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修不不慢回答：「我來金家的第一天，就跟您說清楚了，最多待兩天，陪您見見家族裏的員和下屬，就要走了。不會長留。。」

金枱面出失：「我知道……可……說是這麼說，就不能多留幾天嗎？金家人多事雜，兩天，本沒法給你介紹到位，多留幾天吧，慎修，多見幾個叔伯兄弟，我還想帶你去咱們金家的幾家公司去看看。」

他抬眸：「本來可以，可現在，不行。」

金臺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因為蘇？你是怕你和滋雅的事，弄得不開心，才想早點走？」

他不發一言。

金臺驀然無聲笑：「沒想到你對蘇比我想像中還要上心。只是可惜了滋雅…好不容易找到了想找的人，有緣無分。」

頓了頓，還是不太甘心：「慎修，我看蘇那孩子不是個小家子氣的，滋雅也被表姨媽養得不錯，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子，就算你和蘇多留幾天，應該也沒事的，不如還是多住一段日子，好不好？至讓我把家裏的產業都跟你代一遍。」

霍慎修睫一：「其實金家的產業跟我沒什麼關係，本不用特意跟我代。」

「你也是金家的一份子，怎麼不用特意跟你代？」

霍慎修眼瞼微收。

他原先只是對金臺讓自己回金家的用意有些猜測，現在完全能確定了。

看來，金臺是真的有意讓他繼承金家。

他淡淡問：「您這麼做，金太太答應了嗎？金家的產業，也有的一半，您現在對我代金家產業，您太太真的會高興嗎？」

這話讓金臺一怔，隨即嘆息一聲：「我知道我對不住。不過，並沒反對你回家，是個賢惠溫的人，一輩子都順著我的心意，哪怕是明知道我這一世只你母親，也沒說什麼，當年我婚後去找你媽媽、去找你，也只是默默忍，二話不說，更沒有一點惱怒。現在，也應該不會不高興。再說，就算……就算有朝一日，我讓你打理金家，也不會虧待了和承勛。」

霍慎修見他徹底挑明心意，想要讓自己主金家，為他的繼承人，眉目不：「那你的另一個兒子呢？他才是您和太太所出的子嗣，您將金家給我，他會恨您一輩子。」

「就算恨我一輩子，我也不能讓金家垮掉，」他搖頭，語氣卻篤定堅持，「承勛那孩子不但殘了雙，格也養得固執乖戾，不是繼承人的最佳人選，就算真的讓他承接下金家的重擔，我怕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好事。他更適合自由自在地生活，過些悠閑日子。」

「所以，我就活該替金家做牛馬？」

「……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慎修見金臺有些張，淡道：「我已經替霍家做過頂樑柱了，現在疲了，真的不想再幫人頂家業了。」

金臺見他這麼說，勸說的話到了邊，再次吞了下去，只能黯然：

「好吧，我也不想你。不過今天下午因為滋雅的事，我們的原定行程被打斷了，只跟家裏祖業的下屬見了一會兒就走了，明天可能要重新過去一趟……後天你再走，可以嗎？」

說是不自己，卻還是在不停找借口，讓自己儘可能多留一天算一天。

霍慎修也沒有揭穿金臺的心思，只嗯了一聲，起，便離開了書房。

掩上門，霍慎修下樓。

金臺的書房在四樓。

雖然有室電梯，但那基本是提供給腳不便的厲承勛使用。

他順著轉角樓梯步行下去，剛下一層，卻見一抹纖細的影站在三樓樓梯口，顯然在等著為自己。

萬滋雅剛才的服因為濺了，換了白雪紡罩衫，下面配著件同系的白齊膝短。

生地像一株鮮純的葉子。

纖細的腕上還包紮著的紗布，又襯出幾分楚楚可憐。

他瞇了瞇眸，這才發現，的穿風格與小時候一樣，都是喜歡清白如玉的一素白。

他走過去幾步，問：「沒什麼吧。」

萬滋雅聽到他主問候，鼻子微微一酸，忍住，才搖頭：「沒事。我現在是應該你大表哥，還是小哥哥？」

他神淺淺一：「隨意。」

「那還是大表哥吧……」萬滋雅落寞地挑了挑，「畢竟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了表嫂這麼好的妻子。我要是你別的，會讓表嫂不高興的。」

他看一張臉蒼白無比，出幾分傷，又走上前幾步：「滋雅。」

這是他第一次的名字。

這麼多年，他無數次想過，他心心念著的那個救過自己，給了自己的芒的小仙，什麼。

好像什麼好的名字，都配不上。

現在才知道，他心心念過的小仙，做這個名字，萬--滋--雅。

萬滋雅抬起臉，有些激，又有一些期待地看著他。

只聽面前英偉昂然的男人靜靜說：「我想正式跟你說一聲，謝謝你當年救了我。」

萬滋雅臉微，繼續看著他。

「可能你那時還小，還不太明白，其實我當時並不是要去游泳，而是想投湖，」他一字一頓，「是你及時攔住我，才讓我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說話。」

「還有你給我的棒棒糖，真的很甜。也是我嘗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後來漫長的歲月里，我每次看到有人吃那個牌子的棒棒糖，甚至都會多看對方幾眼。」

「可能你覺得有點好笑。但你真的不知道，你對我的影響有多大。」

「這兩年，在我穩定下來后，我也差人找過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你以後，要幹什麼。或許是想報答你，或許是想補償我心底的缺憾，或許是因為我這輩子還沒遇到一個能為之付出的人，想通過你來實現我的願，也或許是想讓你留在我邊，給你最好的生活……」

萬滋雅攥手心，抿，才能抑制住激的心跳，卻聽他繼續：

「然而，我現在邊有了，我就知道，我對你的幻想，或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