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姜若禮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姜若禮就認出來了秦梓森。
因為他坐在椅上,而后幫他推著椅的,是秦妤姍。
秦妤姍推著椅,巧了,上穿的也是一條紅子。只不過那條綁帶設計的禮服調得不夠高級,是艷紅,偏偏的長相又不夠明艷,常年節食跳舞,材也像是平板,本撐不起這條子。
本不用比。
見到秦家人,裴子歸的第一反應不是回應秦梓森的問候,而是轉頭低聲向姜若禮解釋。
“秦家和裴家有業務往來,邀請函每年都會送去秦家。”
言外之意:今年只是和以前一樣,并非是秦妤姍回國了才例外。
一旁被冷落了的秦梓森倒也不生氣,俊朗儒雅的臉上出一抹微笑,故意戲謔道:“怎麼,我大老遠搖著椅過來,你都不請我喝杯酒嗎?”
裴子歸瞥了他的一眼,淡淡道:“你的醫生肯讓你喝酒了?”
秦梓森常年都要接復健治療,車禍留下的各項后癥,他還要吃各種藥,秦家索給他請了一位私人醫生。
那位醫生聽說管得很嚴,曾經有一次一群朋友拖著秦梓森的椅進了酒吧。沒過半小時,那位醫生就沖了進來,一板一眼批評完秦梓森后把人帶走了。
所以煙酒是不可能的。
秦梓森角的笑意凝滯了一瞬,很快調整了臉上的表:“無酒飲料裴總也請不起嗎?”
裴子歸輕嗤一聲,喚來了服務生:“給秦先生拿杯旺仔牛。”
服務生是過來兼職的大學生,聞言愣了愣,不確定地睜大了眼睛:“是那個眼睛大大,再看就把你喝掉的旺仔牛嗎?”
姜若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解圍道:“拿杯無酒飲品就行。”
“好的。”
秦梓森的眼神落到姜若禮上,笑意淺淺,雖然是打量但卻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裴太太,嫁給這麼不解風的人一定很辛苦吧。”
即使知道秦梓森是打趣,裴子歸仍是不爽地嘖了一聲。他不著痕跡地往前站了一步,擋住秦梓森的視線。
“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姜若禮嗔怪看了眼吃飛醋的男人,莞爾一笑,出弧度漂亮的微笑線:“早聽子歸提起過秦先生,今日一見,果然玉樹臨風。”
秦妤姍和秦梓森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秦梓森長相隨母親,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秦妤姍多沾了點秦父的基因,不難看,但也稱不上驚艷。
“喔?我這般殘疾的人,也配得上裴太太這番稱贊?”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尷尬,甚至不知所措。
可偏偏對面的人是姜若禮。
人角的笑意尚在,垂著眸子看了眼椅,又重新抬頭看向秦梓森,從容一笑。
“那些四肢健全卻比不上秦先生的,可大有人在。一條,遠遠比不上一顆大腦來得重要,更何況,秦先生還有一張相當不錯的皮囊。”
要說大腦,秦梓森遠不如裴子歸聰明,他的那些生意也不過維持在不虧本的況。至于皮囊,更是不用和裴子歸比。
在這江城,說起圈子里那位長得最帶勁,最讓人忍不住的,裴子歸是公認的第一位。
可如今被他的小妻子這麼一夸,秦梓森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裴子歸,你這老婆有意思啊。”
裴子歸角輕抿,眼底似有不耐溢出,但又有幾分微不可察的愉悅。他一手拿著高腳杯,一手摟住姜若禮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權。
“我老婆,不需要你評價。”
“行行行,不跟你搶。全世界都知道姜家的大小姐是你裴子歸的老婆。”
三個人你來我往,后的秦妤姍幾乎沒有可以的空兒,像是空氣一樣被忽略。
好在,秦梓森主cue到了。
“今天讓妤姍陪我來,主要還是有事想找你幫忙。妤姍想進娛樂圈,安心娛樂不是裴氏的嗎?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話還沒說完,裴子歸就回絕了秦梓森。
秦妤姍的笑容僵在原地,但卻還不死心:“我對國娛樂圈不是很,簽進自己人的公司會更放心。”
裴子歸沒再說話,而是抿了口手邊的香檳。
秦妤姍還想開口,被秦梓森勸了下來。
“既然這樣,妤姍,靠自己去闖一闖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看了眼姜若禮,淡然一笑。
“今天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秦妤姍刷的卡都是秦家的,買畫花出去八百多萬的現金,秦梓森自然聽說了拍賣會上發生的事。
他今天是拉著秦妤姍來道歉的。
“妤姍不懂事,拍賣會上鬧了笑話,還請裴太太見諒。”
姜若禮不是很想再站在這兒浪費時間,已經滿心滿眼想去甜品臺旁邊盲盒了。
“我不是爹媽,不需要見諒。說起來還要謝謝秦小姐,自掏腰包送了我們一幅畫,我還拿到了不菲的賣畫收,是大善人。”
見小姑娘的心思已經不在這兒,裴子歸隨手把杯子放回路過的服務生的盤子上,了腰側的以示安。
“無聊了?”
姜若禮實話實說:“想去那邊盲盒。”
看到沈知嫣也在那邊,裴子歸心中了然。
“過去吧。”
姜若禮對著秦梓森點頭示意,飛快離開了這個啰里八嗦的環境。
等一走,裴子歸眼底的溫散盡,劍眉凝一把利劍,帶上了幾分警告與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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