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將手機屏幕轉個方向,一笑。
“是推銷電話。”
“那……怎麽不掛斷?”
“程先生這就不懂了吧,這種推銷電話吧,如果你掛斷,他會認定為活躍客戶,下次還會打過來。所以呢……接到這種電話,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接,也不要掛。”
程伽羅瞇了瞇眼睛,右手食指輕點,將電話掛斷。
男人的作實在突然,江芙本來不及反應。
手機的震聲,戛然而止。
江芙:……
狗男人怎麽搞突然襲擊。
“溪姐!”米萊抓著平板電腦走進化妝間,看到程伽羅,停下腳步,“程先生?”
“既然溪客小姐有事,程某就不打擾了。改天再單獨請您吃飯。”
向江芙點點頭,程伽羅轉走出化妝間。
江芙皺眉。
狗男人到底是識破,還是沒識破呀?
“溪姐。”米萊轉關上門,“您快點卸妝吧,那邊程老爺子正到找您呢。”
顧不得多想,江芙急忙坐到化妝鏡頭。
用最快的速度卸掉臉上的京劇妝,換上日常妝。
重新換上旗袍,將長發整理好,戴好首飾。
米萊拉開門,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向揮揮手。
江芙小賊似地溜出來,一路繞到後院通往停車場的廊道,重新回到貴賓廳。
看到,正在指揮著服務生上菜的顧硯秋,臉一沉。
“這賓客都到齊了,你不好好盯著招呼客人上菜,跑哪兒去了?”
“剛剛停車場裏有賓客的車子礙事,我過去看了看,事已經解決了。”
顧硯秋還要發作,站在主桌邊的程伽羅抬起右手。
“小不點兒,快過來,爺爺找你呢!”
“來啦。”
江芙甜甜地笑應一句,走到主桌邊。
顧硯秋氣得咬住後牙,冷冷一哼。
“等我忙完再收拾你。”
“芙丫頭,”程老爺子笑著扶住的胳膊,“來,爺爺給你介紹介紹。”
站在老爺子側,一老二。
老者是顧硯秋的父親,顧家老爺子顧安懷。
兩個年輕人,江芙也都認識。
顧硯秋的侄,顧家孫顧雨菲站在左手邊,扶著顧安懷的手臂。
站在顧安懷右手邊的,正是之前因為調戲,被踢到蛋疼的顧家孫子顧雨琛。
“顧爺爺和顧誰不認識,雨菲姐姐,我們前幾天也見過的。”
江芙笑瞇瞇注視著顧雨菲,一臉單純無害。
“雨菲姐這件旗袍可真漂亮,貴氣十足,又端莊又優雅。”
顧雨菲上穿著一件,暗金紋象牙雲錦旗袍。
整個燕京城裏,能訂到手工雲錦旗袍的,隻有的溪客訂製一家。
看來,這位為了追求程伽羅,沒給的旗袍店業績做貢獻。
隻要顧雨菲多多照顧的生意,江芙一點也不介意,昧著良心把對方誇一朵花。
反正馬屁不要錢。
被一通馬屁拍得無比舒適,顧雨菲紅彎起。
“就你甜。”
站在旁邊的顧雨琛,一對眼睛早已經粘在江芙上。
以前,他也見過江芙幾次。
印象中的江芙就是個打扮土氣,整天戴個大眼鏡的乖乖,無趣得很。
今天的江芙,著實讓顧雨琛眼前一亮。
“小芙今天好漂亮啊!”
聽出對方語氣的輕浮,程伽羅眉尖微皺。
“顧老,坐下聊吧。”
“好”顧懷安在桌邊坐,笑著拍拍顧雨菲的胳膊,“雨菲啊,你和伽羅一起坐吧,這麽多年沒見了,你們好好敘敘舊。”
“顧小姐和顧的位置,我都安排好了,就在隔壁桌。”程伽羅轉過臉,“陳叔,帶二位過去。”
顧雨菲笑著走過來,站在程伽羅側,“這不是還有一個空位子嗎?”
程伽羅扶住椅背:“這是小芙的位子。”
顧雨菲笑著看向江芙:“小芙啊,姐姐能和你換換嗎?”
