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最終才沉聲道:“國公爺會這樣說,自是有他的道理。你警醒著點兒,把定王府給我盯死了。”
想到方才發生的鬧劇,江有朝嘆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了一疲憊之。
“二皇子的婚事……恐要生變啊。”
*
華昭郡主落水一事,雖然在皇后的遏制下沒有傳得人盡皆知,但在場人那麼多,大部分有頭有臉的家族都知道了。
陛下也不知怎麼想的,任憑定王在前哭求了整整兩天都未置一辭,甚至將這件事揭過不論,又召集了一幫青年才俊比拼騎。
蓮在營帳里待的頭昏腦脹,天拉著溫以嫻野炊,倒也樂得自在。
溫以嫻劃了一小塊兔下來,細細刷上醬料遞給:“你昨日沒見著那場面,兩位皇子并武將勛貴齊上場,熱鬧的很。”
“最后誰贏了?”蓮在京城騎好的青年里拉了一圈,拎出幾個人名來。
“錯了,都不是。”溫以嫻笑著搖了搖頭,“拔得頭籌的是濟恩郡公家的大公子李承霽。”
蓮想了半天才從記憶里找出這麼個人來:“就是給他妻子畫眉的那位吧,好似如今也在林軍里。”
溫以嫻:“正是他。”
當初這段故事傳遍京城的時候,男人們大多不理睬或是瞧不上眼,覺得那不是大丈夫所為。可小姑娘們卻心的很,整日暢想著將來能與夫君舉案齊眉,就一段佳話。
蓮也頗為羨慕那位李夫人,卻一直沒什麼得見的機會。
“我聽二嬸嬸說,他們家似乎有意將嫡嫁進岑家?”
歧岑氏,清流世家。本族大多固守歧書院,在京城的是一支分家,運亨通,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這事溫以嫻剛好知道。陳國公世子與岑家的岑敬之是君子之,也就跟著聽了一耳朵:“還不止呢,岑家那位老太君似是不太好了,約莫五月里就要辦婚事。”
“這麼著急?”
現下離五月也就一旬左右。
溫以嫻:“老太君想親眼看著曾孫娶妻,可不得早早辦嘛。”
蓮不太贊同,卻也能理解:“只是要苦了李小姐,剛嫁過去便要丁憂了。”
們說起婚事,七拐八拐地又聊到陳國公夫人想與令國公府結親一事,溫以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這是夫人我問的。你也知道,我沒辦法拒絕。”
人在屋檐下,任憑再不想從蓮這里打探消息,卻也不得不問出這句話。
蓮握了握的手聊表安。
“問就問嘛,這又不是什麼事。”安地蹭了蹭溫以嫻,“二嬸嬸同我說過一次,后面就沒再提起過了……想必是不了。”
蓮搖了搖頭:“爹爹是純臣,如今又和鎮北將軍府綁在了一起,陛下的心思你也能瞧出來了。”
溫以嫻聞弦歌而知雅意,輕輕嘆了口氣:“陳國公府……如今已經攀上了大皇子,陛下怕是不會希兩家有牽扯。”
蓮點頭:“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立嫡立長都占優勢,陳國公會站隊也不奇怪。大哥哥前兩天同我提過一,我沒太在意,現在想來,當是我說給你聽了。”
否則京中這樣多人家,怎的就偏偏挑了陳國公府來說。
雖然婚事不,理由卻是極正當的,也不會讓溫以嫻難做:“那我回去便向夫人說明,想來也能理解。”
蓮倒覺得有點可惜,對陳羨春的子再了解不過,那是頂頂周到的人,絕對能做的了一府主母。不過結親這種事,也不是人合適就能的,家庭背景才是決定因素。
又這樣慢悠悠過了幾天,皇上先行回宮,眾人也紛紛打道回府。
回了京城已是盛夏,天氣逐漸變得悶熱起來。因為蓮貪涼怕熱,一皮貴得很,荷風院早早就搬了冰鑒,放在兩扇屏風中間,消暑效果極好。
端午時京里組織了龍舟賽,員百姓皆可圍觀。蓮躲懶不肯出門,虞青竹倒是一從書院回來就興沖沖地去了,回來的時候還給帶了份坊市的零。
這日正慵懶地窩在矮榻上,不不慢地剝著葡萄。
苦夏給數各家的請帖:“這是兵部侍郎府上趙小姐的賞花宴,還有昌平伯府的詩會、戶部尚書府上簡小姐的生日宴……”
“好了好了好了。”蓮聽著就覺得頭昏腦脹,天氣悶熱,才懶得出門。
“能推的便都推了吧,就說我不太舒服怕過了病氣。至于簡靜初的生日宴……你去爹爹的私庫給挑對玉鐲送過去,權當是賀禮了。”
苦夏一一應了,又溫聲提醒:“其他的帖子能推,有兩張卻是姑娘您必須得去的。這個月十八濟恩郡公府上小姐出嫁;下月初一那日,三公主要為兒舉辦周歲宴,遍請京中勛貴。”
蓮接過帖子瞧了瞧。
因著令國公府是二房夫人徐春慧當家,蓮卻是令國公嫡,京中各家辦宴發帖,帖子向來是一式雙份往令國公府送,會單獨給蓮一張。
濟恩郡公府與岑家的婚事,比想象中還要早一些。和李承禧本人沒什麼集,不必費心添妝送的首飾,就是近幾日天干日盛,出門一趟屬實磨人。
見不太重視,苦夏又默默添了一句;“奴婢探問到,李小姐的兄長與江大人好,還曾約著一同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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