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垂眸,眼神有些落寞:“我找了個理由派玄羽跟著你,就是怕出門在外,有人會耐不住手,但我多麼希我只是多此一舉,然而他們還是手了,我既心中知道是誰指使的,就更不能讓你再這一箭的委屈。”
“我母親刺出的箭,要傷也只能傷我。”
作者有話說:
弱蕭錚,在線發。
第56章 、威懾
圍場里, 皇帝的氈帳在最中心。
周圍一圈是隨行宮人的小帳篷,方便伺候皇帝起居,然后是值的守衛。
再外一圈是隨行的王公大臣, 北燕貴族或朝廷武將。
夜里,就在這外圍的一墨綠氈帳中,冕圖王冕圖卓泰與慶國公正在一。
帳中充滿著一種焦惶之氣。
冕圖卓泰來回踱步, 時不時拿糙的掌心狠兩下額頭。
一旁的慶國公嘗了一口茶水, 覺得釅的過分, 苦極了,他煩躁地將茶碗擲在案上。
“王爺,不要再晃了, 我的頭都暈了。”
冕圖卓泰一下定住腳步, 還是不愿接現實:“多簡單的一個事, 怎麼就這樣了呢?”
就在他們一行人從山口回到大營后不久,蕭錚也帶著云舟回到圍場, 并宣稱遇刺。
更讓人心驚的是,遭遇過無數刺殺都安然無恙的蕭錚, 這次居然龍有損。
駕出行, 隨行者眾, 死傷兩個人也不是大事, 可是傷的是皇帝, 那就是有人要謀反, 上下登時一片嘩然, 隨行的林軍奉了皇命將整個圍場圍的鐵桶一般, 飛鳥難過。
一時之間各個氈帳里人人自危, 心懷鬼胎者更加如坐針氈。
冕圖卓泰也為了給自己兒的皇后之路掃清障礙, 奉了太后的命, 計劃刺殺暮云舟。
暮云舟在這些獷高傲的北燕男人心里,不過是輕如鴻的一個無名無分的人,他們認為,蕭錚寵,也不過是寵貓兒狗兒一般,活著時候喜歡,但死了便死了,難道還當真為了一個人他們這些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叔伯認真起來不?
即便是一時憤怒,置幾個人,那時,他為了一個魏就大傷北燕一派的臉面,他們幾個部落亦可憑此辱報團,反過來迫皇帝讓步。
但現在,殺一個無名小卒,升級了謀害皇帝。
而弒君既等同于造反。
這是誅九族的大罪,擔上這樣的罪名,其余部落誰敢沾染?
勒桑部族長的一對兒因為無意摻和了毒馬一事,被烏鵲營控制起來,放出后為撇清和冕圖王的關系,竟然立即將氈帳從冕圖部旁挪走了。
皇帝一旦徹查問罪,他冕圖卓泰就會陷孤立無援的境地。
而幕后主使的哥哥慶國公,居然還有心在他的氈帳里喝茶!
慶國公也不是不心焦,只是如今當務之急是勸冕圖王守住底線,明面上千萬不能把太后牽扯進去才好。
他清了清嗓子道:“事已經出了,王爺急也沒用,這到底是不是弒君,皇帝心里清楚,他不至于趕盡殺絕,皇帝經百戰,手的刺客又不是沖著他,怎麼就那麼容易傷了?他這是故意傷借此護那人,咱們退步罷了,你在這里一怨氣,難道是在怨太后娘娘?我可勸你三思,太后與皇帝是親母子,牽扯了太后也沒用,王爺不如想想,如何在陛下的怒火中保住您的兒吧。”
冕圖青茵自小聰明要強,是冕圖王的掌珠,冕圖卓泰一想到兒,越發心痛起來。
慶國公言盡于此,起告辭。
走到門口時聽冕圖卓泰冷哼一聲:“老東西跑得倒快,你們都高高掛起,拿我做替罪羊!”
話既已說得難聽,慶國公便回頭道:“你要保青茵,只能靠太后,清醒著些吧。”
慶國公離去后不久,王帳那邊就來人通傳,召冕圖王前去有事商議。
冕圖卓泰王帳時,蕭錚正在案前批折子,因醫剛來換了藥,外袍披在肩上。
帳中還殘留著草藥的味道。
冕圖王進來行禮,蕭錚仿佛沒看見他,皇帝不起,跪著的人不敢起來。
冕圖卓泰魁梧的軀低伏,著地面,他看不見蕭錚此刻的表,只覺得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正盯在他的背上。
冕圖卓泰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他已經很久沒有會過這種發自心的恐懼。
當帝王的威懾迎面而來時,再自認勇猛的人也會抖。
“帶進來。”
蕭錚寒涼的目從伏地不起的冕圖卓泰上移開,淡淡地吩咐。
門簾一掀,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被扔進了帳中,倒在了氈毯上。
蕭錚道:“刺客被朕活捉了,冕圖卓泰,你仔細看看。”
布置刺客的事不是冕圖桌泰親自著手,他與這刺客從未見過,于是冕圖卓泰兀自裝傻道:“陛下這是何意啊?”
蕭錚看他一眼,眸中似有一冷笑,他道:“再帶。”
帳簾又拉開,又一個人被重重扔進帳中。
那人不像刺客不識得冕圖王,他見到冕圖王就爬起來叩首道:“屬下無用!”
這下,冕圖卓泰當真慌了。
未免被抓住把柄,刺客安排好之后,行事的手下早就提前離開了圍場,所以當皇帝的大軍將圍場包圍的時候,他才不甚擔心,沒想到,提前走了,居然還是被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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