不等說完,程伽羅的聲音已經響起。
“平常在家吃飯,都是小芙照顧老爺子,老人家習慣了。”
江芙:……
狗男人不喜歡顧雨菲,也別拿當擋箭牌啊。
這不是給拉仇恨值嗎?
顧雨菲心頭不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事關程老吃飯的大事,我可不敢耽誤。”
轉,撇撇,心不甘、不願地坐到旁邊桌上。
程伽羅抬抬下:“小不點兒,還不坐。”
江芙回他一個白眼,在老人家邊坐下。
酒菜上桌,大家邊吃邊聊。
“伽羅啊,人家嘉木可都訂婚了。”顧懷安笑瞇瞇注視著程伽羅,“你這個當小叔的,是不是也得抓點啊?”
程老爺子白一眼兒子,“別理他,我這皮子都磨破了,油鹽不進。”
“依我看,是伽羅要求高吧?”顧懷安搖搖頭,“我們家小菲也是,這麽多年也一直單著呢。”
在座的都是老油條,聽出顧懷安的弦外之音。
“我看伽羅和小菲就般配啊!”
“幹脆你們兩家親上加親。”
……
程伽羅慢條斯理地剝著蝦,眼皮都沒抬。
“幾位叔叔、伯伯可別開這種玩笑,小菲是我的晚輩,不合適。”
“什麽長輩、晚輩呢,這都網絡時代了還講究這個?”顧懷安一臉都是笑,“你們兩個不是從小玩到大的,要不……談談試試?”
程伽羅側臉,看向邊的江芙。
孩子捧著小碗,認真剔著魚上的刺,一臉事不關己的姿態。
“顧老可千萬別點鴛鴦譜。”程伽羅語氣淡淡的,“我有朋友的。”
江芙將剔完刺的魚送到裏,滿足地微瞇起眼睛。
錦園的大廚,果然不是蓋的。
程伽羅將剝好的蝦放到碗裏。
“小芙也見過的,對吧?”
江芙:……
一隻蝦就想收買?
“小叔人那麽多,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夾起那隻蝦仁,抬筷送到裏。
蝦可以吃。
這個渾水可不趟。
“看來是我們程家沒這個福氣。”程老爺子笑著抬起右手,“大家別坐著,吃菜吃菜。”
在座的都是人,知趣地轉移話題。
“聽說錦園主廚,祖上可是膳房裏的。”
“那可得好好嚐嚐。”
……
顧懷安上沒說什麽,心頭卻是十分不悅。
自己豁著一張老臉,主幫孫合,程伽羅竟然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一下。
真是……
不識抬舉!
旁邊桌上的顧雨菲,將幾人的對話聽到耳朵裏,也是一臉失。
轉過臉,好奇地看向顧硯秋:“姑姑,您知道伽羅朋友是誰嗎?”
顧硯秋沒好氣地輕哼一聲:“我怎麽知道?”
顧雨琛壞笑:“你與其問姑姑,不如問我。”
顧雨菲轉過臉:“你知道?”
顧雨琛向戲臺的方向抬抬下。
顧雨菲一臉不解:“什麽意思?”
“溪客啊!”顧雨琛低聲音,“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為了溪客,程伽羅對他的人大打出手。
如果不是兩人有一,程伽羅會那麽護著一個唱戲的?
顧雨菲重重摞下筷子,咬牙切齒地將溪客拉進自己的黑名單。
一個唱戲的,也敢和搶男人!
坐在一旁的顧硯秋,也是暗暗皺眉。
難怪溪客敢給甩膽,原來和程伽羅是一夥的。
旁邊桌上。
江芙一心食,本不知道,自己的小馬甲,已經被兩人拉進黑名單。
晚上九點多鍾,宴席結束。
江芙與管家陳叔一起,將老爺子送回老宅,扶著有些酸疼的腰回到自己的房間。
正準備洗個澡上床睡覺,房門被人一把推開,顧硯秋沉著臉走進來。
“怎麽,翅膀了?”
“秋姨,這話什麽意思?”
