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回到家,到雜間整理各家送過來的東西。
鄉親們送的豬,顧青山醃起來了。
此外就是一些布,麻布,銅板等等。
高掌櫃送了一些新奇的玩,裏麵有一套筆墨紙硯。
孫掌櫃送了一個玉觀音,底下還放著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楚恒送了三匹綾圖布料,順。
而孟嫻的禮盒放著一套珍珠銀頭麵,一對珍珠手鐲,外加一套胭脂水,明顯就是送給雲的。
雲將剩下的禮品一一歸置好,然後把那套筆墨紙硯送到大寶房裏。
兩個小家夥正在讀書練字,雲拿起書本考起兩人來。
兩人早就把《三字經》都背下來了,對答如流。
雲對兩人誇獎一番,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遍《師說》,邊讀邊給兩人解釋含義。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也。老師,是用來傳授道、教授學業、解釋疑難問題的。人不是一生下來就懂得知識和道理..”
這一篇文言文富有哲理,很適合給兩小隻啟蒙。
雲一番講解,讓兩小隻明白到從師學習的重要。
人不可能什麽都懂,就算是世上最聰明的人也有不懂不明白的地方。
“....所以我們應該不恥下問,不要覺得問別人是一件恥的事,明白了嗎?”
兩個小家夥重重點頭,大聲道:“明白了,舅母。”
雲從房裏出來,轉頭出門往村東走去。
顧青山吃過早飯就扛著鋤頭去地裏了。
玉米收了起來,地裏空置著,還有幾個月才到春耕稻穀,先把地翻一翻,種上一些菜。
雲來到地裏,漢子熱得了外衫,掄著鋤頭,薄衫映襯著前鼓囊囊的。
“相公。”
“娘子,你怎麽來了?”
聽聞雲的聲音,顧青山放下鋤頭,走過去拉著。
“我來陪你啊,好不好?”雲拽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一副小兒的姿態。
顧青山角勾起,了的小腦袋,“好。”
把下來的外衫鋪在地基上,扶著坐下:“娘子,坐這兒。”
漢子鋤地,一舉一都散發著剛的荷爾蒙,雲捧著臉蛋傻樂地看著他。
為了不傷到,顧青山最近很安分守己。
倒是,自懷孕後,不僅越來越粘人,還有越來越饞他的趨勢....
雲忍不住害地捂臉,
嗯。
一定是雌激素作祟的緣故。
雲覺得臉熱,和顧青山說一聲,起來走走,鬆鬆,走上石橋的攔河邊欣賞山水景。
忽地,雲目一凝,白的手掌放在額前,眼眸瞇起,眺著不遠的田裏。
雲咦了一聲:“那是李二郎吧?”
隻見李二郎拿著一把鋤頭,有一下沒一下翻著地,表和作都懶懶散散的,後來幹脆扔下鋤頭,尋到一樹下躺著呼呼大睡起來。
雲角忍不住了。
這李二郎也是個奇葩,好好的把自己前途作沒了,地也耕不好,就是個好吃懶做的。
“娘子,回去了!”橋下傳來漢子的喊聲。
“來啦。”
……
沈氏巡視田地,一來就見自家兒子撐著腦袋,躺在樹下草堆裏睡得香甜。
沈氏氣不打一來,走過去狠狠一把李二郎的胳膊。
“我的娘,蛇啊!”李二郎咋呼一聲,捂住手臂一下子驚坐起。
“大冬天的哪裏有蛇?”
見是沈氏,李二郎呲牙咧著手臂。
“我的個親娘,心疼心疼你兒子吧!”
昨日和老爹一起下的地,被監視了一天,想懶都沒得。
鋤了一天地,腰都快直不起來。
沈氏覺得一陣心絞痛:“瞧瞧你現在,哪還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你是不是想氣死娘親找山拜?”
“我本來就不是讀書人了。”李二郎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道。
自個本來就不念書,那會不過是被沈氏嘮叨,還有老爹著去的。
這下被書院退了正好,他還樂得逍遙呢。
沈氏抖著手指,指著這個不的兒子。
“老娘還指你好好讀書,考個兒帶你娘一起榮華富貴,你真是爛泥扶不上壁,我我真是...老天爺,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
沈氏嗚嗚的,用袖子了不存在的眼淚。
李二郎不吃沈氏這一套,翻了個白眼:“我是不,可還有大哥啊。大哥多會掙錢咧,你每日好吃好喝的,哪裏就命苦了?”
“你真是缺筋。”沈氏恨鐵不鋼,用手指他一邊腦袋。
“你真心當人家是大哥,人家可不一定當你是弟弟。”
李二郎皺著眉頭:“娘,你這話什麽意思?”
沈氏冷哼一聲:“我是你親娘,可不是你好大哥的。一直以來,我們三母子哪一天不是看人家臉在做人。”
“你這麽不爭氣,就等著有天你大哥把一切都霸占了去,我看你後不後悔?”
沈氏說完,就見兒子眼眸微睜,定定地看著自己。
心裏一喜,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正想再加把火,就見李二郎拍著大笑得誇張,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原來娘你一直以來想的就是這個啊?那你安啦,大哥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的,我相信大哥,你杞人憂天。”
“好了,不跟你多說,我困死了。”
李二郎打了個哈欠,支著腦袋翻轉,背對沈氏懶散地抓了抓屁,“娘你要是得空,幫我把個風吧。”
“你爹說得沒錯,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見兒子油鹽不進,沈氏很是惱火,鼻子噴著氣離開。
過橋時正好看見李三叔從另一邊河岸過來。
沈氏想回去提醒一下李二郎,腳步一頓又轉了回來。
“這小子,氣死老娘了,該給點教訓。”
說罷,沈氏隻當沒瞧見人,哼哼地走了。
沒多久,就聽到後傳來李二郎嗷嗷的聲音。
李三叔一來就見李二郎在躲懶,吹胡子瞪眼,一腳揣在他屁上,掄起旁邊的鋤頭。
李二郎一下子蹦起來,“倏”的撒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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