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思看出的心思,拍著脯保證:“表姑娘盡管跟著我去看,若被公子發現了,我凈思是男人,只說是我拉著表姑娘去的。”
容溫淺淺笑了下,關于昭郡主的事,心里確實寫滿了好奇,本是睡一覺這子疑慮被下去了些,這會兒又被凈思給勾了上來,容溫點頭:“那,現在就去?”
——
顧慕下了早朝后,并未直接回三藏苑,而是回了趟恒遠侯府。
老夫人的靜安堂中,顧慕與老夫人相對而坐,老夫人因著顧譚離世的事這兩日有些未睡好,略顯疲憊的拉住顧慕的手:“觀南,昨兒祖母夢見你祖父了,我本以為他是要怪我沒有照顧好顧譚,可你猜怎麼著”老夫人嘆了聲:“他卻是對我說,莫為他傷心。”
“想來我與他母子緣已盡,這些年我們恒遠侯府欠他的也還清了,只是可憐了書凡那孩子,才不過九歲的年紀,沒了娘又沒了爹。”
顧慕應著老夫人的話:“跟在母親邊也好。”顧書凡昨日里已由老夫人做主,讓認了大夫人為母親,養在大夫人膝下。
老夫人點頭,依舊輕嘆:“都是可憐的孩子。”略顯渾濁的眼球看著顧慕,眼中滿是寬,看到顧慕能來陪說說話,心里已然不再煩悶,說到最后問起容溫:“阿梵在你那里可還好?”
顧慕頷首:“祖母放心,的魘癥我已讓太醫院的人翻閱古書醫治,定會好的。”
老夫人說到這里,眸中顯出幾分失落,倒是突然怪起了自己:“都怪我,知道怕水,還非要讓陪著我去隔壁的船上,本以為那麼多人在呢,怎麼著也不會讓出事,卻還是讓了傷。”
拍了拍顧慕的手,目向了遠,片刻后才又問顧慕:“你可知今兒一早,護國公夫人來了咱們侯府,說要與咱們侯府結親,看上的是言松。”
顧慕頷首,淡淡道:“護國公夫人在上京城頗有名,想必教養出來的兒品都不會差,對于言松來說這是件好事。”
老夫人微瞇眼睛看著顧慕,隨后笑了幾聲,耳鬢斑白的老人終究還是偏了心,對顧慕道:“二房今兒一早跟我說,要待言松從德州回來再商議此事,我瞧著,這樁親事倒是不錯,不妨我就做主給定下來。”
——
顧慕回到三藏苑時,剛走進院中,就看到了站在他書房外的葉一。
他神微變,目隔著窗子朝書房里看去。
這邊,葉一早已在屋門上連敲了三聲,屋正在找尋畫像的人聽到靜,一時慌,著急的在書架上隨手拿了本書來看。
凈思平日里沒有看書的習慣,隨手拿起個撣子在他家公子的書案上來回掃,顧慕走進來時,容溫和凈思各懷忐忑的忙活著自個的。
顧慕抬眸將書房掃視了一眼,緒不顯的坐在書案,看了眼被他一直放在書案一角的那本厚厚的手札。
他太過平靜,也不言語,凈思先是慌了神,跟他解釋道:“公子,我瞧著您這書房里今兒灰塵格外的多,清掃清掃。”
顧慕淡淡‘嗯’了聲。
容溫在書架瞄了他一眼,越是看不出他的緒,心里就越是沒有底,咬了咬,步子極小的向著顧慕這邊走過來,平復了心緒后,嗓音低低的:“二表哥。”
顧慕只抬眸看了一眼,目不自覺的落在的手腕,那串沉香木手鐲襯的的手腕如雪,腦海中亦是浮現出昨日提起顧碩時那些的心思,顧慕嗓音略沉:“來這里做什麼?”
容溫聞言心間一凜,他,這是生氣了?
容溫思忖了番,一雙手在前攪在一,輕聲說著:“今兒一早祖母命常嬤嬤給送來了好些佛經,讓我抄寫,我有些不懂,想來跟二表哥請教一番。”見他不語,容溫繼續說著:“我不知二表哥不在,見凈思在院中就以為二表哥今兒沒有上早朝,所以,就進來等著了。”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就會這樣慌。
平日里來了顧慕書房,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會兒被解釋了一番,反倒是顯得做賊心虛,話被說完,顧慕依舊沒什麼回應,凈思心中也慌,小心翼翼的上前給他家公子添了杯茶。
容溫在心中想,要不承認算了?
反正和凈思在他的書房里找了這麼些時候,別說是昭郡主的畫像了,就連一張畫作都沒見著,沒準跟他坦白了后,還能問他要呢?
可一想,又不對,若坦白了,顧慕定會知道是凈思與說的此事,那樣不就把凈思給出賣了嗎?
容溫這會兒心中又多了個疑問,既然顧慕這里有昭郡主的畫像為何要藏著對說沒有?而且,昭郡主離世時,算下來顧慕那會兒也才四五歲的年紀,他又怎會對昭郡主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容溫在心中暗暗的想,都言昭郡主生來骨子里的傲氣,明肆意,若說矜貴冷傲之氣,顧慕是上京城里當一無二的人選,難不他是昭郡主——容溫不敢再想下去,覺得有些無稽之談。
在心中輕嘆,見凈思把茶水遞上前,輕聲說著:“我瞧著二表哥面不太好,想來是日夜理公務太忙了,應該多休息。”
這句話說完,顧慕倒是回了的話:“心中不悅,如何才能好。”
“嗯?”容溫輕疑了聲,他,心不好?容溫想了想,寬著:“二表哥若是心不好,可閉目休憩會兒,或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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