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凈思不不愿的開口:“阿梵姑娘不知道,公子知道你逃婚,陛下宣他進宮他都沒理,派人去找他還不放心,非得自個親自去,一邊生了怒一邊擔心著你會不會遇到壞人,我跟在公子邊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公子這樣。”
說到這里,凈思一臉愁緒:“我家公子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他說不認識你,那都是氣話,阿梵姑娘別當真。”
凈思與顧書瑤在容溫這里一唱一和的說了近半個時辰,且不說容溫本就在馬車里有過這些猜測,就算是沒有,這會兒也認為是了。
顧書瑤還再說時,如蝶走進來道:“姑娘,二公子下早朝回來了。”如蝶這話一出,顧書瑤和凈思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
干了虧心事,一個比一個慫。
顧書瑤利落的站起,與容溫說了幾句,一溜煙的繞開哥哥回木蓮院會走的路,回了恒遠侯府。
凈思也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顧慕回到木蓮院后,徑直來了容溫這里,上的緋服還未換下,容溫這會兒看著他,心境已完全不同,本是想鉆進他懷里抱一會兒的,可想到他這會兒還在跟置氣。
就沒抱。
只抬眸直直看著他。
他姿頎長,穿上服更顯矜貴,特別好看。
容溫想到之前自個逃的是他的婚,心里多有些不理解之前的自己。
顧慕垂眸與相視,自是不知此時的心思,只嗓音平和的問:“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容溫這會兒心緒復雜,對他點了頭:“沒不舒服。”
顧慕頷首,與道:“我已命人去尋你的仆從,待找到他們,會送你回家。”他頓了頓:“關于陸邕之事,避免惹禍上,姑娘只當從未見過他。”
容溫眸還是直直的看著他。
想了想,嗓音淺淺道:“我不回家,我嫁給你。”說完,低垂下了眼眸,瑩白的臉頰紅了大片。
顧慕:……
他一時間有些看不懂,雖他與相不多,卻能瞧出這姑娘骨子里生來傲氣,如何會主與他說出這般話?
雖不解,顧慕還是回:“宣州城外相救,于我只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以相許,日后回了家中,也不必來道謝。”
他話說的很絕。
容溫未料到他會這樣回的話。
既然他是因著不信他,還逃了婚跟生氣,那主與他說嫁給他,他該是不再計較,與和好才對呀。
怎麼,跟想的不太一樣?
容溫神間帶了些緒看他,未等再開口,顧慕已說道:“你上有傷,好生養著。”說完,他轉就要離開這里。
容溫下意識開口喚了他的名字:“顧觀南。”
顧慕回來看。
只是與眼眸相視了一瞬,他便轉了開。
漆黑眸子里的東西,太‘可怕’。
顧慕結微,嗓音依舊平和:“有任何需要的,可與凈思說。”
說完,他抬步就走了。
容溫站在原地,抿了抿,看著他高大頎長的影走進抄手游廊,又走進他的書房。
往他書房的位置看了會兒,隨后坐在窗邊著院中簌簌飛雪,心思流轉,想到了在馬車車廂剛剛睡醒時的那個吻。
他俯親了的耳廓。
還說是為了刺破耳尖放給退熱。
真如凈思所說,他家公子的很,不止,還口是心非。
于是,第二日顧書瑤再來找閑話時,容溫就把這件事與顧書瑤講了,顧書瑤離開這里時,又對凈思代了一番。
是以,這日晚間宮里的孫太醫來給容溫搭過脈,來顧慕這里回稟后,凈思一邊給他家公子添著茶一邊隨口說著:“孫太醫適才說阿梵姑娘脈象還是虛弱,要靜心修養,可我瞧著,阿梵姑娘自昨個公子從那里離開后,就不是很開心。”
凈思有些戰戰兢兢的。
一盞茶添好,他把手中茶壺放下,見他家公子垂眸繼續理著公務,神間并無不悅,就繼續道:“昨個在窗邊坐了個把時辰,今個亦是,我去問過彩兒了,彩兒說晚膳都沒怎麼用呢,夜間也歇不踏實。”
凈思覺著他家公子是愿意聽的,就多說了幾句,話才剛落,耳邊響起他家公子沉穩的嗓音:“出去。”
凈思:……
他只能在心里哼哼了兩聲,小小聲的吐槽他家公子,不是在馬車里親人家姑娘還抱著人家姑娘住進木蓮院的時候了?
凈思這樣想著,麻溜的退了出去。
——
這場大雪落了有三四日,院中屋檐都堆滿了皚皚白雪,這日總算是停下了,容溫在屋用過早膳后,就和彩兒一同去了院中堆雪人。
左肩上的傷用的都是上好的藥膏,昨個夜里結了的薄痂就已掉落,每日里彩兒換著花樣給煲湯,烏枸杞、人參鹿茸,補的這會兒氣特別好。
這邊在院中忙活著,顧慕正在書房里理公務,凈思與以往一樣進來給他家公子研磨,剛一走進來,就瞧見了他家公子書案的窗牖是半敞開著的。
他隨口說著:“窗戶怎——”他記得清楚,他是關上了的,今日無風,窗戶不會自己敞開,話落一半,凈思就從敞開的窗牖看到了不遠正在堆雪人的容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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