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戲你有全鏡頭,你不是想帶著這傷出場吧?」原曳不耐煩了。
若是平時,他也不可能為一個演員藥油。
可蘇今天的戲,全是和他的對手戲。
他是個對鏡頭要求格外完的。
不想有一點紕。
何況……
這人的傷,也很可能是因為他昨天送回去才造的。
那他多得負點責任。
蘇覺自己再拒絕下去就顯得很不專業了,看見原曳不高興了,就更加忐忑了。
其實對原曳是有一點敬畏甚至懼怕的。
一來,是因為原曳的格。
二來,一直就將原曳當娛樂圈的老師。
學生,都是怕老師生氣的。
只能坐下來。
原曳蹲在面前,將藥油倒在手心,熱了,然後在淤青:「一開始可能有點疼。」
果然,那淤青剛一被,就覺一酸脹,呼了口氣。
但隨著他的按,取之而來的又是清涼的舒爽。
慢慢的,那塊腫脹的皮也似乎鬆弛了下來。
別看原曳手指纖長優雅白皙,藝家似不沾春水的手,按起來倒是很有力道,一點都不娘炮。
m國的藥油也確實好用得很。
不到幾分鐘,淤青也眼可見地的淡了幾分,沒有之前那麼顯眼了。
「姐,第一場戲是3號攝影棚,十分鐘後記得過去哈——」
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提醒,也沒敲門,就這麼進來了。
正好看見休息室里的一幕,頓時就一呆。
原曳老師居然蹲在蘇跟前,給小。
然後才問:「姐,你怎麼了?
蘇下意識出,站起:「開車時不小心撞到了,青了一塊。原老師怕影響拍攝效果,在給我藥油。」
原曳倒是毫無波瀾,就像是件尋常事,將藥瓶留下來,示意回去後繼續,拉了幾張紙起手。
工作人員忍不住打趣:「哇,好羨慕啊。原老師,我前幾天幫忙搬攝影機也不小心磕到了,能不能給我也啊……」
原曳進了劇組這麼久,連跟同組人員說話都很。
能讓原曳親自藥油,這前世得積了多德啊!
也太幸福了吧啊。
原曳懶得看那人一眼:「等你磕得全癱瘓,我每天給你都行。」
工作人員再不敢說什麼,吐吐舌,同人不同命啊。
沖著蘇遞了個眼,就先走了。
原曳也後腳出回自己休息室了。
蘇過藥油,小舒服多了,也準備去趕場了。
……
一天戲份下來,已經了夜。
如蘇所料,整個劇組都知道了原曳給自己藥油的事。
一個個都羨慕得不行。
離開劇組,到幾個工作人員,還朝自己出心領神會的善意笑容:
「姐,小還疼嗎?」
「肯定不疼啦,人家可有原老師親自上藥呢!要是我,天天傷都願意!」
弄得都不知說什麼了,只能幹干一笑著應付。
開車離開影視城后,想著下周就要去m國取景,沒幾天了。
也就打了電話給凌彎彎,想一起去買點兒日用品之類的。
凌彎彎正好下班了,也沒事,跟約好見面的地點。
蘇去接了表姐,便去了商場。
逛完街,買了東西,兩人找地方吃了頓飯。
飯後,蘇送凌彎彎回家了,又被姨媽抓住聊了好會兒,才被放走。
等回了華園,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一樓客廳,除了留著一盞夜燈,一片昏暗與安靜。
蘇估計霍慎修就算回來,也早就睡下了,無端端鬆了口氣。
晚上跑出去買東西、吃飯,在外面晃一晚上,潛意識裏,彷彿是為了避開他。
不想看見他。
拎著購袋,輕步朝樓上走去。
剛上樓,繞過拐彎,朝自己臥室走去,走近了,還沒來得及推門,目一瞥,看見走廊那邊杵著個高大的人影,冷森森站在那兒,不嚇了一跳,手裏的購袋都掉了兩個。
二樓走廊沒開廊燈,只有窗外進來淺淺的幾點月。
那影背對著線站著,看著惻惻的,很滲人,看見上樓了,一步步走過來。
待他站定,聞到了他上的冰涼蕭瑟氣息,又是一個寒戰。
霍慎修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購袋。順便瞥了一眼裏面。
回過神,從他指腹出來,拿過來,準備進屋,卻聽他開口:
「逛街去了?」
沒說話,繼續轉門把手,門開之際,卻被他用手一抵,重新將門「砰」一聲帶上。
明擺著就是不讓回房間。
腮幫一,嗯一聲。
「買這麼多日用品做什麼?」
也就說:「我要去m國取景拍攝半個月。」
他臉一,旋即落了一片月無法照到的霾,呼吸亦是沉沉:
「這麼突然?之前怎麼沒提過?」
「今天劇組才說的。」
「所以你馬上就答應了?」
「不然呢。」
小人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他濃眉鎖,有種沒有被放在眼裏,不尊敬的覺。
夫綱都被敲碎了。
「這種事,難道不應該先回來跟我商量一下嗎?」
每個字都淬著冰粒子。
冷慍,蓄勢待發。
蘇回:「你的事,好像也從沒跟我商量過。」
空氣凝固。
半晌,他漸冰的眼神由上自下審視一番,語氣添了幾分諷刺與怪異:
「到底是想去國外拍戲,還是先想跟你的男主角雙宿雙棲,沒人管?」
蘇神一:「別扯這些沒邊的事,我和原老師什麼事都沒有,你侮辱我就算了,別牽扯進別人。」
他邊泛起嘲諷:「什麼事都沒有,你的原老師會幫你按?」
一怔,卻不意外他會知道。
整個劇組都知道了。
他一直關注的行程,也很難不知道。
不過……按?
也不知道怎麼藥油傳到他耳里,變了按。
藥和按,這完全是兩把事好嗎?
人多口雜,傳變味兒了事,太多。
「要不是我攔著,你和他又要上一次熱搜了。」他嗤一聲,又朝走近幾步,抬起手抵在邊的牆壁上:
「蘇,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我只能讓你退圈了。」
蘇貝齒一:「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丈夫。」
「你自己都惦記著別的人,我卻連個拍戲都不行,霍慎修,你這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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