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抿了一口，齒間都是櫻花香。

男人看十分滿足的樣子，寵溺地笑道：“慢點兒喝，會醉。”

“我知道。”余笙又喝了一口。

蘇槿是開酒館的，但凡能釀酒的植都被釀過，店里的各種酒余笙也沒嘗。

但酒量不算太好，幾杯桃花酒下肚就會頭暈。

今晚這杯酒味似乎比蘇槿釀的桃花酒更淡一些，更偏向飲料。

酒吧里換了首嘈雜的音樂，裴晏行湊到耳邊說：“你先坐，我去趟洗手間。”

余笙點點頭，看著他消失在明暗錯的線里。

拿出響的手機，點開同事徐瑤發來的消息：【救命，你什麼時候回來？】

余笙：【咋了？我假期還有幾天呢。】

原本年假只有三天，但這次鐵了心想好好休息，跟領導磨泡很久，才同意用加班工時調休。

說來諷刺，對他們這些毫無人權的工蟻來說，明文規定的調休政策，真正落實下來卻難如登天。

徐瑤：【劉組長今天會上又點你名了，覺他還有點緒，就你找部長請假這事兒。】

余笙輕笑：【發火了嗎？】

徐瑤：【那倒沒有，就我看他那樣，是不是想提前召你回來上班。】

余笙：【謝謝提醒，我心里有數。】

把手機摁滅，腦海中浮現出領導那副資本家臉，余笙努了努，把手機調靜音。

酒吧大廳里的驟然熄滅，音樂停了，周遭說話聲也安靜下來。

但只有一瞬。

接著一束打在舞臺中央，那里坐著一個人，微低著頭，目落在吉他琴弦上。

黑襯衫的領口敞開，小麥被燈照得發白，袖子挽到小臂上，整個人松弛而散漫。

撥出的弦音也帶著慵懶的調調，如流水一般淌人心底。

臺下的人開始激：

“我去，這誰啊？”

“今天不是Tidy哥駐唱？”

“這男的比Tidy帥一百倍好嗎！是不是哪個明星？”

“不認識啊……”

余笙攥了手指，手心漉漉的，不知道是杯壁凝的水珠，還是那一瞬間掌心沁出的汗。

那人抬眸看向，仿佛漫不經心，目卻灼熱，翕的緩緩張開，發出慵懶磁沉的嗓音：“I'm a little used to calling outside your name.”

《Free Loop》，這首歌仿佛是為他量制作。

旋律和歌詞都著一自由，慵懶，和灑不羈的浪漫。

影再次變幻起來，余笙雙手托住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指尖單調的吉他旋律竟然比一個樂隊奏響的伴奏更聽。

裴晏行遠遠著，目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揶揄：“We can do a one night stand yeah……”

知道是歌詞，但這種骨的表達還是讓忍不住臉頰發燙。

心跳比樂隊的鼓點還要震耳聾，余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等歌曲結束，裴晏行回來時，正上頭，腦袋有點暈。

但還沒到眼花的程度，轉過頭能清晰看見男人致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神。

只是大腦有些興，不控地閃過各種雜念頭。

這些年其實總在關注著歌手圈，和網絡上那些名不見經傳的音樂人，以為以他的才華，早晚會在耀眼的地方出現。

沒想到重逢會是這般景，但他唱歌還是這麼好聽，和高中時一樣。

無論是天之驕子跌落云端，還是明珠蒙塵，對來說都是難以接的事。但他看上去始終很平靜，渾令人羨慕的松弛，是哪怕有著穩定的工作和未來，也無法做到的松弛。

視線越過他的臉，落向窗外掛著月亮的樹梢，余笙彎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月亮好圓啊。”

聽出語氣不太正常，裴晏行輕笑著拂過額發：“你是不是醉了？”

“我沒醉。”余笙著他一直笑，“我還要喝一杯。”

男人無奈地勾了勾：“你確定你還能喝？”

“能。”余笙無比用力地點頭，“你快去給我買，一會兒要賣了。”

這妞明顯已經醉了，酒量比他想象的差很多。

裴晏行當然不會再給買酒，怕坐不穩從條凳上翻下去，手攔住背：“你醉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余笙連連甩頭：“不要。”

頭發甩得蓬蓬的，還有幾在臉上，裴晏行覺得搞笑又可，幫撥開，自言自語道：“喝點兒酒這麼難伺候。”

嗓音里卻沒有抱怨，只是淡淡的寵溺和無奈。

“說誰難伺候呢？”余笙翻了翻眼皮，不悅道，“你過來。”

裴晏行看了眼兩人之間本就咫尺的距離，輕笑了聲：“過來？”

“好煩啊我要你過來。”余笙直接拽住他襯領口，往自己面前一拉。

同時盯著那雙漂亮的薄，把充滿香甜味的呼吸遞上去。

上還帶著果酒的冰涼，被他的溫一燙，靈魂都快要飛出去。

這種冰與火的讓很舒服，余笙意猶未盡地了好幾秒，才退開。

“可以閉了嗎？”開口是命令的語氣，但糯嗓音夾著醉意，越發顯得兇：“去給我買酒。”

孩圓潤發的杏眼直勾勾盯著他，被扯掉的襯衫扣子落在地上，領口敞開的皮隨著呼吸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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