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大學生活正式進倒計時,在拍完畢業照後,各個院係開始準備畢業晚會。
“咱們院的晚會是什麽時候開?”夏雨萱如今已經走出失的霾,順利開啟自己在新公司的實習生活,“我看看那天加不加班。”
“這個周六,”黎念難得沒有在看論文,而是翻著學校話劇社給發的劇本,“晚上七點開始,我先給你留張票?”
“行,”夏雨萱掃了眼電腦上的容,忽然想起來,“我差點忘了,你是不是也有節目?”
黎念在話劇社待了三年多,基本都是負責撰寫劇本,從沒上臺表演過,這次畢業晚會,話劇社準備了一個小話劇,想讓加。
考慮到自己確實沒什麽事,這又是畢業晚會,黎念答應了,不過隻要了個戲份不多的小角。
“嗯,”黎念把劇本又看了一遍,“我下午還要去借服。”
有很多人忙著工作的事,要等到最後的畢業典禮才來學校,這會兒話劇社很缺人,黎念連準備服裝道的活兒都攬了。
“那我一定得來看看。”夏雨萱著急上班,收拾好自己就匆匆跑出寢室。
片刻後,黎念也出了趟門,去租借服,這次話劇是古代劇本,服也都是古裝,拎在手裏沉甸甸的。
天氣太熱,拎著東西到附近的便利店等路柏川來接,大約十幾分鍾後,腳步聲靠近,一瓶沁著水珠的冰飲了臉頰。
“怎麽拿那麽多東西?”
被冰得微微瞇起眼,黎念笑了下,“都是這次表演要用到的服。”
已經夏,路柏川換回了短袖長的休閑打扮,在外麵的小臂很白,能看到筋脈廓,屈起時有明顯的線條,給他冷淡的氣質添了幾分蓬朝氣。
他把那些袋子拎過來,因為用力,手背繃起道道筋骨,“給我留票了嗎?”
黎念要上臺表演,他肯定是要去看的。
“留了。”
袋子太多,黎念想給他分擔點,手過去拿時卻反被他用空著的那隻手牽住,往外走,“你演什麽角?”
黎念抿抿,頰邊有漾著笑意的小渦,“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麽神。”路柏川笑了聲,覺得遮遮掩掩的樣子還好玩。
兩人先找了個地方吃飯,一夏,黎念胃口變得不怎麽好,這些天又稍微瘦了些,路柏川便帶多試了幾家餐廳,選比較清淡的菜。
“你們畢業典禮跟我們是同一天吧,”黎念吃著東西,“你結束後要把東西搬回公寓嗎?”
“搬,但不回公寓,”路柏川告訴,“買了個新房子,我們住那裏。”
現在的公寓是他自己住時隨便湊合的,以後兩人還會在這個城市待很多年,有個房子比較方便。
黎念呆了呆,“已經買好了?”
都不知道。
“嗯,回頭帶你去看看,想改裝修的話也可以再找人設計。”
黎念出有點猶豫的表。
路柏川立刻問,“你要反悔?”
他跟黎念提過畢業後的打算,好不容易才磨得答應跟自己同居。
“不是,”黎念托著臉,“我就是覺得我都沒幫上什麽忙。”
他也不提前跟商量。
“人來就行,”路柏川給盛了碗湯,“你要搬東西的話聯係我,行李直接搬到新房。”
黎念著筷子想了想,“要不我付你房租吧?”
“行啊,”路柏川竟然答應了,慢悠悠道,“隻接償。”
他起眼,“否則免談。”
黎念隻好放棄。
分開時,路柏川又問了一遍黎念要演什麽角,還是沒說。
其實黎念要演的角除了話劇社的人,誰都不知道,連宿舍裏那倆人都不知。
直到表演當天。
文院的畢業晚會拉到了飲料商的讚助,辦得還氣派,用的是師大新建好的音樂廳,能容納很多人,因此送出去的票也格外多。
七點沒到,音樂廳已經坐滿了人,路柏川拎著飲料進來,還遇到了幾個眼的男生,都是大的。
“路哥,”男生們跟他打招呼,笑嘻嘻地調侃,“路哥來陪朋友看晚會?”
路柏川一個談了大半年,至今仍然沒有要分手的意思,表白牆裏關於他的討論逐漸銷聲匿跡,不再有人覬覦這棵已經有主的名草。
被置頂的帖子裏倒是還有人在關心他的生活,一些無聊的大學生打賭他究竟什麽時候會分手,帖子一直沒被刪,大概也有點留著讓這些人打臉的意思。
音樂廳燈很暗,路柏川偏頭笑笑,半張臉在昏暗的線裏,“看我朋友表演。”
他下了幾層臺階,走到前排的位置,夏雨萱和許已經到了,見到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路哥你坐這兒。”
路柏川“嗯”了聲,將拎著的飲料給倆,“念念呢?”
“去後臺彩排了,的節目排在靠後的位置。”
兩人手裏拿著節目單,路柏川瞥了眼,黎念要表演的節目有個古風的名字,看名字看不出什麽。
“沒跟你們說要演什麽角?”
“沒有,”許在調相機,聞言搖頭,“神神的。”
七點晚會準時開場,幾場歌舞表演完,是大家都很期待的模特秀,富有律的聲音一響起,觀眾席就有人歡呼起哄。
離黎念的表演還有兩個節目,路柏川對模特秀沒興趣,百無聊賴地翻著相機,裏麵還存著上次一起出遊拍的照片。
那時他和黎念關係正僵,一張同框照片都沒留下,路柏川翻著翻著,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幾張連拍的照片中,黎念和高原走在一起,先是低頭聽他說話,後來看到什麽,抬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瞳孔被夕映得淺淡,而最後一張同場景的照片中,他自己的影出現在角落裏,恰好是黎念看向的方向。
路柏川不知道那時黎念曾這樣看過他。
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喜歡他,想要跟他劃清界限的黎念,仍然會在心的牽引下,一次一次將目看向他。
“路哥,到念念的節目了。”
幕布拉開,出一已經布置好的場景,古古香。
黎念並不是這次話劇表演的主角,所以最先上場的人不是,幾句對白過後,新角登場。
路柏川手裏還拿著相機,抬眸看向舞臺,新角出場的瞬間就攫住他的目。
他霎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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