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倏地睜大了雙眸。
金楠?當然不知。
曆來金楠木都為皇家所用,民間若非賜,便是逾製。
一介平民子,怎麽可能認識金楠木這麽名貴的東西?
蓓蕾一般的臉上綻出毫不偽飾的驚訝,看來的確不認得金楠木。
崔簡微蹙著眉,將那串佛珠放到鼻尖嗅了嗅,幽淡的香味從理紋路中散發出來,這是金楠木獨有的特質。
怕不信,崔簡一指勾著手串遞還給,同時道:“金楠木材質細鬆,黃褐微綠,向明視之,有波浪形木紋,而且你仔細聞,可以聞到一香味。”
溫婉訥訥將佛珠手串接了回來,按照他說的辨別方法端詳了片刻,果然一毫不錯。
這竟真是金楠木……
那的親生父母豈非做了逾製之事?
也許是逃命的途中才將棄至荒郊野外。
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恐怕犯了大罪,溫婉平白覺到一寒意,尤其是此刻,還站在大理寺卿的麵前,更不敢再強調這串佛珠和的關係了。
小姑娘一點心思全都浮現在眼中,崔簡忍不住輕嗤,這小腦袋瓜子也想不清楚來由,隻會想些杞人憂天的事。
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會,崔簡挑眉道:“要找你的親生父母嗎?如果你要找,我倒是可以幫你。”
溫婉抬眸與他相了一瞬,短暫相持後便搖了搖頭,在找與不找之間,更傾向於後者。
茫茫人海,僅憑一串佛珠能否找到尚且不提,就是真的找到了,他們肯認這個淪落過風塵的兒嗎?
是以,這個搖頭,是深思慮過後的結果……
崔簡點了點,這件事,確實不太好辦。
乾元年間,聖上賞賜功臣,得過楠木、犀角、象牙這種名貴之的武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民間也未必沒有膽大冒用皇家之的富紳,隻要不被發現,品總有流通的渠道。
這種不知明暗來路的東西,想查……難於登天。
但如果想找的話,他未必不能派人去查,查不查得到另說。
隻是沒想到,竟回絕了。
想來年的經曆太過坎坷,才會對親不敢抱有幻想,倒是個……過苦的……
不找也罷,留在他邊不比找那勞什子父母更好?
難道他還會虧待不?
他手了小西施的下頜,將垂下的小臉輕抬,“確定不找?”
“嗯。”
糯糯應了一聲,含糊的聲音似素手般輕輕勾了崔簡心裏某弦,在四周漾起圈圈漣漪。
“那就早點睡。”
崔簡打橫將人抱了起來,闊步走進月隔斷之後。
一寸藕荷的帳幔緩緩委地……
有些事,一旦嚐到滋味,想再拋卻到腦後,便是不能了。
而初次那種意外過後,崔簡又用實力證明了自己沒有問題,不由更不知饜足。
折騰到後半夜,小西施已經沒了力氣,綿綿地趴在枕上。
浸了汗水半的烏發鋪開在潔白的玉背上,黑白涇渭分明,如一片墨流,直淌到纖細腰肢,才在微翹的下瀉至兩邊。
人玉橫繡榻,半慵半懶的樣子無疑又是一次不小的視覺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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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
崔簡如常醒來,正起,一隻纖細藕白玉臂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
沉睡的小臉往他頸窩靠了靠,貓兒般輕的呼吸浮在耳後,像拉風箱一樣,很讓人火大。
崔簡抬手了山至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倒沒什麽,隻怕把折騰壞了。
是以,崔大世子竟小心翼翼地將的玉臂從自己上拿開,照舊放在被子下掖好。
側將自己胳膊從脖頸下離時,驀然便瞧見曉中小西施憨甜的睡。
白的似一沉到懷中的月亮,五皆被籠罩在一熹微的朦朧中。
這種驚為天人的姿,縱使不是第一次瞧,也還是令人心裏發。
看一眼不夠,看兩眼不足。
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即使是做那種事的時候……
似乎很不好意思,初時還會用手擋著臉,被他強行掰開幾次後,便死活不與他對視,側著頭瞥向別,隻出一片雪白的脖頸給他。
不知這樣,無異於將咽暴於虎口。
如果不是他要趕著去上朝的話,高低得拉著小西施再溫存一番……
崔簡角勾了一下,在細膩到能看見絨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了帳子下床。
再回頭看一眼帳中憨甜的睡,崔簡覺得,邊有個小子似乎……確實還不錯。
天空瓦藍,杲杲出日。
明穿過窗格,被分割一道道平行的束,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從床帳移至榻下。
溫婉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半夢半醒地爬起來,起問碧箬要水喝,恍然一副已經不記得昨夜發生過什麽的樣子。
姑娘顯然是睡懵了。
可碧箬卻清晰記得,世子爺昨夜過幾次水。
姑娘的這麽弱,哪裏經得起世子爺那般摧折?
尤其是昨夜在廊下等著伺候上水的時候,依稀聽見屋的靜,真恨不得鑽進青石磚隙裏才好。
即使此刻世子爺已經走了,但替姑娘換裳時,瞧見那無暇背上的點點海棠紅,還是怪難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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