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蹲下,耳邊縈繞著張銘最後一句話。
一輩子也不會原諒!
是啊,發生這樣的事,傅易雲不會原諒了。
後有腳步聲緩緩傳來,機械地轉頭。
阮香菱就站在麵前。
阮香菱依舊妝容致,眉目絕,隻是臉上再沒有往日那副妖嬈的笑。
時間不知不覺在改變每一個人。
到最後,誰也沒有讀懂。
甚至不知道,阮香菱為什麽要背叛。
腹部作痛。
撐著膝蓋,吃力地站起。
淡淡地看著阮香菱,沒有言語。
阮香菱笑了笑,笑容中含了幾分抱歉,亦含了幾分冷漠,還含了一讓人看不懂的緒。
說:“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
陸厭雨搖搖頭,沒有恨,隻是失,前所未有的失。
自以為邊的朋友是可以心的,可原來不是。
安小悅可以為了背叛,阮香菱也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在背後捅一刀。
到底是太高看自己了啊。
一句話也沒有對阮香菱說。
甚至也不想去追究原因了。
張銘說得對,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任何理由都沒有用。
疲憊地轉,漫無目的地走在風雪中。
阮香菱靜靜地看著纖瘦的背影,眼前不知不覺泛起一抹水霧。
仰頭笑了笑,轉看向匿在角落裏的男人。
“這下你滿意了?”
男人靠在牆上,頭微微低垂,指間的一點星火忽明忽暗。
他角微勾,浮起一抹自嘲。
滿意嗎?
他竟也不清楚這樣的結果對自己來說,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陸厭雨再次醒來,是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別墅裏。
慌忙坐起,茫然地看向四周。
“你醒了?”
窗邊傳來一道聲音,陌生又有點悉。
陸厭雨聞聲看去,竟是青富。
他的聲音竟然……變了。
這其實就是他的真實聲音,也就是傅青彥的聲音吧。
陸厭雨看著他,半晌,角扯出一抹笑:“大伯。”
青富愣了一下,低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份。”
陸厭雨冷笑:“昨天婚宴上鬧了那麽大一出戲,想不猜出你的真實份都難啊。”
傅青彥起走過來。
他看著床上的人,眼神悠遠又複雜,像是在過看向另外一個人。
良久,他輕笑:“像,你跟你母親真像。”
陸厭雨還以為他在懷念母親,不想下一秒,他的臉驟然兇狠起來。
“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賤人!”
“你住口,不許你這樣罵我母親!”
陸厭雨低吼,心中泛起哀涼,為母親到悲哀。
母親去世的時候,心心念念的始終是他。
可他呢,在他的心裏,母親竟然是一個賤人。
他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那樣罵母親!
“這麽多年,我時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報複你們所有人。
嗬,你母親去得早,那這份罪孽便由你來贖。”
“我母親何罪之有,要說誰對不起誰,終究是你負了。”
“我負?”傅青彥冷笑,“跟你說的?”
“你不要把我母親想得那麽不堪,我母親本什麽都沒有說。”
傅青彥垂眸,語氣忽然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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