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晚膳,容氏兄妹方才踏著月離開了靖王府。
走出大門,容嬋再三檢查了一邊自家大哥,確定他沒有挨靖王爺的揍。
“大哥,靖王爺沒把你怎麼樣吧?”
容湛形頓了頓,用扇柄敲了敲的頭,沒說話。
容嬋以為他是失了,如今正難過呢,便開口安道:“大哥,常言道這天涯何無芳草,日后你定能遇見更合適的子。”
打心底憐惜自家大哥,因著心疾弱,從來不曾靠近過任何子,更沒想過家立業一事。
如今好不容易上個一見鐘的子,對方卻已為人婦……
“與其心我,你不如多心自己。”容湛無奈地看向,“如今我對靖王妃除了激之外,別無其他。”
“那我就放心了!”
容嬋吐了吐舌頭,展歡笑起來,一點也不想見到大哥為而傷神的模樣。
容湛見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暗暗長嘆一聲。
夜下他回眸,目落在那越來越遠的府邸,神莫名。
斯人若明月,遇上方知有。
只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
*
月皎皎,如水傾瀉。
漱石居中,廂房里搖曳的燭火還未熄滅。
蕭壁城手里著一本兵書,臉卻臭臭的,目不知落在何,又在想些什麼。
家臣喬燁關懷地道:“王爺,天已晚,您明天還要去城東校場練兵呢,還是早點歇息吧。”
蕭壁城淡淡地應了一聲,不為所,翻著兵書狀似不經意地道:“云苓在做什麼?”
“王妃剛命廚房送去了熱水,想來是已經洗漱過,準備歇下了。”
聞言,蕭壁城的臉愈發黑如鍋底。
中午云苓吼了他一嗓子,讓他吃了一下午閉門羹,竟是到現在也沒有要和他說一句話的樣子。
氣有那麼大?
陸七見狀,把最后一塊夜宵點心塞進里,關懷地道:“王爺,您的臉怎麼這麼黑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王妃來給您瞧瞧吧!”
蕭壁城冷冷地瞥他一眼,“不用。”
“為何不用啊,您可千萬別不把自己的當回事兒,還是讓王妃來看看比較穩妥。”
陸七艱難地把點心咽下去,打了個飽嗝,無視喬燁瘋狂的眼神暗示,繼續不知死活地開口。
“要屬下說,王妃的一手針灸之可真是出神化啊!您是沒瞧見,今兒個那容世子白著一張臉進屋來,王妃幾針下去,他便紅著臉出門去了,看起來氣好的很,一點都不像個病秧子!”
喬燁心底長嘆了一聲,這傻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壁城額角的青筋跳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忍住暴打陸七一頓的沖。
他深吸一口氣,對陸七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和藹笑容,“陸七,今晚上你是不是沒吃飽啊?”
“王爺您還好意思說!”陸七聞言,立刻委屈地喚了起來,“屬下明明按您的吩咐把容世子給留下了,您怎麼還不準屬下吃飯晚呢?”
“是本王做錯了。”
他不該罰陸七不許吃飯,應該把那張狠狠地堵起來!
蕭壁城臉上的微笑不減分毫,看的喬燁冷汗淋漓,偏偏死到臨頭的陸七毫無察覺。
他愣了一下,然后“嘿嘿”傻笑起來。
“喬大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屬下知道王爺肯定不是故意的,您一定是因為下午和王妃吵架了,心里不快所以才遷怒了屬下,但屬下不介意!”
王爺堂堂的主子都跟他道歉了,他總不能不識好歹揪著不放吧!
喬燁抖了抖角,不知道該說陸七聰明還是傻。
說他傻吧,起碼他知道王爺下午和王妃吵了架,心里不痛快。說他聰明吧,他又偏生不知死活,每句話都在王爺的雷區和怒點上跳舞。
蕭壁城保持臉上的笑容不變,溫和地道:“為了補償你,廚房里的桂花糕便全都賞給你了。”
陸七頓時狂喜,“多謝王爺,多謝王爺賞賜!嘿嘿嘿……”
蕭壁城角的笑容冷了兩分,低聲吩咐道:“喬燁,你把這小子給我扔去廚房,折風看著他,沒把那十盤桂花糕吃完,不許他出廚房!”
“是,王爺。”
喬燁看了眼還在流哈喇子的陸七,將他領去廚房,給了葉折風。
“喬大人,葉公子!今天廚房剩下的桂花糕可真多啊!來咱們一塊兒吃啊!”
“不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今晚過后,陸七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饞桂花糕了。
喬燁留下一個同的眼神給陸七,便回去復命了。
見天已晚,他忍不住低聲勸道:“王爺,已經快子時了,王妃還沒派冬青前來傳話,想必是已經歇下了。您也莫要再等了,明日還要去城東校場練兵呢,早些休息吧。”
蕭壁城神一僵,掩飾道:“誰在等了,本王不過是許久沒有親自練兵,臨去校場前溫習溫習兵書罷了!”
喬燁見他,也不穿,只是暗自搖了搖頭,明廚房盡快送來了熱水。
蕭壁城又磨蹭了一會兒,見外面沒有半分靜,這才不由得失地了衫洗漱歇息。
他越想越火大,下午他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可云苓做的也不對!
一個已婚子,怎麼能讓其他大男人了裳,毫不遮掩地給對方施針呢!
這若府中下人看見了,何統!
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云苓這般晾著他,到時候就算主與他和好,他也絕不輕易理會!
蕭壁城沉著臉,面無表地往上澆洗澡水,洗澡一半,院子里突然響起冬青那清脆的聲音。
“王爺,馬上就要子時了,王妃說若您今日不想一同觀賞天星碎片的話,就先睡下了。”
聽到這話,蕭壁城形頓了頓,陡然間從浴桶里竄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干水漬穿上了服。
“本王只是溫習兵書耽擱了些時間,這便起去攬清院!”
說完,在喬燁詭異和無語的目下,蕭壁城飛速踩著兩只穿反了的鞋,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攬清院。
“今天下午是本王的錯……你的氣消了沒有?”
他敲了敲云苓的房門,一秒認慫,垂頭喪氣著像是只耷拉著耳朵的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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