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旭眸一閃,卻沒急著行:“時先生要我怎麽做?”
黑人冷冷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厲旭故作防備:“我怎麽知道,你真的是時先生派來的?”
時遇的手下一向看他不順眼,他們覺得他沒本事,沒資格為他們的主子做事。
這也就厲旭為什麽要拚命的原因,不這樣,融不了人家的“企業文化”啊。
黑人極不明顯的停頓了下後,才道:“…我們不會背著先生,執行命令。”
或者該說,背著先生執行命令的同伴,已經死了。
厲旭想了想,朝黑人出手:“要我和你們走也行,除非,你讓我和時先生通話。”
黑人瞥他一眼,話說的直白又冷漠:“時先生還說了,你要是不想去,那之前的約定就作廢,畢竟,他也是你所托。”
厲旭抿,時遇明顯是為了避嫌,才不麵,也不肯接他的電話。
厲旭隻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和我媽說一聲,你把手機借我一下。”
自從他和時遇達約定的那一刻,他的手機便被時遇借口收走了。
就連昨天,也是時遇派人送他回的醫院。
黑人再一次拒絕:“這次是行,你可以回來後再跟說。”
厲旭半開玩笑道:“那要是我回不來了呢?”
黑人邦邦的說:“時先生有讓你必勝的計劃。”
“既然是計劃,那至也要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吧?不然,我跟隻無頭蒼蠅一樣,還不如不去呢。”
厲旭這句話,帶著賭的分!
一聽到他說不去了,黑人眼中當即掠過了一搖:“…Y市,我隻能到這。”
時遇要手下帶他去Y市幹什麽?
厲旭按捺住思緒,看似妥協道:“…好吧,什麽時候行?”
黑人道:“就現在。”
看來,這是鐵了心要斷絕他和外界的聯係了。
厲旭垂眸,了下自己傷的那隻胳膊後,道:“那我收拾一下。”
黑人點了點頭。
厲旭走到櫃子前,拿出莊靜給他送來的幹淨。
就在厲旭要踏進洗手間時,餘忽然瞥見黑人跟了上來,他不停下腳步,不爽的問——
“不會連我上個廁所都要盯著吧?變態啊!”
黑人這才轉開眼。
過了一會兒,厲旭從洗手間裏出來。
黑人問:“怎麽進去這麽久?”
厲旭抬了抬胳膊:“沒看到我一隻手傷了嗎?”
黑人不放心道:“我也要進去上個廁所。”
厲旭不耐煩的說:“這種事,你用不著跟我說。”
黑人搜了一圈洗手間,見厲旭沒放什麽可疑的東西,這才走出來,說:“我們可以走了。”
厲旭“嗯”了聲後,隨他走出病房。
走廊裏,護士長端著托盤經過,見厲旭不在病房好好待著,頓時沒好氣道:“厲旭,你又要溜去哪兒?該換藥了!”
厲旭搖了搖頭:“不用了護士長,我今天出院。”
護士長皺眉:“出院?這話是你說的,還是主治醫生說的?”
厲旭了鼻子:“呃,我自己決定的。”
“……”護士長今年五十歲,看厲旭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既糟心又忍不住擔心:“厲旭,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能出院。”
厲旭幹笑一聲:“小問題,不礙事。”
黑人在後麵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走。”
見狀,護士長問:“你們要帶他去哪兒?”
“與你無關。”黑人很不客氣:“讓開。”
護士長還以為厲旭被他們綁架了,於是問:“需要我喊保安嗎?”
厲旭道:“不用了護士長,我是自願跟他們走的,對了,要是我媽找不到我著急,
請你幫我轉告,有些事,必須我親自去辦,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被那人踩在腳下的。”
……
當天傍晚,當莊靜提著食盒走進病房時,看到的隻有一張空的病床,還有已經鋪好的被子。
莊靜急忙跑到護士臺,問:“我兒子呢?!”
恰逢護士長在臺前做記錄,聞言放下筆,如實相告道:“你兒子被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帶走了。”
兇神惡煞的人?
難道是厲景琛的人?!
莊靜著聲,問道:“護士長,旭被帶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護士長回憶道:“我記得他說,他是自願跟那些人走的,對了,他還要我轉告你,有些事隻能他親自去解決,不然……不然就會被那人一輩子踩在腳下,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親自去解決。]
[不想被那人一輩子踩在腳下。]
這些字眼,通通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厲景琛!
思及此,莊靜腳下一:“…不好!”
原本,旭就想去厲景琛和陸晚晚的婚禮上搗了。
現在,厲景琛還派人來挑釁他,旭那傻孩子不得激,一定是去找對方拚命了!
“你沒事吧?”護士長見狀,上前扶住臉蒼白的莊靜,問:“要不要報警?”
“不行…!”莊靜卻置若罔聞地掙開護士長的手,朝電梯的方向跑去。
得去找厲景琛!
要回的小兒子!
路上,莊靜也曾想過請時遇幫忙,但厲景琛此人多疑的很,為了避免時遇和旭直接扯上關係,莊靜隻好一人前往厲宅。
……
厲宅庭園。
正在給一牆團薔薇做養護的園丁,在看到院外多出的一抹人影時,下意識的問:“你找誰?”
任誰也想象不到莊靜,還敢出現在這裏。
但一想到厲旭生死不明,莊靜便不得不鼓起勇氣,道:“我、我找……找你們大爺。”
年輕的園丁不識眼前之人的份,照例詢問道:“你找我們大爺什麽事?”
莊靜抿了抿著急到快要起泡的角,半點不敢囂張:“…其實,我是來找我小兒子的!他下午的時候,被你們大爺的人接走了,然後我就聯係不上他了!
所以麻煩你…轉告你們大爺,把旭還給我吧!我一定把他帶回去嚴加管教,讓他不再…不再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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