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人說出這種話,真讓人窘。
施綿頂著一張若牡丹的臉跑去了后院。
“我那是在罵他嗎?”十三莫名其妙,瞪著施綿遠去的背影掐嗓子學,“不要再罵十四啦——惡心!”
罵了半晌他也了,歪著鼻子去找水喝。
茶水遞到邊,十三又想起施綿最后那幾句話,在心底怪氣學了一遍,他飲水的作倏然滯住。
下一瞬,杯盞碎裂,十三痛苦的悲鳴聲響徹整個醫館。
“殺了我——就現在——殺了我!”
作者有話說:
這里有一碗形的狗糧,十三你必須吃下去!
第73章 碎石
黔安王一家回京, 不得許多應酬與拜訪,明珠正是二八年華,每每與京中世家夫人小姐同坐, 都有一種被評頭論足的不適。
是郡主, 明面上是沒人敢的, 背后就不知曉了。
明珠不喜那種窺視,黔安王妃也不舍得兒被人當貨指點,暗中也不行,就由著外出玩鬧了。
明珠在京城僅有施綿一個喜的玩伴,便常來醫館, 使得門庭冷落的醫館熱鬧了許多。
這間醫館沒提東林大夫的名號,完全由十三打理,醫館里還有個施綿可以做大夫,按理說不該這麼凄冷的。
無人上門, 都怪十三。
他心極差,夜里發癲, 白日罵人, 上門的病患見著年輕大夫本就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一看他對著脈枕神神叨叨地扎小人, 調頭就往外跑了。
整整兩日, 邁進門檻里的病患有很多, 坐下來給他診脈的, 一個都沒有。
東林大夫道:“冷清一段時日也好,免得人多眼雜、在小九去王府前出了子。”
菁娘聽了這話就不為醫館發愁了,沒病患就沒吧, 千事萬事, 都比不上施綿的事。
前來玩鬧的明珠聽見了, 隨口道:“陛下親口應承的婚事,能出什麼子。”
菁娘一聽急了,拉著詳細問起來,明珠道:“前幾日我與爹娘宮時親耳聽陛下提起的,太子哥哥也聽見了的。不是陛下應許的,太子妃怎麼敢給小九遞帖子。”
“真的啊?”菁娘很是歡喜,“那這不是穩穩當當的了嗎,十四怎麼從未說過?讓我白擔憂了!”
施綿卻覺得事并沒有那麼穩妥,克親惡名已除,皇帝皇后興許能勉為其難答應讓做楚湘王妃,嚴侯卻依舊是個患。
嚴夢舟也是這樣想,本意是施綿不必去太子妃的賞花宴,施綿也不想去,但有了明珠這番話,不去就是辜負太子妃的好意,不給面子了。
到賞花宴這日,黔安王府的車攆如約停在醫館門口,接上施綿與菁娘。
黔安王妃是嚴夢舟之托,特意多關照施綿的,有多年前明珠被綁那事的誼在,關照下施綿,對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黔安王妃溫大方,給施綿與明珠講了許多,譬如太子妃的出、今日將見到的貴等等。明珠不聽,被按住了,“你可以不聽,小九卻是一定要聽的。”
太子妃相邀,不會只邀請楚湘王未來的王妃,還會有皇室其余幾位王妃,施綿將來的妯娌。
“錦川王妃不善言辭,你要當心的是六皇子的王妃,也就是肅嶺王妃,以及嚴侯府的夫人,其中原由,想必你已知曉。”
施綿中秋隨施老夫人宮時,被晦地提醒過,二皇子錦川王與太子有些矛盾,嚴夢舟與六皇子的仇怨更早,六皇子時可是差點死在嚴夢舟手中。
嚴侯府的夫人,就是嚴狄的妻子,其中恩怨自不必說。
上次宮,施綿僅僅是個普通后宅兒,除了嚴皇后,無人多在意。現在份有了轉變,就要當心了。
嚴夢舟就是想到這里,才托黔安王妃多護著些,又特意加派侍衛跟隨。
外面都傳嚴夢舟是在中秋宮宴上對施家大小姐一見鐘,哪怕施家沒了,也癡心不改,婚約照舊,黔安王夫婦卻覺察出異樣。
明珠數年前就跟著嚴夢舟去見過施綿,倆人早就相識,哪里是什麼一見鐘,日久生還更可信些。
黔安王一家三口只要不造反、不涉足王儲之爭,就誰也不了。是以,黔安王妃知道的多,卻從不往外說,想著這對小人悲切的過去,止不住心,就多提醒了施綿一些。
該說的都說完了,眼看到了太子府門前,黔安王妃又安了句:“在京城是要謹慎些,等完婚后去了封地,就舒坦了……”
說的算委婉的,明珠聽罷眼珠子轉了兩圈,摟住施綿的脖子嘀咕道:“在封地里,王爺就是皇……”
“咳!”黔安王妃咳了一聲。
明珠余收到警告的眼神,噘起改口,“我要說的是等四哥去了封地,我就經常去找他們玩,我算過了,騎馬五六日就能抵達。”
“這事以后再說。”黔安王妃敷衍著明珠,見車攆停穩了,手去拉。
明珠敏捷地躬腰躲開,扭頭對扮了個鬼臉,掀簾出了車攆。
“端莊些!”黔安王妃氣不打一來,發現施綿看著笑彎了眼,忙收起怒容,微檢查了下儀容,帶著施綿下了車攆。
太子府門前有侍衛婢候著,恭敬地請幾人。
沿途各貴重的花卉艷地盛放著,除卻茶花、薔薇、木槿花,又有純白的山丹與各秋。花葉翠綠整齊,花瓣純潔艷麗,整齊地擺放著,可見太子妃是個花惜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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