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雁西用力斜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歲了,快去吧老東西,用不了一周就要去搶救。
拿定主意。這樣下去不行,得去勸一勸。
江盛帶著人到集團的時候。江聽白正召集了各部門負責人開會,把近期的主抓工作做了最后的布置。
開到最末尾的時候,江盛就進來了。江聽白讓出主席的位置給他坐,面向眾人,嚴整地說,“以后由董事長繼續帶領大家,在未來的道路上再創新輝煌。”
說著自己鼓起掌來。底下人也忙站起來鼓掌。
這陣仗把江盛氣了個倒仰。
江聽白回了辦公室命蕭鐸收拾東西。陳雁西也趕了過來,把包一扔,板起臉坐在總裁辦公室的長沙發上,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
江聽白看這樣,他也懶得開口,只不時提醒蕭鐸,“把這只筆也拿上。”
蕭鐸在這種狀況下,他實在站不住,清了下嗓子說,“江總,夫人都坐好久了。”
江聽白沒有戴眼鏡,他瞇起眼睛看了看,“那是我媽坐那兒?我還以為誰把尊菩薩搬辦公室來了,半天也不啊。”
“你眼里還有長輩嗎你?”陳雁西指著他質問道。
江聽白搖頭,“那還真沒有。”
陳雁西被他氣得直口,“大熱天的,非要氣死你媽才滿意是吧?讓你們離婚,那是為了我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你們江家!”
“那您還仁義的,”江聽白一副油鹽不進的郎當樣兒,“毫不為己專門利人,這神值得歌頌啊。今年中國人評選要沒您我不看。”
“......”
陳雁西是咽下了這口氣,“你就說你到底要怎麼樣?難不還要我和你爸著臉,去給你媳婦兒賠禮才行?”
他拿起幾本書放進箱子里,“我覺得應該,而且最好能正式一點,您的意見呢?”
陳雁西一肚子火沒發,“這麼說你就是不肯離婚?你是繼承人,又是獨子,哪里能由著子一味胡來!”
江聽白抱著箱子走到面前,“這些年我拼死累活的,沒有歇過一天,對得起你們了,這個長子就當到這兒。有空您回趟寧德老家,把我的名兒,從族譜上劃了去也行。生孩子的事你們找別人吧,我幫不上忙,再不然你和爸夜里加把勁。”
蕭鐸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陳雁西仗著娘家和丈夫的勢在京里橫著走了這些年,有誰敢這麼和說話啊?
陳雁西被他氣得直跳腳,“你真是迷心竅了你!那個于祗就有這麼好?”
“怎麼還在把責任往于二上推?永遠不檢討自己,生不出孩子是想這樣的嗎?不安也就算了,還著和我離婚!當我和走到今天很容易?就這麼把人給我支出去了!”
江聽白把手里的紙箱一腦兒全砸在了地上。
一想到于祗因為他們幾句話,非要和他離婚,在杭州外公家,躲在浴室里哭得那個樣子。以為隔著扇門,放出幾道水聲他就聽不見,怎麼也不想想,這麼久他都在做什麼呢?江聽白哪有一刻不在注意著于二一舉一的?
他就站在浴室外面。那些在嚨里不住的哭聲,伴隨著水流滴答,一下,又一下,像落在他心里頭似的,淋得他從頭到腳都涼的。
他一直在等。等著哭夠了,清醒了,自己走出來說,我不想和你離婚。可于祗沒有。干了眼淚,出門來還是神志不清,接著說胡話氣他。
而他只能靠站在窗臺邊,背對著于祗一口續命。
想到這里。江聽白一的火氣都冒出來了。
陳雁西渾都在,晃著手指,“好!好樣的!這才是我養出來的親兒子!”
打那天起江聽白真就沒再過問一切公務。
江盛被架在山頂上霧里看花太久。要他制定發展大計還湊活能行,可落實在每一個亟待實施的項目上,他連程序都搞不大清楚,也不好真全丟給底下那些老臣,集團權力絕不能分散開,必須握在手里。
也不單是江盛累,各海外分部、各分公司和總部的高層,都是敢怒不敢言。以前和江聽白匯報工作,五分鐘就能說完,三分鐘就能得到他準的反饋,再分派下去執行。江總的工作效率是出了名的高。
換了江盛就完全不一樣。五分鐘只能說個開頭,因為每說到關鍵,就要停下來和這位董事長理清關系、解釋專業名詞,沒有半個鐘頭請示不出個結果來。
寕江集團在江聽白手里運轉了五年。也不說完全離不得他,但至,沒有他在很多項目都難以為繼。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江盛年輕時也是商界里強權式的人,而且他沒有問題,年年檢報告都沒什麼新花樣。他要是真拿jsg出決心來,未必就厘不清這些關系,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這麼簡單的道理,陳雁西一清二楚,江聽白自然也明白。
被這一軍將到的只有陳雁西。
江聽白停職到現在,京中已經有不人收到了風聲,私底下傳得很難聽。說是太子爺不知做錯了什麼事,鬧出風波來,江盛已經了心思要另選繼承人。可江家才一個兒子,哪來別的什麼人選?
就這麼著,關于江盛在外面養了人,甚至生下了更討他歡心的私生子的流言,一日比一日傳得更廣。飄到陳雁西這里時,已經編排過好幾。是有苦說不出,索閉門謝客,不再和人來往了。免得再把自己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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