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媽……對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嫁人，也不想定親，但又不想你不開心，不想拒絕你，才這麼做……」萬滋雅捂住臉，泣不聲。

「所以你為了那個小哥哥，連命都不要？」厲曼瑤咬，「你大學選中文專業，是為了去華國工作，找那個小哥哥，我權當你孩子氣，玩笑而已，現在，你為了那個什麼小哥哥，居然連正常的相親都拒絕，還鬧出誣陷別人和自殺這檔子事，我也就不能不管你了！再任由你這麼瘋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樣子！」

蘇心頭狠狠一，華國？這意思是，萬滋雅慕的那個年，是華國的？

不好的預更是瀰漫整個腔。

厲曼瑤繼續教訓：

「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得趕讓你正常地，快點訂婚，不然你心裏總惦記著個虛無縹緲的人，越陷越深，我怎麼對得起你父母——等一會兒，我帶你去見金彥，你先跟人家道個歉……」

萬滋雅哭得更厲害：「我不想再和金彥見面了……表姨媽，求求你了……」

厲曼瑤卻堅持：「我說過，如果你現在有喜歡的人，牽著他來我面前，告訴我，你們相，我絕對不會你再相親，可現在……你完全就是活在夢裏啊！滋雅，表姨媽是為了你好啊！你只有和別的男人訂婚，走上正常的生活軌道，才能從幻想中醒過來！」

金臺顯然也聽妻子提過表外甥的這件事，估計覺得妻子並沒做錯，並沒阻止厲曼瑤的意思。

厲曼瑤再不猶豫，吩咐下去：「給滋雅小姐整理一下頭髮，再去換服。」

「是，太太。」兩個傭從門口進來。

萬滋雅哭著掙紮起來：「表姨媽，我真的不想和別的男人相親，更不想訂婚……」

正哭得撕心裂肺，霎時，蘇覺攥住自己的大手鬆開，從自己手指上下來。

伴著男人沉靜的聲音響起：

「別再了。」

眾人齊刷刷向霍慎修，似乎都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開腔，俱是怔住。

厲曼瑤看向霍慎修：「慎修，這事暫時你不要管……」

金臺也是看向兒子：「你和先回房間——」

話未落音，卻聽他說：「我想，我有責任管。」

所有人再次怔然。

蘇心臟狂跳，手心也無端端沁出汗。

萬滋雅抬起婆娑淚眼，不明所以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安靜地說：「說的那個小哥哥，應該是我。」

房間，頓時就靜默住。

陷死一般的寂靜。

萬滋雅不敢相信地看向他，捂住，卻控制不住的抖，彷彿早就猜到了，並不意外。

出的一雙水眸，閃現出驚喜的澤。

椅上，厲承勛眼底一閃，莫名看一眼蘇。

滋雅惦記不忘的人，居然是霍慎修？

世界這麼小嗎？

這下好玩了。

厲曼瑤許久才喃喃：「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金臺也吁口氣，想起昨天在梧桐樹下，兒子去而復返，突然問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帶滋雅去過潭城旅遊……

難怪。

看來，他昨天就已經發覺，萬滋雅與他是老相識了。

霍慎修目環掃眾人一圈，最後落定在萬滋雅上：「如果四五歲左右時，跟著你們金家一起去往潭城附近的銅陵鎮旅遊過，那麼，我應該，就是到的人。」

萬滋雅捂著臉的手一，大顆淚水落下，倏的放下手：

「難怪我看大表哥第一眼就覺得很悉，果然是你……」

「大表哥，那天我看你朝湖裏走去，給了你一棒棒糖，你還記得嗎？」

蘇覺口有點堵，空氣似乎隔絕於外，進不來。

他怎麼會不記得？

他連夢裏都在喊你的名字。

還找了你兩年。

就跟你一直惦記著他一樣。

原來，他和這個小仙，一直是雙向奔赴著啊……

而且，滋雅竟然就是他在找的那個小仙？

霍慎修看萬滋雅期待而激的眼神，慢慢收回目，看向厲曼瑤：

「金太太剛才說過，要是我出現在您面前，您就不再了，那麼，就看在我的面上，和金彥的婚事，就算了吧。」

說罷，轉過，走出萬滋雅的房間。

蘇隔了半會兒，才反應過來，也跟著出去，看見他回房，也追了進去。

進去后，看見他站在臺上，看著外面，背影清漠，完全看不出丁點緒。

滿肚子話，一下竟不知道怎麼開口，半會兒，才說：

「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這才緩緩轉過軀：「昨天。和金先生說完話，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了。站在湖邊想心事，不小心落水了。我把拉了上來，聽說了幾句，就有些懷疑了。」

睫驀然一。

也就是剛來金家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難怪今天中午厲曼瑤責怪萬滋雅，他出聲阻止。

他只說嫌吵。

其實，哪裏是嫌吵？

與現在一樣，都是為了幫萬滋雅，生怕萬滋雅了委屈吧……

難怪萬滋雅今天謝他解圍，說了個「又」，原來昨晚，和霍慎修就私下單獨過面了，霍慎修還救了。

蘇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揪住，呼吸有些不順：「你……確定是嗎？」

怎麼會偏偏是萬滋雅？

世界真的有這麼小嗎？

他聲音沒什麼緒起伏：「在找到我之前，金臺帶著妻子兒子以及萬滋雅經常去潭城附近旅遊，也包括銅陵鎮。」

「方瑞珩說，查到小仙當時就是跟著父母與哥哥一起來旅遊的，很可能就是從m國過來的。」

「和在一起的父母，應該就是金家夫妻，哥哥，應該就是厲承勛。」

「還有年齡，也差不多。」

「每一樣都對得上。」

蘇恍了一下神。

原來方瑞珩已替他查到，他的白月是m國人。

而那個小仙，真的就是萬滋雅嗎……？

忽然想起那天在健房，厲承勛也對提過，在他殘疾之前，金臺的確經常帶著他們全家去過華國旅遊……

所以，真的是萬滋雅隨金家人去華國旅遊的某一次，邂逅了自殺的霍慎修？

連他自己都親自確認了，還能有什麼假？

比起旁人，他這個當事人，肯定是最清楚的。

可還是不願意相信萬滋雅就是小仙：「你有沒有讓滋雅把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給你看看？你應該很清楚小仙的樣子吧？……要麼，對比一下滋雅小時候的照片，才更準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