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放在高臺上,正常年人踮起腳手都夠不到,更不用提坐在椅上的宋彧。
但高臺的跟前修有幾節臺階,正常人只要走上臺階,就能輕松取到。
毋庸置疑,這道考驗是陸父單獨出給宋彧一個人的,因為這對于其他人可以說是毫無難度,而對于宋彧是難于上青天。
“好。”但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宋彧把椅推到臺階附近,和上次跪下磕頭時一模一樣,支撐在椅上,前傾,一點點的挪到臺階上。
他要一步步,靠爬的,拿到那顆夜明珠。
甚至沒有試著找一些長型的工。
因為他很清楚,陸父的考驗,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為陸笑兮奉獻到哪一步。
陸父見狀,吞了口唾沫,沒有說什麼。
宋彧必須先將上半攀附到上層,再用胳膊把毫無知覺的挪上來。
他是大將軍的兒子,是這次秋闈的解元,卻為了求娶他的兒,做這般稽屈辱的行為……
宋彧一階階的臺階向上,“咚”的一聲,人一個落,小狠狠撞在了臺階邊上——
“宋公子!”陸父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去攙扶住宋彧。
“宋公子,是我的考驗考慮不周,你趕下來吧,不用再考了!”
宋彧卻是不在意的笑笑:“彧既然答應參加這則考驗,斷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
“可你的……”
“無妨,沒有知覺,也覺不到疼。”宋彧抬手婉拒了陸父的幫助。
然后一節節艱難的爬上去,將那顆夜明珠,揣在了手心中。
“好了,好了!”陸父趕忙過去將宋彧扶了下來,“伯父知道你的心意了,往后,你就是我們陸家的婿了!”
“多謝伯父認可。”宋彧正,“我已將笑兮視為心中至寶,畢將一生疼護,不半點委屈。”
“好啊,好啊,伯父沒有看錯你。”陸父嘆道,“其實設置這樣為難人的考驗,也實非我愿……”
宋彧卻搖頭:“不,當今世道險惡,陸家懷財,被千萬雙眼睛惦記,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不設置這樣的考題,如何辨別人心。宋彧理解。”
陸父一時,熱淚盈眶:“好婿,好婿啊!”
兩人一道回到前廳。
前廳眾人都坐在一起尬聊,見陸父和宋彧回來,陸父眼角還泛著紅,就知道——
這樁婚事,了。
兩家人坐在一起洽談了好一些細節,把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也就是春闈之后的三個月,這樣陸笑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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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一些,也不影響宋彧參加下一科考。
“宋彧,我爹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呀?”陸笑兮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他們坐在一起,說悄悄話。
在陸笑兮心里,父親對向來是百般寵溺,從不說一句狠話,實在想不出他們說什麼,爹能這麼快認定一個婿。
還能給說哭了。
“沒什麼,問了我幾個問題。”宋彧道。
“好吧。”陸笑兮看他一臉“我不會說”的表,只好收起了好奇心。
兩家人商量完細節,又坐著閑聊一會兒,就到了飯點。
一眾人干脆坐在一起吃了頓飯,然后宋家人就回家了。
這次回去,宋府再沒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和陸家的婚事。
這風啊吹得比之前還快,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就連皇帝都聽說了,還稱贊這是門好婚事。
……
祁子平坐在影里,玩弄著手中的酒杯。
表妹殷氏見酒杯空了,拿起酒壺就要倒酒,卻不料祁子平的手突然收回,酒沒倒進杯子里,潑了他一袖。
“表哥,對不起!”殷氏慌忙拿帕子上去。
祁子平卻驀地收回袖子,讓殷氏撲了個空。
“表哥……”
“你說。”祁子平道,“原本按軌跡倒下的酒,怎麼會在半路突然改變方向?”
殷氏想說酒怎麼可能會變方向,是你的酒杯跑了,但不敢說。
看殷氏支支吾吾的樣子,祁子平到有些厭煩,擺擺手下去了。
聽到宋家和陸家的婚姻了,他并沒有到諸如憤怒、不甘、或者焦慮的緒,反而到很安心。
自重生到現在,他改變了很多事。
他幫父親改善了仕途,助他規避掉原本場上的好幾陷阱。
也為自己鋪墊了道路,賦詩作畫,為聲名更盛的京城第一公子……
他深知“牽一發而全”的道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做什麼大的作,以防后世有什麼變故超出他的預計和控制范圍。
但其他小的改變,他也沒太放在心上,只當是他回來的改變而逐漸引發的。
可到了現在,他不得不在意了。
宋彧。
先是完的破解他在科考里設下的陷阱,化困境為順境,在皇上面前刷臉。
再然后又改變上輩子皇上賜婚,主向陸家提親,還提到了手。
兩件大事讓祁子平不得不作出判斷——
宋彧,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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