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起聲音:「沒事,導演,合影嘛,隨便站就行了。」
「那不行,該站什麼位置就站什麼位置。」導演朝旁邊一,騰出了位置,再次揮揮手。
蘇也不好忸怩了,著頭皮走過去,填補了導演讓出來的空位,也就是霍慎修旁邊,一抬頭,正迎上男人深遠而溫和的目:
「蘇小姐,又見面了。」
這大尾狼……還會裝。
蘇皮子一扯,乾對著大尾狼一笑:「嗯,霍董好。」
他提醒:「站好了?那就開始拍照了。」
嗯一聲,在他邊微微側,站著,與其他人一起,面朝相機。
忽的,放在側的小手被一隻大手抓住。
心一,朝他看去。
這男人,剛剛在休息室里背著胡鬧就算了,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也輕薄……
藉著前面幾排人的遮擋,他握著的手肆意,本就沒人看見。
他卻面朝鏡頭那邊,微微含笑,翩翩君子一樣,就好像握著的手的人,本不是自己。
咬住,也只能發揮演員的專長,管理好表,不出一點異常,對著鏡頭微笑,隨他去了。
**
是夜,金府。
電腦屏幕上,播放著前幾天《當你沉睡時》劇組在goldenvillage宣傳活的開場。
厲承勛冷冷盯著,這幾天,已經看了不下數十遍。
越看越有氣。
越看越想砸東西。
霍慎修佔據了本屬於他的位置,挽著蘇的手,下車進場。
中途甚至還給蘇系鞋帶,引發全場轟。
彈幕還一個勁說好甜,霍董好紳士好溫!
甜他媽!
紳士溫他媽!
去他媽的!
去全世界他媽的!
那是霍慎修玩的,使手段搶來的!
本來站在蘇邊挽著手臂進場的,應該是他好嗎?
更可氣的是,那天被爸爸的下屬拖回來后,爸爸將他臭罵一頓,還一氣之下,關了他的閉,幾天都沒讓他出門。
想到這裏,再忍不住,他抄起手邊的花瓶就狠狠朝對面的牆壁砸去!
「哐」一聲,花瓶碎了一地。
門開了,有人進來。
他以為是家裏傭人,卻聽冷怒聲傳來:
「怎麼,到現在還覺得你沒錯?砸東西是表示你很委屈嗎?好啊,有本事你把整個金家的東西都砸完!」
他心頭一,將椅轉過來,看向被驚進來的金臺,壯了壯膽子,咬牙:
「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就是想去參加個電視劇的宣傳活,至於特意人去攔住我,還把我拖回家嗎?」
金臺嗤一聲:「你知道我不喜歡你接娛樂圈,更不提參加那些公眾活,還特意瞞著我去參加,要不是你哥哥給我打電話通知我,我還不知道。我還不能派人去拖你回來?還有,你從來不參加這些娛樂圈活,這次偏偏和蘇一起參加,到底是什麼打算,當我不清楚?就是想故意氣你哥哥吧?我說過讓你別再針對你哥哥了,你卻不聽話,居然還利用你嫂子來氣你哥哥,怎麼著,還想跟你哥哥爭人不?」
厲承勛臉晦暗劃過:「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參加個公眾活有什麼不行?霍慎修也是您兒子,蘇是您兒媳婦,他們在鏡頭前拋頭面,您怎麼什麼話都沒有?您只針對我,無非就是怕我給您丟臉是不是?我知道,我殘著一雙出去拋頭面,您覺得面子掛不住!」
金臺臉沉沉地盯著兒子,一句話都沒說。
厲承勛又一笑:「比起霍慎修,我覺得我才是個見不得的私生子。或許,每個殘疾的兒子,在父親眼裏,都是私生子吧。可我想殘疾嗎?當初您但凡對我多上一點心,我能殘疾嗎?」
「你這話,就是在抱怨是我害了你,是嗎,」金臺腮微,攥手心。
承勛殘廢這件事,自然也是他心裏不能提的一塊痛楚。
「我可不敢抱怨,」厲承勛冷笑,「畢竟我的親媽,比不上人家的親媽魅力大,會勾人!我自然也趕不上那人生的兒子那麼會奉承討好!技不如人,有什麼好抱怨?」
金臺對這個兒子本來是有愧疚的,可此刻一聽他提起唐梧,卻又冷了臉,臉上溫度急遽下降:「你怨我和你哥哥就算了,不要把慎修媽媽扯進來!」
要是平時,厲承勛是不敢這麼說的,可這次因為被當眾拖回家,在蘇面前丟了面子,又關在家憋屈了好幾天,脾氣也不住了:
「怎麼就不能提了!要不是那個人給您生了個兒子,我能落得這麼個境地嗎?我媽媽這些年背地裏只怕也掉了不淚吧…為了個死人,您連邊的活人都不顧了。那華國妖就是害了我們母子——還害得您這輩子都心不在家,魂不舍守……」
分明在罵唐梧,卻字字像在金臺的心頭,揚起掌就給了兒子一耳。
厲承勛被打得連人帶椅往後一退。
與此同時,門被人推開,一襲影撲進來,慌忙擋住厲承勛,護住他,又面朝金臺苦苦哀求:
「臺,別打承勛,他也是一時衝……」
金臺看著妻子厲曼瑤護在兒子面前,終究放下了懸在半空的手,狠狠看一眼厲承勛,旋即,轉出去。
厲曼瑤安好兒子,又讓傭人進來收拾了一下,才離開房間。
多年的夫妻,讓知道金臺此刻在哪裏,走出主屋,繞到了後院的花園。
金府的花園很大。
徑直走到花園最西邊的角落,一棵筆直傲然的梧桐立在視線。
枝葉繁茂,呈傘狀洋洋灑灑地兩邊散開,樹齡看起來,起碼十多年。
果然,金臺正坐在梧桐樹下的椅子上,一邊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一邊闔著雙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m國並不生長梧桐樹。
梧桐,原產於華國。
這棵梧桐,便是從華國移栽過來的。
這麼多年,每次金臺心不佳,都會在樹下靜坐。
作為妻子,厲曼瑤當然知道這棵梧桐在丈夫心目中,代表著華國的亡妻。
眼黯然下來,隨即調整了心,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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