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只聽一個仙侍快步行來,匆忙稟道:“諸位長老,夏侯掌門,石紅藥仙子求見,要向諸位稟報赤地之事。”
謝汋臉微微一沉,他打算讓他在赤地的暗線趁著混戰時將石紅藥除掉,沒想到這子如此命大,竟活著回來了。
夏侯儼向他道:“這姓石的弟子是不是你葉蟄宮的人?”
謝汋道:“是我徒孫。”
夏侯儼向道僮道:“請進來。”
片刻后,一個渾是的子跌跌撞撞地走進堂中,跪下行禮。
眾人都這模樣嚇了一跳,夏侯儼駭然道:“究竟出什麼事了?其他人呢?”
石紅藥言又止地看了眼謝汋,雙眼中蓄滿了淚。
謝汋道:“別怕,你如實道來便是。”
石紅藥似乎安心不,哽咽了一聲道:“啟稟諸位尊長,飛舟行至赤地外的大沙磧,凌長老突然與歸元宗的盧長老、太虛宗的白長老起手來,三派弟子跟著混戰,最后凌長老駕著飛舟跑了。”
眾人聞言都大驚失:“為何起爭執?是誰先的手?”
石紅藥又覷了謝汋一眼,遲疑道:“弟子離得遠,聽得并不十分清楚,只約聽他們提到了偃師宗,又說有什麼寶藏……然后凌長老突然之間拔出劍來,刺了歸元宗盧長老一劍……后來太虛宗的白長老也拿了法出來彈奏,場面了一團,到都是……”
章長老站起:“你當真看清楚了,是凌長老先手的?”
石紅藥用力咬著,點點頭。
許青文道:“同門都已殞,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石紅藥道:“回稟長老,弟子修為低下,不久便被太虛宗的琴音震傷,暈了過去,醒來時便看見遍地鮮和尸首。”
頓了頓道:“弟子醒來時,正好看到凌長老劍向本門的飛舟飛去。弟子想住他,奈何傷重,沒發出聲音便吐起來,又暈過去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弟子發現自己已在山門外,也不知是誰送弟子回來的。”
夏侯儼皺著眉頭沉道:“所以你并不知道凌長老的去向?”
石紅藥搖搖頭:“弟子以為凌長老一定駕著飛舟回宗門了,回來一問才知道只有弟子一個人回來。”
許青文道:“你當時為何不傳音回來?”
石紅藥委屈道:“弟子一直在試著向師祖傳音,但一直傳不出去。”
章長老道:“那周圍想必設了陣法。”
夏侯儼又問:“歸元、太虛兩派可有弟子活下來?”
石紅藥蹙著眉冥思苦想了半晌,搖搖頭:“弟子也不知道,弟子暈過去很久,也不曾想起清點尸首……也許有人僥幸逃走了也未可知……”
幾人翻來覆去又問了些問題,然而這弟子看著便不太機靈,不會見機行事,許多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末了夏侯儼見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得道:“你先回去療傷歇息吧,此事切不可宣揚。”
石紅藥道“是”,行罷禮正要退出殿外,忽有一個道僮手執一支白玉名刺快步跑來:“啟稟掌門,歸元宗王宗主與太虛宗魏宗主求見。”
眾人聞言臉都是一沉,只有謝汋饒有興味地瞥了眼師兄:“那兩個老東西急吼吼地登門討債,看來昨夜是有活口逃回去了。”
第69章
兩大宗門掌門一同登門造訪,便是重玄也不能怠慢。
夏侯儼親自降階相迎,揖道:“王宗主,魏宗主,一別經年,兩位越發神氣清秀,幸會幸會。”
王、魏兩個宗主還以一揖,口稱“叨擾”:“夏侯掌門風采卓然。”然而臉僵,顯然來者不善。
夏侯儼不聲將兩人延堂中,命仙侍奉茶,一邊道:“兩位突然大駕臨,不知有何見教?”
王、魏兩人對視一眼,太虛魏宗主道:“夏侯賢弟,老夫一向心直口快,便不同你虛客套,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夏侯儼道:“魏兄但說無妨。”
魏宗主道:“夏侯賢弟可知貴派凌霄恒凌長老所作所為?”
夏侯儼佯裝詫異:“凌長老不是與貴派白宣平白長老、王兄門下盧長老一同討伐赤地逆賊和偃師宗妖人,昨日才出發,怎麼,難道有什麼變故?”
王宗主一直在旁聽著,此時方才嗤笑一聲:“夏侯掌門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夏侯儼臉微沉:“王宗主此言何意?”
魏宗主抬手了:“王賢弟稍安勿躁,夏侯掌門的為人難道你我還不清楚?夏侯掌門日理萬機,不知赤地出事也有可原。”
夏侯儼一臉困:“兩位的話在下越發聽不懂了,凌長老是敝派耆宿,出征赤地之事全權給他后在下便不曾過問,莫非有什麼變故?”
魏宗主嘆了口氣:“凌長老德高重,一呼百應,在下與魏兄正是相信貴派,相信凌長老,這才放心傾盡闔宗之力,共赴赤地討逆,沒想到還未到赤地就落個濺黃沙的下場。”
不等夏侯儼說什麼,王宗主冷笑著接口:“在下便直說了,凌霄恒昨夜殺了我們兩宗六七十名門人,這債,夏侯掌門打算怎麼償?”
夏侯儼一臉駭然:“兩位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凌長老怎麼會殺盟友?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王宗主道,“夏侯掌門不如看看這個,再說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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