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秀眉蹙起,慍惱的抓起幾顆紅豆摔了出去,隨后掀開被褥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葉一頭一回見家姑娘這副模樣,一邊撿起掉落的古檀木盒一邊道:“二公子送來的那日,奴婢就想跟姑娘說來著,只是,奴婢以為二公子是品高雅之人,拿這些花瓣和紅豆作陪襯罷了,姑娘莫氣。”
容溫在被褥里沉默了會兒,掀開一角,對葉一道:“沒生氣,把燭火熄了罷,我困了,要歇下了。”
葉一端起桌上的藥碗,走上前:“姑娘先把這碗安神湯給用了再睡。”容溫坐起,很乖的接過葉一遞來的藥碗,一口給悶了。
夜越來越深,天上彎月泛著薄淡的,容溫躺在枕上,許久未睡下,已經想明白了,顧慕對,哪是一見傾心?
分明是——見起意。
記得清楚,那夜披狐裘去梅林,上的狐裘被梅枝扯掉,當時顧慕是看到了里面的中的,而且,因一時慌,彎去撿狐裘時,他還看到了——因俯而顯出的小。
當時,里面穿著的,是那件蓮花刺繡的水紅紗小,所以,他才會在與不過只見了幾面的時候,送給刻有蓮花暗紋的金豆子。
容溫在心里罵了他一句‘登徒子’,他的心思晦暗見不得,才會明里暗里的對做了這麼多事,起于.的傾心,能有什麼結果?
容溫只能這樣去猜度他,除此之外,想不出顧慕是何時對有了心思,并且,他喜歡什麼呢?喜歡一個子敢殺了平江王世子?亦或是喜歡因著顧譚的事不理他?
容溫腦子里糟糟的,閉眼眸,讓自己不再去想,也不知何時,月上中天,帶著糟糟的一切了夢。
自落水后,本就一直夢魘,這會兒更是把顧慕都帶到了的夢境中,傍晚時分,顧慕俯要去吻時,再是被他的話說的像是定在jsg了那里,還是躲開了他。
沒給他親。
也不知當時將頭偏向一側,顧慕的神是如何的,他只是俯下來在耳垂上狠狠咬了下,可夢境中,卻是沒有躲開,任由他薄潤的上來。
他吻的很溫,與容溫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明明他看著的眼神那般深沉而晦,可他的吻溫而細,綿綿不斷的向涌來。
被他有力的手掌攬進懷中,被他拖住后腦,揚起下頜配合著他,被他一點一點撬開齒,溫的索取。
被他吻了好些時候之后,他便將攔腰抱起,回了屋,夢境流轉至幾日后離開溫泉莊時,他在馬車里問是要回他的中書令府還是回三藏苑,問他:“為何不回侯府?”
他一副不甚在意的神回:“我一直無意娶妻,所以,我不會娶你,只能把你養在別苑做我的侍妾,祖母疼你,為避免知曉你做了我的外室,你最近都不能回侯府。”
他話落,容溫猛地驚醒,從枕上直接坐起了,口起伏不定,蹙著眉眼,下意識拍打著自己的心口。
葉一被這般作驚醒,走過來掀開床帳,家姑娘瑩白額頭間綴滿了細的汗珠,溫泉莊的氣候很涼,實不該出如此多的汗,葉一拿來絹巾把汗給了,將容溫攬進懷里,輕聲安:“沒事的,姑娘,都是夢——假的——”
葉一雖不知容溫做了什麼樣的夢境,想來應是與二公子有關,平日里家姑娘夜間驚醒時不是這副模樣,而是像在水中無法呼吸下意識去把手放在脖頸間。
葉一也不問,只將抱在懷中輕輕拍著的肩,待容溫緩過了神,葉一給端了杯茶水,此時剛過子時,又躺進了被褥里。
心中只懊惱,怎會做這樣的夢呢?
閉眸緩神間,指腹不自覺的在了瓣上,夢境中親吻的覺太真實了,以至于現在一顆心都還在‘砰砰砰’的跳。
怕是沒個三五日,這種覺都消散不掉。
可顧慕還在溫泉莊,沒準明兒還會來見,容溫想到這里,慍惱的在心里罵他,可又控制不住心中的那旖旎。
想起了在溫泉池里顧慕與說過的話:若愿意,可以住在他的府邸或別苑,不必回侯府。就是了,因著他說了這句話,還有大舅舅養外室的事,才會去做一個這樣的夢境,常言道,夢由心轉,定是當時顧慕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了把養在別苑里做侍妾的心思。
也是,他已二十有三,早到了娶妻的年紀卻一直不娶妻,可不是要一直做世人口中清心寡的中書令大人,所以,他只是對有了心思,有了把當侍妾養著的心思。
沒準,他今天打算的,就是在溫泉池中與親吻后,就抱著來屋,直接要了,然后再帶著回別苑,以他的手段與權勢,有意瞞著祖母,祖母又能如何呢?
容溫越想越離譜,可自個覺得,越想越合乎理,只覺得把顧慕的心思剖析的一清二楚,他還裝作一副矜貴君子模樣,還以為看不出來,哪有那麼笨。
一點都不朽木。
在腦中神思混的想了許久,也不知何時才又了睡。
——
翌日,容溫睡醒的時候已至辰時,后半夜睡得還算安穩,沒再陷夢境中,起洗漱時,葉一與道:“姑娘,院中來了個嬤嬤,說是王婆子的傷不能沾水,來教姑娘學游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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