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看著都覺得疼。
偏偏顧慕神間依舊平和,好似那雙手不是他的,亦或是覺察不到疼痛似的,看的不皺了眉。
若是一直這樣上藥,別說皮外傷難好,里面的筋就算是長上了也得給開,容溫一邊將手中拿著的燈放下,一邊對云燭說著:“你慢些涂。”
只是想提醒一下云燭,畢竟如今是他跟在顧慕邊侍奉,這手上的傷怕是要一日三回的涂抹藥膏,得與他說一說。
云燭聞言停了手上的作,側首看向:“表姑娘,我已經慢了,我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重,這已經是在控制了。”
容溫:……
看了眼顧慕,對云燭道:“給我吧。”
云燭見要,也未去看他家公子,急忙遞給了。
容溫接過云燭手中的圓瓶,吩咐道:“找塊干凈的絹布來。”說完,又對顧慕說著:“凈思說你不要他了,我瞧著沒有凈思在,云燭本照顧不好你。”
說著,接過云燭遞過來的絹布,在手中折疊了好幾下,隨后放在木桌上讓顧慕的手腕放在上面,可以不硌著。
隨后,容溫又對云燭道:“你去隔壁院里把凈思喊來吧,讓他來照顧你家公子。”
云燭說了句好。
容溫坐jsg在顧慕側,湊著燭火的給他的手涂抹著藥膏,一邊涂抹一邊勸著顧慕:“二表哥還是先回上京吧,故人何時都能尋,手若是廢了日后便再不能提筆。”
顧慕垂眸看著:“我已與陛下辭,如今不再是,無可去。”他話落,容溫有些許訝異的看著他,只以為就算是顧慕被人害的了傷,他在朝中的地位也是無人能撼的。
怎會不再是?
默了默,容溫問他:“就算不再是,又怎會無可去,該待在侯府里養著。”
顧慕平和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祖母老人家生了我的氣,將我趕出了恒遠侯府,還與我說日后不許再踏侯府一步,如今,不止無可去,也是無分文。”
容溫:……?!!
抬眸看著顧慕的神里明顯著不信,顧慕瞧出來了,與說著:“并未誆你,是以,我想來想去,也只丹水的那位故人欠我,去投奔。”
容溫質疑他:“二表哥既說祖母將你趕了出來,可能與我說是因著什麼事?”知道的,祖母對顧慕尤為疼。
怎會將他趕出恒遠侯府?
顧慕不與說:“至于為何便不與你說了,左右我也還要給自己留些面。”
容溫:……
又問:“那,我給二表哥的莊子地契呢?那也值不銀子呢,為何非要去丹水投奔別人?”
顧慕:“自是也被祖母收了。”
容溫微微蹙了下眉,不再問他了,垂眸認真的給他的手上藥,待到藥膏涂抹均勻后,才又問了一句:“是太子干的?”
語氣里帶了緒,顧慕不置可否,只與道:“大夫說了,修養上月余便可試著提筆,不會有事的。”他的話語里含著寬。
容溫不說話了,將圓瓶的瓶塞合上,起與顧慕說著:“二表哥早些歇著吧,”往窗外看了眼:“我先回去了。”
顧慕未留:“我送你。”
容溫下意識回絕:“不用,你的手——”顧慕沒讓把話說完,垂眸給示意。
容溫看著腳下,知他是何意。
傷著的是手,不是腳。
顧慕將容溫送到了住著的院門前,并未走進去,待容溫的影從前院走至后院,消失不見后,他將寧堔住著的屋子看了眼。
前院與后院只隔了一道竹門。
太近了。
他轉回到院中,暗衛上前稟道:“公子,上京城來的書信,二爺說是三公子從南雁三州來的家信里暗藏的。”顧慕從他手中接過,大步走進了屋。
顧碩在信上言:聽聞上京城生變,心生憂慮,二哥若需要,我即刻可帶兵回京。
書信的末尾又加了句:我與二哥的私事回頭再算。
顧慕走至屋一張破舊的書案,提筆給顧碩回了書信:勿。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27296619、@姝姝姊 10瓶;隨意 9瓶;有切菜工的廚子、47933965 2瓶;全兒園最可、LFL、夏婉清風、菲~、陳陳呀、不知道起啥名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75 ☪ 收尾中……
容溫回了屋, 簡單用了些晚膳,心中思緒繁,葉一見上了榻倚在迎枕上出神, 手中端了碗秋梨湯遞過去:“天氣干冷,姑娘用些湯潤潤嗓子。”
容溫回過神,從手中接過, 小口小口的用著, 葉一在一旁與嘆著:“誰能想到隔壁住著的竟是二公子, ”頓了頓:“姑娘見了二公子,沈夫人說的可都是真的?”葉一適才等在抄手游廊上,并未進屋。
適才顧慕送容溫回來時,也瞧不見他的手。
容溫對點了點頭:“是真的。”在去隔壁院子的路上心中還不信顧慕真的被人給挑了手筋,想著應是沈夫人瞧錯了, 那時心里的想法也很多。
可當真的見到了顧慕, 聞到了云燭端來的苦藥味,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手,骨節間的凸起紅腫那般明顯, 又如何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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