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

最后績出來，老師最先打來電話恭喜。臨市兩個并列理科狀元都在一中高三0班。

許呦就是其中一個。

當時在臥室里收拾東西，陳秀云握著電話走進來，滿臉喜告訴許呦這個消息。沒過多久，親戚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祝賀。陳秀云和許爸爸坐在客廳，一個個地撥電話，家里氣氛很久沒有這麼和諧快樂。

后來的事qíng，許呦記不太清了。那天很累，洗了個澡就直接睡，躺在chuáng上，心里什麼都沒想，腦袋里也放空一片，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

陳秀云看起來，放下手里的活，笑著問了句：“要吃什麼，帶你出去吃嗎？”

“媽媽，我去廚房下點餃子，然后下午出去有點事。”說。

陳秀云皺眉，“你好不容易考完了，吃點好的啊，吃餃子gān什麼。”

許呦說：“突然有點想吃。”

餃子被放在保溫盒里，許呦帶著，出了小區門口，隨便上了一輛環城公jiāo車。

車子很顛簸，的頭靠在玻璃窗上，眼睛看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旁邊有個老爺爺問，“小姑娘，你怎麼了？”

“啊我沒事，就是丟了個東西。”許呦話說到一半，眼淚就先落了下來，手忙腳地用手背掉。

老爺爺呵呵笑了一聲，“唉…丟都丟了，就別哭了，說不定以后還能找回來。”

車子搖搖晃晃地駛過大街小巷，有穿著短歡笑著跑過的兒，有賣東西的小販，夏日的熱風chuī在每個人上。過褐的樹枝間映著綠的枝葉，茶店里的碎冰塊，騎自行車，襯被風chuī得鼓鼓的年。

許呦坐在位置上，低頭把餃子一個個用勺子舀起來，放到口里吃。

吃著吃著就哽咽了。

低下頭，一邊流淚，一邊吃東西。

等車到終點。東西應該也吃完了，就忘了。54

第55章 多久啦

“…后來呢？”

“后來啊…”想了想， “我離開那個城市， 然后去s市讀了大學，再畢業…”

尤樂樂盤坐在chuáng上，興致繼續追問， “那你和你初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許呦側著頭， 舉著chuī風機，五指抓住發搖晃。

“你和他還有聯系嗎？”

過了幾秒，chuī風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 許呦起，拔掉黑的cha頭。

“沒了。”

“一點都沒有？”尤樂樂刨問底。要不是聽許呦親口說，實在想不到自己這個看上去那麼乖巧的室友，還有過這麼一段轟轟烈烈的青chūn時。

要是論qíng經歷，尤樂樂絕對比許呦富太多， 可是能給留下深刻印象的真的沒有。忽然想起什麼似得， 恍然大悟狀：“我就說追你的人也不啊，都沒看你沒談呢， 不會是忘不了那個人吧？”

沒等許呦回答， 尤樂樂就若有所思地嘆：“唉怪不得…有句話什麼來著？年輕的時候， 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對吧？”

“……”

“我們咖啡廳最近剛好要搞個初的主題活， 覺你可以帶著這個故事去參加了， 為老板的我，可以把你定第一，心不心？”

許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所以說，“我明天要出差了，你晚飯自己解決。”

“又要出差？！”

尤樂樂聽到噩耗一般倒在chuáng上，仰天嘆息，“你們新聞社怎麼這麼忙啊，三天兩頭地出差……”

“最近事qíng有點多。”

許呦拿起一邊的的筆記本，查看工作郵件。按住鼠標，往下拖了拖。

尤樂樂看許呦工作地這麼認真，識相地沒再繼續打擾。在chuáng上滾了個圈，拿起手機和男朋友聊微信。

這邊，許呦忙了半天，才發覺肚子有些。

“我去廚房下點面條，你吃嗎？”合上電腦起，轉頭問尤樂樂。

尤樂樂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瞅了一眼，“這麼晚了，你又我。”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兩個人口味都是偏清淡一點。許呦考慮了會，拿出兩個jī蛋。

尤樂樂放了手機，靠在流里臺邊上，觀察許呦細細地切蔥。

得了空，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蔥花jī蛋面？”

“嗯。”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尤樂樂嘿嘿笑了一聲，“你這手藝，以后老公有福了啊。”

旁邊鍋的水開始咕嚕咕嚕冒泡，許呦分出神看了一眼，吩咐道：“把掛面下進去。”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尤樂樂送了一筷子面進口里，被燙地口齒不清：“嘶，有沒有醋？”

許呦講手邊的醋遞給，“后天吧，我開車去，不遠。”

“你車上次不是有點問題嗎，修好了嗎？”

“沒事。”許呦三兩下先吃完，起收拾好碗筷，“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吃完放到桌上，明天我起來收拾。”

