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松頷首,正要抬步,卻又忽然頓住,神間有些猶疑,在顧書曼不解的目中,他將手中的古檀木盒遞上前,客氣道:“既與四姑娘上了,不妨送與四姑娘,今兒是端午,愿四姑娘安康,改日我再做一把折扇送與觀南便是。”
顧書曼自是極為想要的,可心的理智住了心間的悸,瓣微,回道:“怎好意思收谷公子的折扇。”
谷松的神也有些不自然,正收回,卻又覺得收也不對,不收亦是不對,就又往顧書曼跟前遞了遞:“不過一把折扇,不礙事的。”
顧書曼抬眸懷著心思看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接過,嗓音低低的:“謝谷公子贈扇。”
——
這邊,容溫坐在老夫人邊,伏在膝上,嗓音淺淺的:“祖母這是要與我說悄悄話?”好些日子不見老夫人,這會兒的話說的頗為俏皮。
老夫人在發間輕,只問:“在你二表哥府上待了這麼久,相看的如何?一月有余,一天一個,三十幾個公子就沒阿梵看上的?”
容溫心中輕嘆,三十幾個?
若跟外祖母說在二表哥府中待了這麼久,一個公子都未見,估計外祖母都不信。想了想,在老夫人膝上磨蹭了下:“哪有祖母說的那般多,二表哥公務繁忙,也只能出時間心我的事。”
如此,老夫人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頭發霜白的老人調皮的笑了下,抬了抬眉,問:“那你現在是如何想的,還是不愿嫁進侯府陪著祖母?”這次老夫人是為顧碩問的,總歸二房跟提了多次,問上一問。
容溫未料到祖母還會問這個問題,幾乎未思考,直接道:“祖母,我不嫁進侯府。”
老夫人只聽這句話,就不再說,也不勸,也不說其他,和容溫閑聊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其他事,說到最后,老夫人道:“前些日子我與你說要你隨我去西京一趟,還記得嗎?”
容溫點頭,外祖母說西京有的恩人,要帶過去給人家磕個頭。
老夫人又說:“明兒就出發,這一趟走下來至要月余,等下你回凈音院里收拾下你的什。”
容溫從老夫人膝上直起子,有些驚的睜大了眸子,明日就出發?瓣翕,卻是沒有說出話來,老夫人笑看著,與大眼瞪小眼,最后相視一笑,容溫只好應下:“那我現在回凈音院收拾去。”
待走遠,老夫人邊的常嬤嬤給老夫人遞了杯茶,待老夫人緩了會神后,溫和笑道:“二夫人在您跟前說了好幾日,看來表姑娘對三公子也是無意。”
老夫人用了口茶水,輕嘆道:“阿梵是個有主意的,既然都想娶,那就各憑本事吧。”老夫人輕哼了聲,對著常嬤嬤癟了癟:“不管如何爭,只一點,只要阿梵不愿,我都不會同意。”
這一點,常嬤嬤是知道的,老夫人之前雖是一直向著二公子,可前些日子二公子來了老夫人這里,也是沒能如愿。
——
容溫回到凈音院和葉一花一說了此事,兩人都吃了一驚,這也太突然了些,可既是老夫人發了話,那就趕收拾東西吧,一月有余的時間,要帶的東西可多著呢。
想到們從揚州來上京時的一路顛簸,幾人心中都一沉,好在從上京到西京的路上多是道,只有一小段的水路,而且有老夫人在,恒遠侯府的人也是無人敢欺負的。
葉一和花一收拾著件,容溫去后罩房里打了幾壺菠蘿酒,有路上要帶著的,也有自個這會兒要喝的。jsg
獨自一人坐在窗邊小酌,院中傳來腳步聲,婉兒進來通傳道:“表姑娘,三公子來了,說與您有話要說。”
容溫過窗牖向外看去,顧碩一襲墨藍錦正站在院中的古槐樹下,面容依舊明朗,如春日的暖,放下手中的酒,又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以讓自己上的酒味能夠淡些。
容溫從屋走出,眉目溫和,喚了聲:“三表哥。”示意顧碩在石桌旁坐下,讓葉一添了茶,對顧碩道:“三表哥來的巧,我正好有東西給你。”
顧碩本是有話要說,來凈音院的路上憋的心里難,這會兒提起來的勇氣被容溫的話又給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問:“表妹要給我什麼?”
容溫將手中拿著的金楠木錦盒遞給他,溫聲道:“今兒端午,這是我自己做的折扇,送給三表哥,前段時日三表哥教我騎,還幫了我,也是給三表哥的謝禮。”
容溫聽了凈思的話,給顧慕做折扇回禮時,想著既是準備材料忙活了,不妨也給三表哥做一柄,三表哥也幫了很多。
顧碩聞言,心中極為歡喜,讓本來忐忑不安不知如何與容溫言說心思的一顆心踏實許多,他接過錦盒,將折扇打開,鋪面而來的是一海棠花香,扇面上繪的——是鷹。
容溫與他說著:“我不知三表哥喜何,想著三表哥是武將,與展翅翱翔的雄鷹極為堪配,就在上面繪了鷹。”
顧碩眉目間掩飾不住的喜,對容溫連連點頭:“表妹有心了,日后我定當常戴上,再不用別的折扇。”
容溫輕笑了下,抬眸間卻是看到站在不遠的凈思,秀眉含疑,問凈思:“可是二表哥有事要你來說?”
凈思的目一直落在顧碩手中的折扇,聞言呆呆的應了聲,隨后似乎腦子有些不好使似的,回容溫的話:“無事,我就是聽聞表姑娘要去西京了,來這里問問何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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