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一個冷眼過去。
岑頌嚨里噎了一下:“你要是不想讓我多想,就痛快點!”
口中吐出的一縷青煙繚繞地籠在他眉眼,他說了聲行:“痛快是吧?”
他問了:“不到十一點在醫院遇到了你,兩點不到,我們家老爺子就給我來了通電話,你那張還能再快點嗎?”
岑頌急急否認:“我可什麼都沒說!”見他一臉不信,岑頌把眼睛一睜:“老爺子說是我說的?”
靳洲不置可否。
“不是,”岑頌笑出一聲匪夷所思:“你就因為這事?”
這只是一個導火索,他真正煩的是這事背后帶來的各種質疑。
他想不通,沒懷孕的時候,四面八方都是質疑,這懷了,還懷個雙胞胎,質疑聲更大了!
怎麼,他靳洲就活該在有孩子的這條路上坎坷不平,活該不能有個雙胞胎的驚喜?
靳洲把燃了一半的煙捻在煙灰缸里。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問,也什麼都不想理,你呢,照顧好你家那三位,我也照顧好我們家這三個。”
岑頌笑出一聲不可置信:“然后跟我絕,下半生就和你們家那三個過,是這意思?”
靳洲扭頭看他:“不跟我老婆孩子過,難道跟你過?”
岑頌氣地“唰”的一聲站起來,不過他不是走,而是從西里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爺爺】,他點開免提:“這話要不是我說的,你最好給我道歉!”
電話接通,剛傳來一聲“喂”,岑頌就嚷道:“我什麼時候跟您說靳洲懷孕了?”
在靳洲斜睨過來的眼神里,電話那頭好笑了聲:“你看你說的什麼話,他一個大男人,懷什麼孕?”
岑頌急得連敬語都顧不上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就問你,這話是不是我說的?”
岑老爺子說不是:“嗔嗔跟我說的。”
岑頌嗓子眼一噎。
矛頭指向他老婆,這還不如說是他說的呢!
岑頌扭頭看向靳洲,對上他那雙【這有什麼區別】的眼神,岑頌嗓子里一噎。
他:“你這麼看著我干嘛,嗔嗔是你家親戚,喊你叔,說你兩句怎麼了,又不是造謠!”
什麼話到他里都有理。
靳洲懶得和他廢話,“走吧走吧!”
電話都沒掛,他走什麼走。
岑頌又問老爺子:“所以你跟靳洲爺爺打電話說這事了?”
岑老爺子“昂”了聲:“這是個喜事,我打電話說聲恭喜,怎麼,還得跟你報備啊!”
不過剛剛這兩個男人的對話,他聽到了。
“怎麼回事?我那電話不該打?”
岑頌把靳洲送給他的話原封不地又送給他:“管好你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別的別參合。”
電話那頭頓時火冒三丈:“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我看你又欠嗔嗔收拾了!”
岑頌:“......”
電話掛斷。
靳洲見他還不走:“還有事?”
岑頌睨了他一眼。
說真的,他也想走,但是這麼一走,不就等于置他這個兄弟于不顧了嗎?
這種覺就像是老婆生氣,你不管,任負面緒滋長,最后苦的還是自己。
他思忖了半天,最后說了件事。
“我那次跟你說,倆去中醫院,你還記得吧?”
靳洲不作聲地看著他。
“倆可不是只去看了中醫,”他一邊說著,一邊細細觀察著靳洲的表,見他神無異才繼續說:“其實倆還拿了中藥回來。”
靳洲笑了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家能懷孕,得虧中藥的功勞?如果說我們枝予沒喝呢?”
岑頌眉間出疑:“沒喝?”
靳洲眼神就像要看見他心里去似的:“你還會邀功!”
岑頌的確是在邀功,不過他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家那個。
他這輩子就只對三個人低過頭。
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老丈人,再一個就是靳洲。
頭都低這樣了,結果這人還不買賬,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話說到這份上了,三十年的兄弟,你要不要!”
說完他起就走。
走到門口,后傳來一句:“是二十六年!”
他把話說得晦,以為某人能懂。
結果那人卻神經大條,咬牙切齒地回了句:“那就當這二十六年的喂了狗!”
靳洲八風不地坐在沙發里,搖頭失笑。
岑頌走完沒一會兒,方宇進來:“靳總,這是和方誠生的合作企劃書,您看看。”
靳洲隨手翻了幾頁:“那邊現在什麼況?”
方宇:“方董事長高價收了王總手里百分之九的份,同時也吸納了市面上很多散。”
他眸底有著早已料定的風平浪靜:“看來是有心為他那個兒子鋪路了。”
方宇說:“還有一件事,靳總,上周三,管禹母親去世了。”
靳洲抬眼:“方顯勝知道嗎?”
方宇不是很肯定:“應該知道,因為那天高溫三十九度,他卻穿了一黑西裝。”
靳洲合上企劃書,“周一讓管禹去人事部報道,另外,這事你不要出面,給程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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