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反常,必有妖。
再加上,後來江婉居然主向自己索要那個小花籃,這就更讓沈清歡覺得奇怪了。
又不是什麽稀世珍寶,江婉沒道理會喜至此。
而且——
如今懷著孕,對於旁人相贈的東西本該十分小心謹慎,推辭還來不及呢,怎麽反而主的開口索要?
種種跡象,都讓沈清歡心裏存了疑。
於是晚些時候回到攬月軒,讓十五趁著沒人注意去詐一詐秋。
十五聲稱給秋吃了毒藥,不說實話就會毒發亡,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可事實上,隻是在的膳食裏加了些豆而已。
但秋一來做賊心虛、二來也是被十五給糊弄住了,整個人都嚇得不行,隻覺得不肚子痛、上哪兒哪兒都難,真以為自己是中了什麽劇毒,夜裏趁著眾人都睡下了三四的來了攬月軒找十五。
為了保命,將一切都代了個徹底。
包括江婉是如何教的、事發之後再如何將髒水潑到沈清歡的上。
江婉還承諾,隻要這件事辦妥就調去邊伺候,還會給一大筆銀子。
十五一聽當時就給出了更加人的條件。
對秋說,隻要在事後將一切和盤托出,反咬江婉一口,那不止會給解藥,還會給一筆錢讓離開沈府回鄉下過安分日子,不用再終日服侍人。
有這種好事兒秋當然樂意啊。
當然了,就算不樂意沒辦法,畢竟以為自己整條命都攥在十五手中呢。
正是因此,才有了方才發生的那一幕。
見沈約和老夫人的神都不怎麽好看,沈清歡便心知他們是對江婉有些不滿,隻是礙於川寧侯府的地位不好發作。
不過今日之後,這間隙便算是生下了。
想到什麽,緩緩啟,淡聲道,“想必夫人此刻還等著要一個說法,父親還是去安一番比較好。
您隻言將所有事都瞞下來了,我也會假裝自己不知道此事,至於這院中的下人,該敲打的敲打一番,也好讓們不敢胡言語。
如此,夫人必會念您的所為,日後行事也會顧忌些。”
“唉……清歡啊,難得你如此大度……”
“應該的,家和萬事興嘛。”
“好,那我這就去。”說著,沈約起朝外麵走去。
其實即使沈清歡不提醒,他也會這麽做。
既然早已料定了結果,那何不做個順水人,也好讓沈約以為自己真的是跟他一條心的。
目送著沈約離開,老夫人也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這若是換作平時,沈清歡絕對跟各走各路,避免跟有多餘的集。
但這次卻不是。
攙著老夫人親自將人送回了的院子,路上同說了一些話。
“清歡有幾句心裏話想要同祖母說,不過我年紀小,倘或有失言之,還祖母不要怪罪。”
“一家人說什麽怪罪不怪罪!
你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不比那幾個沒見過世麵的,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許是因著方才冤枉了沈清歡的緣故,老夫人這會兒忽然變的好說話起來,笑的慈眉善目的,跟方才的猙獰霸道判若兩人。
“清歡覺得,父親邊個知疼知熱的人。”
“你是說……”
“這府中原就隻有趙姨娘一個妾室,後來出了事,後院便愈發冷清了。
夫人又在孕中,許是忙糊塗了,竟也未想起來要為父親著想。
這話原不該清歡一個小輩兒說,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就不得不提了,這畢竟關係到沈家的未來,還祖母三思。”
聞言,老夫人恍然。
可不是!
如今也是老糊塗了,竟未注意到這一點。
府裏孩子,那就該多生兩個呀。
也不知江氏這個媳婦是怎麽當的,竟不知要張羅著給自己夫君納妾,是想一個人獨占寵,在這府裏隻手遮天嘛!
回過神來,老夫人欣的拍了拍沈清歡的手,“哎呀……祖母老了,若非你提醒不知幾時才能想到這一點……”
“您不覺得清歡逾矩就好。”
“說什麽傻話!你這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嘛!”
“不日清歡便要出閣,能為這個家做的實在有限,日後就要祖母和姑母多心了。”頓了頓,沈清歡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補充道,“我想著,如今夫人有孕恐沒什麽力料理府中事宜,祖母您原該頤養天年,府中諸事不若給姑母暫管。
畢竟是咱們家裏人,父親的親妹妹,斷然不會害了父親,想來夫人也會放心。”
“嗯,此話不錯。”老夫人本就對江婉生出了些許不滿,這會兒聽沈清歡提議要讓自己閨掌管府中中饋之權,自然是樂不得的。
見狀,沈清歡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
但掩飾的極好,麵上不分毫,反而微微蹙起了眉頭,“不過之前礙於太子殿下命人傷了表妹的事,恐姑母心裏怨著我,也不知願不願意攬下這份辛苦差事,還是祖母您去和說吧。”
“祖母心知那件事不怪你,你姑母就是個直子,過兩日便好了,又怎麽會真的跟你一個孩子計較呢。”
“如此就好。”
“此事我去與說,必不會拒絕。”老夫人拿腔作勢,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嗯。”
沈清歡輕笑著點了點頭,心下譏諷。
沈荷豈止是不會拒絕,應該會忙不迭的答應吧。
蘇家如今是個什麽況、家底兒如何,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老夫人卻不會不清楚。
沈荷一旦接管這府裏,必會中飽私囊。
同為兄弟,沈敬看著豈不眼熱!
一來二去,他們兄妹三人之間必生嫌隙,還不得將人腦袋打狗腦袋。
更重要的一點是,老夫人想從江婉手中奪下管家之權可不容易,媳婦和母親爭奪起來,倒要看看,沈約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左右都要搬出這府裏了,將這池水攪的越才越好玩。
仕途不順,家宅不寧,足夠沈約發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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