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知道傅雲舟有心魔的事。
其實也是恨景佑帝的。
這些年,他表麵上對他們母子三人很好,其實隻是在拿他們當擋箭牌罷了。
若非有皇兄和母妃為擋著,怕是早就被景佑帝給安排嫁出去了。
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有刺客刺殺景佑帝,當時自己正好站在他和母妃旁邊,麵對刺客刺過來的劍刃,他想也沒想便拽過當盾,幸而皇兄及時趕過來殺了刺客救下了,否則怕是當時就死了。
前前後後發生了那麽多事,當然也恨不得景佑帝生不如死。
可更不願意讓那人活著然後時時刻刻提醒皇兄陷仇恨當中。
希他能活的輕鬆快意些。
難得如今有嫂嫂陪在他邊,他更應該多花心思和時間在家人上才對,至於那些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就放下吧。
“皇兄,其實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謀劃毀於一旦已經算是對他的懲罰了,以後咱們別再理會他了。”
“……顧好你自己。”
抿了抿,傅瑤低著頭拉住了他的手腕。
的語氣很,帶著一祈求,不似以往那般爽朗幹脆,“皇兄,我隻是想你過的開心一些。”
這麽多年,他為了保護和母妃,真的過的太苦了。
傅瑤很這樣正兒八經的同傅雲舟講話,但心裏其實是很關心這位兄長的。
傅雲舟自然也明白,所以才耐著子聽說了許多。
他沉眸看著,忽然手不輕不重的拍了的頭一下,語氣散漫,“知道了。”
“皇兄你聽進去啦?!”
他沒再理,徑自走到了書案後坐下。
傅瑤卻像發現了什麽新鮮事兒似的,想著自家兄長自從和嫂嫂親後整個人都好說話了不,而且大抵是因為嫂嫂子恢複了康健,明顯到皇兄心不錯,便大著膽子跟在他邊晃悠,“嫂嫂可真厲害啊。
若是早知道皇兄你親後會發生這麽大的改變,那就該早些促你和嫂嫂的婚事才是。”
聞言,傅雲舟眸微閃。
他合上手中的奏折,忽然說,“聽你的話,好像對親這種事很好奇?”
“啊?!”
“你也是時候該親了。”
“額……”
“這幾日我便會去同母妃商議一下,看給你尋個怎樣的婚事。”傅雲舟淡淡的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話音落下,傅瑤整個人都懵了。
怎麽幾句話的功夫就要被皇兄給賣了呢?
“嘿嘿”笑了兩聲,傅瑤討好的給傅雲舟斟了一杯茶,“皇兄你別鬧了,你這每天日理萬機的,近來還要忙著登基大典、還有嫂嫂的封後大典,我這點兒小事就無須你心了,我自己找地方涼快去了啊。”
說完,便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見狀,傅雲舟默然片刻,隨即忽然無聲笑開。
大大咧咧的沒個消停時候,活像一個假小子,居然還有閑心心他的事!
其實方才他說要給尋一門婚事並不僅僅是嚇唬玩的,他確有此意。
有句話那丫頭沒有說錯,自從和歡兒親後,他覺得日子很好,是以他也想有個男子這般真心實意的對待那丫頭。
放眼整個晉安城,傅雲舟並未發現能讓他把妹妹給對方的人。
正想著,忽聞宮人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啟稟太子殿下,楚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
“是。”
隨著宮人的聲音落下,便見楚墨緩步走進殿中。
傅雲舟看著他,心裏莫名冒出了一個想法。
若是將傅瑤那丫頭給楚墨照顧的話,他倒是很放心。
一則,他跟楚墨相識已久,曾經並肩殺敵,深知對方的格,不用擔心他日後會負了瑤兒。
二則,若楚墨能與瑤兒投意合也算是親上加親。
這樣一想,傅雲舟便愈發覺得楚墨是傅瑤夫君的不二人選。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回應他的,依舊是傅雲舟發亮的目。
楚墨遲疑的抬了下頭,再次施禮請安,這次聲音略微加大了幾分,“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這時傅雲舟方才回過神來。
他微斂神,又恢複了以往那位清冷淡漠的太子爺。
見他並無異樣,楚墨便道明來意,向他稟明朝中政事,但不知為何,回想起傅雲舟方才看他的那個眼神,他莫名有種被算計的覺……
*
政事忙了一整日,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傅雲舟並未直接回東宮去找沈清歡,而是去了地牢。
景佑帝已經被人先一步運到了這裏。
他上的毒已經被段離給解了,這會兒雖然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但手腳已經恢複了知覺,口中也能發出聲音了。
傅雲舟下來的時候,景佑帝正嚐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抬頭看過來,可不等看清前的那道影是誰便覺腕間一涼,跟著便是一陣劇痛。
他一隻手的手筋被挑斷,手上一時失了力氣,腕上一鬆他的上半便跌回了地上,下狠狠的撞到了地麵上,牙齒咬住了舌頭,口中頓時充滿了濃鬱的腥味,鮮順著角緩緩流下,疼得他皺眉。
可不待他呼痛,另一隻手也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他疼的尖,聲嘶力竭,聲音卻好像無法穿厚重的牆壁讓別人聽到,隻在空的地牢中回。
傅雲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並未就此收手。
他一步步的朝景佑帝走近,忽然抬起一隻腳踩住了對方的小,握在掌中的匕首換了一個方向,狠狠的貫穿了他的腳踝,刀刃刺地麵。
“啊——”
景佑帝的求饒和嘶喊聲並沒能阻止他的舉,他和方才一樣,沒有放過他的另一條。
手筋腳筋皆被切斷以後,他又一刀一刀的劃爛了他的臉。
直到景佑帝整個人都變的麵目全非,傅雲舟才終於滿意的收了手。
他慢條斯理的拭著匕首上的跡,涼聲道,“將他丟出宮去,找人看著他,別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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