“嘉木是你的未婚夫,和你親熱一下怎麽了,你竟然敢打他?”顧硯秋的眼睛刀子一樣盯在臉上,“這麽多年你吃我的,用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江芙慢條斯理地理理頭發,扯下了自己的乖乖麵。
“這些年,我吃的、用的、住的都是程家的,可不是您的。”
“你!”
顧硯秋抬起右手,搶圓胳膊要打。
在對方的手扇到自己臉上之前,江芙一把扣住顧硯秋的手腕。
“我敬您是長輩,您一聲秋姨,打我,您還沒有資格。”
“翅膀了,敢和我翻臉了?”顧硯秋甩開的手掌,冷哼,“沒在程家這個大樹罩著你,你以為楊婷會容你?”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秋姨擔心。”
江芙有些酸脹的小腹,語氣裏也失去耐。
“說起來,昨天晚上的事,秋姨也有份吧,可惜,四年了您都不解我,我最討厭的就是橙。”
顧硯秋知道被識破,眼底閃過一抹慌。
片刻,又冷冷一哼。
“那又怎麽樣?你有什麽證據,就憑你空口白牙,老爺子就信了?”
江芙拉開櫃子,從底層屜裏取出一遝照片丟給。
“如果我把這些給爺爺,您覺得會怎麽樣?”
照片裏是程嘉木與不同人親熱的照片。
程嘉木一直把當傻子,收集這些照片,幾乎都沒廢力氣。
顧硯秋看看照片,表有些繃不住。
“您大概還不知道,嘉木哥這幾年睡了多人吧?52個!”江芙向手中的照片抬抬下,“如果您興趣,我還有更多。”
顧硯秋手指收:“你想要什麽?”
“當然是要錢啊,難不,我真想給你當兒媳婦啊?”
“你想要多?”
江芙抬起右手,向晃晃右手食指。
“一千萬?”
“一個億啊,秋姨。”
“你……你做夢吧你。”
“您主去找老爺子,解除我和嘉木哥的婚約,再把錢給我,我會乖乖消失。”
江芙臉上笑瞇瞇,說出來的每個字卻都像刀子。
“要不然,我就把這四年,嘉木哥睡得所有人的照片,一齊給爺爺,再順便告訴他,您和嘉木哥都對我做過什麽事。”
原以為是養著一隻乖巧聽話的兔子,哪想到竟然是隻咬人的狐貍。
顧硯秋著照片,此刻真是殺人的心都有。
“你敢威脅我?”
“程氏萬億家產,我隻要萬分之一,這買賣您不虧。”江芙拉開門,“秋姨慢走。”
“江芙,算你狠。”
將照片塞進背包,顧硯秋沉著臉走出門去。
狠?
這才隻是開始呢!
將門關好上鎖,江芙抱著肚子走進洗手間。
洗個熱水澡,迅速鑽進被窩。
篤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
江芙窩在床上沒。
“誰啊?”
“我,開門。”
程伽羅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江芙皺眉起,走過來將門鎖打開。
程伽羅端著托盤,將裝著糖水的小碗送給。
“幫你煮了一碗薑糖紅棗水,趁熱喝。”
江芙將碗送到邊,嚐了嚐,湯水還有點燙。
隨手放到桌上,重新鑽進被子,裹住腰腹。
程伽羅捧過碗,用勺子攪了攪,吹了吹,試試溫度,再次送到麵前。
“趁熱喝。”
不適,沒有心和他周旋。
江芙接過程伽羅遞過來的碗,試試溫度,確實不燙,大口喝完將空碗遞給他。
接過的空碗,程伽羅側在側坐下。
男人的手掌進被子,隔著,覆上的小腹。
“很疼嗎?”
江芙抓住他的手腕,皺眉轉過臉.
“小叔真想浴戰?”
程伽羅側,以手撐頭,躺到側,大手輕著的小腹。
“年人解決問題,可是有很多方式的。”
婚禮當天,父親被抓,哥哥不知所蹤,而孔慈音也被厲奕琛親手送進監獄。獄中,孔慈音生下了他的孩子。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和厲奕琛的相遇,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復仇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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