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繁洲走過來,瞬間聽到了一陣肚子嘰里咕嚕的聲音,笑著看:“你也知道?”
何慕自從中午溫恢復正常后,下午神明顯好多了,有了點胃口。加上早午幾乎沒吃東西,在外面又是消耗的,晚上多不住,放晚飯的時候吃了點東西。
連帶著向繁洲也跟著吃飯香了些。
但五點半吃的晚飯,此時也過了四五個小時了。
何慕不接他的話,跑來攬住他的胳膊,頗親昵地說:“向總,想不想去下面逛逛?”
向繁洲頓住,急打量了下面前的人,懷疑這人被奪舍了,怎麼一下午突然變得和他如此親近。看到何慕亮的眼睛時,他驟然想起中午在車上那一幕,判斷大抵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心底一陣暖意,卻湊到面前說:“你還沒我老公呢?”
垂下眼皮,悄悄撤離:“不就是個稱呼,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向繁洲拉住想要逃跑的手,“我現在想聽你我老公。”
何慕頓了一秒:“你不想去逛算了,我去隔壁其他人一起。”
他環著何慕的腰,把拽回來:“那麼難出口?”
“我不喜歡,”與他對視,“全名哪里不好,有些代稱可以指代任何人,但是名字卻只專指一個人。”
向繁洲驀的想起,昨夜不停他的名字,接了這個答案,拉著要往外走。
“去哪?”何慕問。
“你不是要去逛街?”他反問。
何慕淺笑,這人還好哄的。
酒店的走廊上,他們迎面到了拿外賣的同事。
登時要甩開和向繁洲扣著的手,那人卻攥得更了,無視咬牙切齒的對與暗示。
對面的兩三人只能吃了口狗糧,頷首打著招呼,給他們讓路:“何總監好,向總好。”
何慕只能放棄和向繁洲對線,佯裝平靜地回應,等秋后算賬。
和幾人錯后,便開始不理會向繁洲投來的無盡目。
“生氣了?”他試探地問。
在路邊停下腳步:“向繁洲,平時怎麼鬧都行,但我出來是工作的,你能不能保護一下我的工作形象?”
夜里起了霧,稀薄地飄在暖黃的燈下,落在何慕后。
他無端多了些傷的緒。
即使何慕是給了回旋余地的口氣,他卻總覺得離他越來越遠,仿佛下一秒就要跟著那霧氣,一同煙消云散。
他上前,將何慕抱在懷里,下埋在肩窩:“好好,都聽你的。”
何慕卻笑出聲,像是得逞。
向繁洲與分開。
手他的頭發:“乖。”
何慕笑得倒是開心,向繁洲卻沒能完全接這一切,剛才跟擼貓似的盤他的腦袋,他卻有點。
最后,他僅僅是結滾了一下,沒能反駁。
以及何慕愿意跟他鬧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另外一種解讀。
但他也明白這人一天一個樣,明天怎麼對他還不知道呢,所以準備觀一下,再下判斷。
西岱古鎮雖然已經開發了有幾年,奈何近幾年古鎮經濟風頭正盛,各類真假古鎮層出不窮,加上一些老牌古鎮本就聲名遠播,這里始終沒有發展起來。
比起夜間仍人流如織的古城古鎮,這里是荒涼的。僅有零星幾家店還開著,游客也幾乎全退去了,只有三三兩兩的人群悠然穿行其中。
亦或者白天也沒多游客,只是他們不知道。
但人有人的好,僻靜,耳子清凈,適合靜靜地浪費時間。
何慕挎著向繁洲的胳膊,東倒西歪地踩自己的影子,帶得他也走不穩:“有什麼高興事,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啊?”停在腳下的作,“沒啊。”
向繁洲沒揭穿:“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何慕仰著頭看周圍還亮著的店鋪,突然眼前一亮:“向繁洲,我要吃這個。”
“這能吃飽嗎?”他循著的目去看。
他話音未落,已經被拉到了糖水鋪門前,正準備邁步的時候,何慕又停住了。
“怎麼了?”
“晚上攝這麼多糖不好吧?”何慕心中正在糾纏。
向繁洲拉著進去:“想吃就吃。”
要了份楊枝甘后,何慕問向繁洲有沒有什麼要吃的。
他連連擺手,要掃付款碼給結賬,被攔下。
何慕勸他:“不能讓你付錢,我還欠你飯呢。你隨便點,我請客。”
向繁洲看頗大方,都想順著了,想起甜膩的口,又放棄了。
他著實不甜口的食。
至于欠飯這件事,他喜歡何慕欠著他的覺,欠了才能惦記著,欠著好的。
向繁洲還是搶先把單結了,引來了何慕一陣白眼:“我都說了,不要讓我總欠著你的。”
“我樂意讓你欠著我,”他說,“你心安理得一點不就了。”
他有心當“黃蓋”,還不愿意當“周瑜”呢……
對于他的理直氣壯,何慕無言以對。
老板娘將楊枝甘端上來,何慕看著正襟危坐的向繁洲,忍不住引他,舀出滿滿一勺,滿足地吃一大口:“特別好吃,你真的不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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