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搖頭:“還沒。”
靳洲眉心淺淺蹙了一下,拿出手機,給靳兆祁撥了過去。
兩人回客廳沒一會兒的功夫,拐杖磕在地上,略微急促的聲音傳來。
房文敏很快從沙發里起,在老爺子繞過屏風走過來的時候,也迎了過去。
還有安枝予,落后一步跟在后。
“靳洲爺爺。”
“爺爺。”
老爺子神矍鑠得很,和靳洲一樣,熱又禮貌:“枝予媽媽,抱歉啊,剛剛在小區里溜了會兒的彎,回來晚了,你坐,你坐。”
中式廚房的門閉,但依舊擋不住菜香。
長輩聊天的間隙,靳洲幾次去了廚房,每次去,安枝予都忍不住回頭追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再從廚房回來,飄走的心神才會定下來幾分。
十二點半,見靳洲開始將菜從廚房端出來,安枝予忙起去幫忙,可靳洲卻不讓手。
喬夢在那笑:“枝予,你過來坐,別管他!”
可安枝予卻站在不,看出眼神帶著惱意,靳洲忙拉著手腕把帶走了。
到了廚房門口,靳洲抬手蹭了蹭下撇的角,聲音帶笑:“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平時也就算了,眼下一屋子的長輩都在,還是什麼都不讓做,弄的好像自己是個多麼養尊優的大小姐似的。
安枝予打掉他手:“長輩都在呢!”
語氣沖沖的,眼睛里,還有表的表都帶著明顯的不滿。
但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他心里藏了個人,那醋意就在心里翻山倒海的。
其實從上午回來后,靳洲就覺到的不對勁了,但他以為是因為昨晚的事,眼下被這麼一提醒,又覺得也不是全無道理。
可他平時也都是什麼都不讓做,難道就因為長輩,就得故意給'表現'的機會?
靳洲心里不樂意,但沒辦法,大過年的,誰不高興都不能讓不高興。
“那你去拿筷子,”說完這句,他還帶著征詢:“行不行?”
安枝予沒理他,徑直去了西式廚房,拿了筷子,也拿了碗,最后站在酒柜那兒,開始挑酒。
哪里懂酒,但沒關系,能被他放進酒柜的,肯定沒有差的。
午飯很隆重,十人位的餐桌,擺滿了菜。
靳洲沒讓劉廚走,包括喬夢夫妻倆,盛難卻又寵若驚下,劉廚也坐到了餐桌前。
今天所有的菜,都是靳洲一一列出來讓劉廚做的,除了有安枝予的心頭好之外,還有房文敏喜歡的豆沙春卷和香排骨。
當然,父母親的喜好也有,更是有不道菜適合牙口不太好的兩位老人。
他總是這樣細心,能在悄無聲息里兼顧到所有他在意的人。
因為是大年三十,所以每個人都喝了酒。
不勝酒力,淺淺兩個杯底的紅酒就有些坐不住了,安枝予和喬夢把扶到了沙發里坐著。
接著是房文敏,也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和老太太坐在了一塊兒。
“枝予媽媽,你酒量也不好啊?”
房文敏喝酒上臉,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發燙的臉,頗有些難為:“我平時幾乎不沾酒的。”
安枝予的家庭,老太太之前就從喬夢那兒打探過。
拍了拍房文敏的手:“你一個人把枝予拉扯大,還把教育的這麼優秀,不容易啊!”
房文“嗨”了聲,喝了酒,說話就不似之前那般客套和拘謹了:“枝予打小就懂事,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怎麼讓我過心。”
這世上有省心的孩子,可卻沒有不心的父母。
“孩子現在也大了,以后啊,你這個做母親的,就可以心孫子了!”
說到孫子,老人眉眼全是笑意:“我都不敢想,這倆孩子以后生的孩子,得漂亮什麼樣!”是想想,老人就笑得合不攏,扭頭看向餐桌,剛好看見安枝予正仰頭在喝紅酒。
心里咯噔一下:“糟糕!”
房文敏跟著張:“怎麼了?”
老太太來不及跟解釋,忙把靳洲喊了過來。
“。”
老太太揪著他袖子:“你怎麼能讓孫媳婦喝酒呢!”
靳洲哪知道話里的深意,笑了笑說:“沒事,喝的不多。”
老太太一臉張,“喝的不多也是喝了呀,這要是懷上寶寶,可怎麼得了!”
靳洲:“......”
今天天氣好,穿落地窗,撒了客廳一地的金。
一家人坐在沙發里,每個人的臉上都被酒染了幾分,所有人里頭就數喬夢喝得最多,但也就數最清醒。
中午安枝予也喝了不,雖然后來被發了話,但在那之前,已經喝了好幾杯。
雖說靳洲看出的醉意,但卻沒有帶上樓去休息的打算。
大年三十嘛,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靳洲讓把頭靠在自己肩膀:“瞇一會兒?”
安枝予搖頭說不困,但手已經繞進他臂彎,把他胳膊抱在了懷里。
聽著長輩們的歡聲笑語,安枝予也跟著彎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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