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陸笑兮和宋彧就都默契的起來了。
他們知道,和安平長公主的這一仗,今天才剛剛開始。
“今天你就呆在我府中不要離開。”宋彧囑咐陸笑兮,“如果不出所料,安平長公主現在肯定認定你已經下山回來了,可能會去你們家搜人,卻不敢來大將軍家。所以你在這里是安全的。”
“好,那我就老實在你房里,哪里都不去,不會他們發現的。”陸笑兮點頭應下。
“咳。”宋彧沒由來的輕咳了一聲。
陸笑兮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追問道:“你那邊準備怎麼辦?”
“你且放心,我自有辦法。”宋彧放下袖子。
……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宋彧看了會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阿彌駕車到陸府。
果然剛到沒多久,安平長公主的車駕就大搖大擺的到了。
“陸笑兮——”手中揚著一長長的細鞭,在陸府門前的地面上,“陸笑兮,給本公主出來!不是說了要你為皇上誦經祈福一夜的,怎麼跑回來了?”
陸府的門立刻被打開,陸父母沖出來向安平長公主行禮。
“草民拜見公主!”陸父上前一步道,“可是公主,我們家笑兮昨日赴宴,一去不歸,確實找人帶話回來說為皇上祈福,但一直沒有回來啊!”
陸笑兮未歸,陸父母昨夜著急得一夜未眠,還是聽了宋彧的勸,才沒有派人去山上找人,這會兒看著更是憔悴不堪。
安平長公主“哼”了一聲:“你們說沒回就沒回,本公主怎麼知道是不是藏在家里了?給我搜!”
“公主息怒啊!”“公主,笑兮真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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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這時宋彧拉開車簾:“恕草民無禮,長公主殿下,搜查民宅需要大理寺或者刑部開出的搜查令。沒有搜查令,任何人都不得擅搜民宅。”
安平長公主看到宋彧出現,面稍霽,但聽他一番話,又怒從中來。
他又來維護他的心上人!
怎麼就從來沒人維護呢!
“搜查令?任何人?本公主是當今圣上的親妹妹,做什麼事要你這個還沒上任的小小七品芝麻教訓?!”長公主呵斥。
“教訓不敢當。”宋彧道,“只是想提醒公主,陸娘子若是要逃,也不會傻到逃回自己家,搜查陸府沒有意義。”
“哦?”安平長公主走近他邊,“這麼說,是狀元郎把他的未婚夫人藏起來了?”
“自然不敢。”宋彧面不改,“陸娘子謹遵長公主安排,還在山上為皇上祈福。”
安平長公主拿鞭子指了指宋彧馬車子上的泥濘:“那狀元郎進山是為了看一眼未婚妻再空手回來?”
宋彧神依舊平淡:“昨夜下雨,哪里都有泥,草民并未進山。”
“好啊,在本公主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安平長公主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走,跟本公主進山!”
長公主的馬車又行了,這次宋彧的馬車也不遠不近的跟在
后面。
他們一路進山,來到了那間破寺廟前。
遠遠的就看到一名年輕和尚坐在寺廟門前的空地上打坐修行,雙目閉,聽到他們來了也沒有要起的意思。
安平長公主瞥了他一眼,只當做沒看見,上去就朝兩名侍衛的腳下了一鞭子。
“還佇這站著呢,人都跑了都不知道!”呵斥。
兩個侍衛傻了眼:“公主,什麼人跑了?那陸娘子還好端端的在里頭呢。”
“在里頭?你把人喊出來本公主看看?”安平長公主嗤之以鼻。
侍衛忙進去喊人:“陸娘子,公主來了,你出來見見吧。”
可實際上不需要他們多喊,門一開,那抹淡黃的影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陸笑兮”!真的還在跪在佛像面前,跟皇上祈福!
安平長公主頓時傻了眼。
昨天手下明明匯報宋彧的馬車來過,還沿路去了趟陸府,難道真的只是來逛了一眼就回去了?
那邊“陸笑兮”起行禮:“見過安平長公主。長公主,我已按您的要求,在此為皇上祈福了一夜,現在是否可以回家了?”
但看那子的相貌聲音,的的確確就是陸笑兮沒錯。
“你等等!”長公主轉問那兩個侍衛:“你們說,是不是這陸笑兮昨晚回去,今兒一早又回來了的?!”
兩個侍衛百口莫辯,只能不停的說不是。
“陸娘子昨夜確實出去了一趟,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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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一直呆在房中誦經,哪里都沒去……”
“兩個廢,人跑了都不知道!”安平長公主鐵了心要給陸笑兮定罪,應是說昨夜沒有給皇上祈福。
“確實沒有離開過。”
這時候,那年輕和尚突然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閉雙目,面卻朝向安平長公主的方向:“貧僧可以為這位施主作證。”
“海心!”安平長公主又氣又急,“你也和我作對!”
“出家人不打誑語。”年輕和尚撥弄著佛珠。
“好。”安平長公主眼里閃過一惡念,“本公主現在問你,你昨夜和陸娘子是否一直在一起,否則你怎麼證明沒有跑出去過?”
宋彧等人一聽就皺了眉。
這是個陷阱問題,如果和尚回答不是,那麼無人為陸笑兮作證,如果回答是,兩人間的關系就曖昧起來了。
“是,也不是。”年輕和尚答道。
“講人話!”安平長公主呵斥。
“貧僧昨夜一直在這門口誦經,可以證明陸娘子確實從來沒有從門前出來過。”年輕和尚道,“但貧僧在外,陸娘子在,也并非是一直在一起。”
“你在門口誦經?”安平長公主一愣,“胡說什麼,昨夜下那麼大的雨,你怎麼可能……”
話沒說完,自己住了口,因為看到海心和尚的服早已被淋個,黏糊糊的粘在上。
他真的,在雨里坐了一夜。
就為了維護“陸笑兮”的清白和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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