早上起來刷完牙，許呦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作一頓。

發了會呆，彎下腰接了一捧涼水拍到臉上，在腦海里想。

過了幾年了……

抹去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到底需要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夠不夠？

或許要更久…

為什麼又想起他。許呦拿起放在一邊的巾，閉起眼睛覆在臉上。

昨天晚上在便利店買東西，隔著玻璃，看到窗外靠著一個穿黑夾克和T恤的男生在煙。后車流不息的馬路，霓虹燈漸次亮起。

那一瞬間，曾經恍惚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照顧好自己黑眼睛，和挑剔的胃。

不過好像有人說的對。

哭著吃過飯的人，是能走下去的。

是能走下去的。

---

去旁邊一個市，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許呦檢查好東西，給尤樂樂留了一張紙條就出了門。車開到路上，正在等紅綠燈。放在包里的手機響起來。

一邊接起來，一邊按下車窗。

微涼的風chuī到臉上，讓人稍微jīng神了一點。

打電話來的是和一同出差的張莉莉，兩人隨便說了幾句話。綠燈亮起，許呦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真給尤樂樂的烏說中，車子快上了高速路，儀表盤上的故障燈卻亮了，不知道哪里傳來異響。

許呦不敢再開太遠，心驚膽戰地放緩車速，隨便到附近找了一家4s店停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店里人特別多。

看到許呦進來，一工作人員上前來，“小姐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我的車壞了，能現在幫我修一修嗎？”

“不好意思小姐，您有預約嗎？”

“沒有…”

“是這樣，我們今天店里很忙，調不出人手，您看您能等一會嗎？”

“要等多久？”

工作人員出為難的表qíng，“嗯…這要看qíng況。”

許呦抬起手腕看表，點點頭，“那算了吧，我今天下午有事…時間比較趕。”

剛轉，就被一個驚喜的男聲住。

“——誒誒誒誒，等等！！”

許呦轉頭，看到一個有些陌生的男人，快步沖這邊過來。

“許呦？！”那個男人激地喊出的名字。

看許呦一臉茫然，明顯記不起他是誰的模樣，那個男人更加激了，大聲地介紹自己，“學霸！我是李小qiáng啊！你還記得我嗎？！以前跟你一個班的啊！！”

“……”

“真的一點沒印象了？”

“……”

雖然還是想不起來，可是許呦看他那副樣子，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得極淺，稍稍抿起一個弧度。

站在一旁的店員笑呵呵地說：“原來您是老板的同學啊。”

“gān站著gān什麼，給人倒杯水去啊！”李小qiáng催促。

許呦一聽，急忙擺手，“不用啦，我還有點事，修好車就要走了。”

“你車怎麼了？”李小qiáng殷勤地說，“不然這樣，你把車留店里修，我請你吃個飯？”

“你店里忙的吧，我下午還要出差，先去找個位置修車，等回來了再聯系行麼。”

“沒事沒事，我們店里可以——”話說到一半，李小qiáng話頭突然止住。

隔了半晌，他又開口，“對了，你趕時間的話，那我帶你去附近一家店修吧，他們應該不忙。”

李小qiáng口中的‘店’不遠，許呦車子有問題，不敢開太快，就心驚膽戰地跟在那輛黑的大奔后頭。

路口幾個轉彎就停了下來。

許呦把車停好，打開車門下車，打量面前的修車店。

連個正式的招牌都沒有，外面的墻壁上隨意用黑油漆噴了幾個x和y。大門的卷閘拉下一半，里面都是灰的水泥地，墻也沒有刷，倒像一個廢棄倉庫改造的修車廠。

許呦跟在李小qiáng后，四打量。

頭頂的幾個大風扇在呼啦呼啦慢慢轉悠，進來了才發現里面位置其實很大，說兩句話似乎都有回聲。四隨意停放著的都是許呦不認識的各種改造車。

剛走了沒兩步，李小qiáng的手機就響起來。他的手機鈴聲是凰傳奇的奢香夫人，音量特別大。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快步走到旁邊接起來。

許呦一個人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四張。心里暗暗疑……這個修車廠，怎麼連個出來接待的員工都沒有。

正想著，旁邊有兩個人拉開一道門走出來。其中一個男人穿著很講究，西裝和尖頭牛皮鞋。他雙手cha兜，帶著一副黑超，和這里格格不。

走了兩步，陸悍驍停住腳步，對著邊的人說，“哦對了，還做個的面漆。”

“好的，陸總。”那人頷首。

“然后后視鏡鑲圈水鉆。”

“……”

陸悍驍微微低頭，把墨鏡到那一截直的鼻梁上，眼睛斜過去，“你們這兒手藝最好的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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