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稍稍翻了個,住蕭錚的胳膊,想尋求點幫助,但是又不知怎麼開口。
最后只能扯一扯他的袖子,地瞧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蕭錚睜開那雙狹長的眼睛,明知故問道:“怎麼了?睡不著?”
云舟的手似無意劃過他的膛,沒有說話。
其實他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云舟不好過,他更不好過。
不過蕭錚作為謀的主導者,還是很沉得住氣,他也翻過側躺,勾了勾云舟的下,恍然大悟般道:
“我知道了,是旎旎心疼我,想幫幫我嗎?”
云舟就這麼糊里糊涂的又被他拽住了手,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他從/的囚籠里逃了出去。
最后蕭錚溫存地吻了吻,以做謝。
然后真的睡覺了。
被牢籠困住的只有云舟自己。
云舟暗自委屈地抿了抿……
第二日,蕭錚一早起回了昊天宮。
云舟的綺念雖然已經隨著睡眠消退了,但有一口悶氣,始終沒發泄。
蕭錚當真聽的話,上元節之前都不打算來了。
薛尚宮來過,說蕭錚親自去了都城外春江支流的堤壩巡查,近日確實非常忙碌。
云舟找不到他什麼錯,也見不到他的人,這點委屈和悶氣,也就擱住了,但是擱住了,不是沒了,而是在心中不被注意的角落慢慢發酵……
蕭錚出了城,帶了工部,戶部和河務的員去巡視春江。
李斯之伴駕在側,陪著蕭錚瞧了幾堤壩,聽見蕭錚問道:“王知鈺此次朝戶部請了多款子?”
戶部尚回道:“此次修堤,請款二十萬兩,比臣估算的要一倍,王侍郎說前朝投了那些錢都人貪沒了,二十萬兩若全用在刀刃上,修皇城外這一截江堤盡夠了,陛下南茲那邊還沒有定數,總要想著多為陛下節省些銀子才是。”
蕭錚笑了笑:“他倒是會諒朕。”
王知鈺職比其他幾位大人都低,所以一直不曾近前,此刻蕭錚夸獎了他,他才得以上前謝恩。
君臣在江堤畔正說著話,忽然遠傳來一陣微微的,因為距離遠,在對岸,所以聽不太真切。
蕭錚便命人去查問,過了一會,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是對岸的農戶家里有小孩子在江上打冰陀螺,不小心踩碎了冰面,差點掉到江里去。”
“人可救上來了?”李斯之問。
“那孩子腳靈,剛下水就趴在冰面上爬上來了,已經被村民送回去,沒什麼大礙。”
幾位隨行的員這才松了心,大年節的,陛下出來巡視,若是聽到人的死訊,可太不吉利。
戶部尚書說道:“這附近的村民常常來江邊玩耍,夏日里溺水的孩子也不在數呢,這農戶父母年節忙,孩子也看不住了。”
時辰差不多,皇帝一行人要起駕回宮了,王知鈺退到后頭,問起那稟報的人:“是多大的孩子把冰踩碎了?”
那人回道:“看著不大,六七歲吧,瘦小的,我過去的時候,看棉了一半,倒是沒什麼事,王大人,卑職可不敢胡瞞,和陛下說的都是實話,那孩子真的沒事。”
王知鈺不是覺得這人話里有假,而是奇怪,剛剛過完新歲,按理說,冰面還算厚實,不應該被幾歲的孩踩碎啊……
他回眸又瞧了瞧江上,搖搖頭,怕皇帝又有話問他,趕快走幾步追隊伍去了。
對岸的村子里,柴火灶上燒著一鍋熱湯,因著才過完年,湯鍋里還煮著一塊。
裹著被子的小男孩被那香味勾引地跑到廚房來,灶臺邊的孩子娘氣得拿勺底子揍他:
“新棉花絮的棉你就給我半截,這會又禍害老娘的新棉被!你娘我一年攢二斤棉花容易嗎?你這敗家的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男孩子嬉皮笑臉地躲著,一邊躲一邊喊:“娘,不怪我,每年都那麼玩,誰知道今年的冰變薄了呢?”
孩子娘也有點后怕,瞅著兒子也怪可憐的,便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給他:“快點喝了,喝完回去躺著。”
男孩子滋滋喝了一碗香噴噴的湯,放下陶碗往外頭走,正好瞧見阿爹從外頭回來,趕告狀:“阿爹,娘拿勺子給我頭上打個大包!”
他阿爹便說和道:“他娘,你也不要打他了,今年的江面是有點怪,有的地方薄,不小心一腳就踏空了。”
孩子娘說道:“呦,那是不是上游天熱的早,今年春江要早開化了吧?我阿公說他小時候有一回就是這樣,那年春天就發水了。”
孩子爹也被香吸引到鍋邊看:“我看今年修堤了,應當沒事吧?”
孩子娘推開他:“別湊這瞧了,馬上開飯了,今年要是收好,把房頂修一修,再過年多買幾斤。”
小男孩蓋著棉被躺著,忽然聽見有人敲窗戶,打開一瞧是自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其中一個娃問道:“哎,你沒事吧?”
男孩搖頭:“沒事,等服烤干了我就出去找你們。”
娃點頭,忽然鼻子嗅了嗅:“你們聞沒聞到一下雨味?”
兩個男孩子撓頭:“村里過年都是下雪,哪有下雨味?”
娃沒到認同,也沒回,只是抬頭看看天,不太晴朗,似乎要下雪,但就是聞到雨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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