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賀嶼之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但比茫然更多的一種絕的痛苦。
他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取得今天的就。曾經他一度以為只要自己誠懇,一切就還會有希。
現在看來卻不是。
他快要永遠失去了。
明明聞知還在他眼前,卻又有一種悉卻陌生的覺,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會害, 對他言聽計從,會給他剝核桃的小姑娘。
不在意他。
賀嶼之像是忽然被干了力氣,原本抓著聞知的手也在不經意間卸了力, 松開了。
聞知趁著那個間隙,將手從對方的手掌中離出來。剛剛他抓了很久, 賀嶼之激的時候力氣也控制得不好,弄得手腕有些疼。
輕輕轉了轉手腕, 眉眼不自覺垂下, 聲線冷淡且平靜。
“賀嶼之, 我們可以以單純同學關系那樣正常相。”
“之前的事我已經放下了。”
“所以……別再讓我比那時候更討厭你。”說著, 語氣很輕。
聞知從賀嶼之前繞過, 然后重新回到宋元意旁邊, 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宋元意此時才反應過來,隨后點了點頭。
他忍不住看了眼賀嶼之,然后才跟著聞知往他停車的方向走去。
聞知機械地往前走著,有種都不再屬于自己的覺。
知道賀嶼之在原地沒有跟上來,但不知道對方此時是怎樣的心。聞知不只是鐵石心腸的人,事發展到這一步也是不想要的。
但沒有辦法。
七年前,自己的生活就已經被賀嶼之弄得一團糟,如今才好不容易從那團泥沼中爬出來。好在沒有為那場教訓付出更多的代價。
七年后,不能因為賀嶼之而再陷進去一次。
—
聞知跟宋元意去看了晚上七點場的電影。
對于這部電影,影評人給出的評價都比較高。
一個小語種的片子,卻因為獨特的敘事和新穎且別出心裁的故事節為黑馬。雖然票房的表現力仍然不如同期的商業片,但對于小本電影來說已經算是奇跡。
因為賀嶼之耽誤了將近十五分鐘的時間,等聞知跟宋元意趕到的時候電影已經開了場。
聞知原本以為跟男生看電影,尤其是跟不的男生看電影是一件極難的事。
至昨天就做好了看不進去,一直張著的準備。
可當真正到跟宋元意坐在一起,周圍一片黑暗,只有眼前電影屏幕亮著的時候,卻發現事并沒有那麼難。
與其說是張,不如說本不到宋元意的存在。
聞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只是坐在那里發呆,無法集中注意力。明明是自己喜歡的電影,卻始終看不進去,腦海中還會偶爾浮現出男人崩潰時的那雙眼睛。
七年前的事,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般。
清晰且深刻。
記得他跟一起坐公回家,將耳機塞到耳朵里,里面放著的林肯公園;也記得生日時候,他從聚會上跑回來拎著蛋糕過來,跟一起點蠟燭、許愿,希不要再自卑于那塊胎記。
但聞知也記得他冷冰冰地打掉剝好的核桃;停電時將到教學樓后面親,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更記得他說過的那句,只是可憐。
一年有余的在聞知腦海中走馬觀花似的過了遍,最后卻還是以某種痛而收尾——
就像無數次回想,每次回想都會重新有的覺一樣。
疼痛是能穿越時間的。
但要自己有所會才能知曉這個道理。
晚七點的電影,直到九點多才終于散場。年輕的男并肩從電影院里面走出來。
宋元意像是到了聞知的沉默,主聊了聊電影相關的容。
聞知雖然心思漂浮,但也都耐心的一一有應。
“九點多了,你是不是了?”
“附近好像有一家很不錯的法餐,要不要去嘗試一下?我請你。”
對方說。
聞知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眼對方:“啊……但已經很晚了。”
“吃飯就算了,明天不是還要上班麼?”
說著,表略微有些不自然。
聞知也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些怪咖。但今晚只是做好了跟宋元意一起看電影的準備,沒有想到要一起吃飯。何況確實已經九點多,等吃完飯再回家確實有些晚。
“哎,確實是。”
“電影耽誤了時間。是我沒計劃好,下次應該先吃飯再去看電影的。”
“那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以后有機會再去。”
對方倒是也沒有難為聞知,而且順著聞知拒絕的話說了下來。誰都不會太尷尬。
宋元意跟賀嶼之不一樣,他是徹頭徹尾的溫和紳士。
“好……”聞知客氣地點了點頭。
原本打算看完電影自己打車回去的。但因為已經拒絕了對方一起吃飯的邀請,就不太好意思再提自己回去的事。
聞知平和且敏,總是不希自己給任何人帶來煩惱或是郁悶。
但這種格帶給的,更多的是負擔。
報了地址后,宋元意開車送回家。
倆人剛進電影院時還有太的余暉,外面天也還算能看得清。但出來后便已經是完全漆黑的夜,中間的兩個小時像是被人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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