險惡明,城府極深。
本以為兒子也是如此。
沒想到宋辭竟然半分不像宋松,低調斂,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難怪溫如枳讓他和宋辭合作。
宋辭絕非池中。
李總緩了緩神,平靜道:“走了,我們之間沒什麼,我找只是為了完我兒的愿救我太太,但你沒有給我們解釋的機會。”
“去哪兒了?”
“不知道。”李總如實道。
宋辭蹙眉,轉朝著門外走去。
這時,李太太才回過神喊住了他。
“你喜歡?”
“沒有。”宋辭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很矛盾啊。”李太太一針見道。
“……”
宋辭臉繃,快速離開,仿佛害怕李太太繼續說下去。
李太太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傳來。
“……別等失去了才后悔……”
宋辭腳步一頓,隨即又加速離開。
上車后,他撥打了溫如枳的電話。
但手機關機了。
吳森道:“會不會回去了?”
宋辭示意他回宋家。
一路上,宋辭思緒很,腦中反復出現溫如枳問他信不信的眼神。
懇求,傷,期待……最后幻滅。
到了宋家,宋辭快步上樓,直接打開了溫如枳的房門。
看到角落的行李箱。
不知怎麼的,他松了一口氣。
房中還殘留著上的味道,很淡很淡,沒什麼特別,但他就是知道是。
書桌上空無一,打開屜,依舊空無一。
宋辭作一頓,想到了什麼。
他轉拉開了柜,空的。
床頭屜,空的。
他又快速打開了那個老舊的行李箱,里面除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服和證件全部都不見了。
他蹲著,有一瞬,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走了。
半晌。
吳森察覺他不對勁,輕聲問道:“宋,怎麼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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