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兩個人在班里明面上不怎麼說話,都默契的避嫌。
賀嶼之畢竟是學校里都認識的大爺, 自己卻只是一個連學費都要靠資助的人而已。
即使后來他們之間沒再有太大的矛盾,但聞知卻始終記得賀嶼之一開始時介意的事跟說過的話:他說跟他不是朋友, 也曾告誡,不要妄想能跟他為朋友。
對于賀嶼之來說,讓別人知道住在他家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仿佛的存在會拉低他的檔次。
孩兒看著年拿起書包,隨自然地往外走。也趕收拾好了跟過去。
但從來不會跟他并排,基本都是離那個年遠遠的一段距離,一直到停車場。
聞知會等賀嶼之坐上去一會兒后, 周圍也沒什麼人的時候再上車。
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
夏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降臨。
剛下晚自習,整個高二跟高三年級的人烏泱泱從教室里往外走,一時熱鬧得不行。
聞知不喜歡人多的電梯, 每次都從樓梯走下去。不時能聽到學校外面草地間的蟬鳴,以及學校假山和水池塘那邊呱呱呱的青蛙。
等孩兒到停車場, 找到賀家的車牌號時,賀嶼之都已經進去坐到里面了。
而聞知常坐的后面那半邊的門微微開了一條, 但能看到里面流淌出的線。
司機跟賀嶼之在等的時候, 往往會把后面的燈源打開, 顯得亮堂些, 也方便找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個小時前發生過的那件事, 以至于聞知今天臨到要上車時都特別張。抱了書包跑過去, 屏住呼吸,然后才小心地打開門,坐了進去。
等聞知關門坐穩后,司機隨手關了后面的燈,再慢慢啟,從校園的停車位開出一直到夜晚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這位司機寡言語,而賀嶼之又不說話,封閉的空間里就有一種異樣的安靜。
聞知忍不住去看坐在左邊的賀嶼之。
年的側臉那麼好看。尤其是在這種昏暗的場景下,才更能在影之下顯出他優越于他人的廓,從眉骨到鼻梁的線條,看起來英俊又迷人。
聞知的心臟開始咚咚咚地跳。
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樣漂亮的男生會主親了自己。
只是始終在等賀嶼之說點什麼,至應該是為親這件事解釋下的,但對方始終沒有。
聞知不懂現在是什麼況,干嘛突然親了又不說話。
但又不好意思主問他。
車子一直開回了賀家公館,賀嶼之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最后還是要分開時,兩個人都下車往里面走,孩兒才最終鼓起勇氣問他:“今天的作業你還需要嗎?”
年像是有些詫異,略微蹙了蹙眉,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
“不用。”
“哦……”聞知點了點頭,大腦一時間有些停擺。
明明賀嶼之以前都是用作業的,為什麼今天就不用了。
是不是他嫌棄了?
聞知在那個瞬間想了特別多,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賀嶼之回答完之后轉進去了,便也垂下眼睫,默默回了房間。
但因為親吻的那件事,聞知始終學也學不好,睡也睡不著。
勉強做完了兩套卷子后,便忍不住拿過手機來。
賀嶼之還沒有給發消息,兩人的最后一條仍停留在之前他讓出去的那句上。
孩兒糾結了好久,還是忍不住給對方發了句:
“賀嶼之,你睡了嗎?”
以前找他的時候,他回的還算快。所以聞知問完之后就一直盯著屏幕,等著賀嶼之回。但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對方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遲遲都沒有回復。
聞知就有些不開心。
真的搞不懂賀嶼之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如果按平常人的思維,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親吧?沒有哪個男生會隨便親孩兒的吧……
可是賀嶼之現在的反應又很奇怪。
聞知不敢自到認為賀嶼之絕對是喜歡。
那他是錯了人?還是……認錯了人?
聞知怎麼想都說不通,甚至覺得這是賀嶼之戲耍的新把戲,就是要害得在這邊東想西想,沒有辦法學習。
聞知本來還樂觀的以為賀嶼之就算當晚想回避,第二天也總會解釋的。但沒想到賀嶼之自此之后就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始終都沒有給一個合理的說辭。
但他還是跟往常一樣上下學,甚至跟說話要作業。
聞知心里第一次有一種奇怪的委屈。委屈肯定是委屈的,但好像又有些甜。
孩兒有無數次想要開口問對方,卻又礙于自己是生、以及尷尬的份而無法問出口。那
天晚上的初吻是真實發生過的嗎?甚至這樣想。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只有當了真。
……
聞知就這麼等著等著,不知不覺間竟就又過了兩周,距離賀嶼之生日也越來越近。
聞知這兩周以來一直于別扭的心態中。既保持著跟賀嶼之正常平時說話,但心里面對對方又有些怨念。
賀嶼之生日的前一周晚上,去上樓給他送了作業。
原本是應該送完就走的,可臨走時又忍不住轉回來,到賀嶼之旁邊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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