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珩這才剋制住自己，拿起茶壺，給自己斟滿了茶，仰頭先喝了兩杯：「讓我先喝口水。」

霍慎修看他牛嚼牡丹，將幾萬塊錢一兩的好茶當白開水一樣牛飲，一臉嫌棄。

半會兒，見他喝完了，才迫不及待：「現在可以說了嗎？」

方瑞珩這才嚴肅了表，說：「你讓我找的那個小仙，我這兩年幫你這麼努力地找，一直卻沒有任何線索，現在才發現，我可能調查錯了方向。」

霍慎修一抬眉。

「我一直在國找，後來才意識到，那小仙如果不是我們華國人呢？那就算我找到天荒地老，也找不到啊！」

霍慎修了眉。

小仙不是華國人？

他倒從沒想過會是外國人。

他一抬眸：

「可無論是外表，頭髮，皮都是華人，說的也是純正流利的中文。」

方瑞珩搖頭：「我之前也是像你這麼想的，所以就陷了死循環，一直在國甚至潭城附近找。現在才想通，如果是東南亞這邊的國家的華人，跟我們本國人的外表，你分得清嗎？也是一樣的啊。而且他們祖籍多半都是我們華國人，也能說流利的中文啊。」

「而且銅陵鎮當年是個旅遊勝地，每天也確實接待不外國遊客，那小仙若說是外國來的遊客，也不奇怪吧？」

霍慎修眼一凝。

這小子這點倒是沒分析錯。

就像是金臺所在的m國華人，祖先就是華國遷徙過去的，因為逃難，定居m國，一代代生活下來，所以m國華人與華國人長相基本是沒什麼區別的。

甚至說的也都是中文，語調、口音，甚至都差不多。

他肅然：「接著說。」

「我順著這個思路，去銅陵鎮調查，想查那小姑娘住過的酒店，只可惜，時間太久了，當年的酒店就算還在，遊客住信息也都沒了，員工也早就換代了。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讓我查到了一點兒線索，」方瑞珩制振，低聲道：

「我遇到了個在銅陵鎮附近的景區酒店開小賣部開了多年的店主。那店主說，十多年前，還確實看見旁邊酒店住進了一家人，好像是一對年輕父母帶著一對兒來旅遊的，這家人長得養眼極了，穿著也考究，一雙兒，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所以也就多注意了一下。」

「那小姑娘的外貌和年齡，跟你提供的信息，很接近，也是四五歲左右，穿著個白紗，長得，甜可人，用那店主的話來說，就跟觀音大士旁邊的小玉下了凡似的，更重要的是，這一家人住的時間，就差不多是你在銅陵鎮遇到那小仙的時間，他們一家人離開酒店的時間，也就是你和小仙遇到后的兩天。」

霍慎修心頭重重一，不自攥手心：「那你有沒問那店主，那家人是從哪裏來的？」

「當然問了。那店主說，有一天，臨走那天，那家人的母親帶著兒來他店裏買零食，估計想帶著路上吃吧，店主喜歡那小姑娘，故意逗了兩句，問回哪兒去，那小姑娘說，馬上要去m國了，話沒說完就被媽媽走了，但這麼說來，那孩是從m國來的遊客，機會很大了。」方瑞珩繼續說：

「所以我又趕聯繫了當警察時認識的一個機場出境的哥兒們。他幫我聯繫了個老同事，一打聽，嘿，別說，還真巧。他說他印象里，還真記得那段時間，有個小姑娘隨著家人一起搭乘了飛往m國的飛機，那小姑娘跟你說的小仙也是一模一樣。」

「他之所以對那小姑娘那麼深，是因為恰好那小姑娘臨上飛機前，見安檢檢查自己的棒棒糖，委屈地說求安檢的叔叔阿姨別收自己的糖果，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霍慎修心思一，

「只可惜，十幾年了，時間太長了，機場那邊的記錄和出境遊客信息保存得沒那麼好，沒法查出那小孩一家人的信息了。」

霍慎修聽到這裏，眉宇鎖住，手指蜷。

要是這麼說，小仙恐怕還真的有可能是m國人。

否則，怎麼在銅陵鎮剛旅遊結束，就乘飛機飛m國？

雖然現在還不清晰，但至能明確了兩個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小仙是m國人的可能比較大。

第二，小仙還有個哥哥。

方瑞珩打破了靜寂：

「如果真像我們猜的這樣，搜索範圍可能得擴大到m國那邊，花的力時間金錢都得翻倍。」

霍慎修抬眸，目幽深：「我是花不起嗎？」

方瑞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行，那我就朝m國那個方向繼續查了。」

霍慎修站起：「抓時間。」撂下話，先離開了。

方瑞珩看著這個老同學的背影，嘆笑搖頭。

反正都記在霍慎修的賬上，他也懶得客氣，喝了兩盞名貴的金駿眉，吃了一碟小點心，才離開了茶舍。

剛出去取車，只聽後飄來的聲音：

「方瑞珩？是你嗎？」

方瑞珩轉一看，只見一襲纖細影站在不遠，頓時就一愣，繼而臉無端端漲紅，激起來：

「語？」

宋語走過去，婉婉笑：「我就說這人長得很像你，試著喊了一聲，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方瑞珩近距離與相對，越發是心澎湃：「我們這都多年沒見了，語，你越來越漂亮了，最近還好嗎？」

「還好。」宋語了一下秀髮，「你也是啊。你以前在學校里就是個野猴子，坐不住的，現在看起來倒是沉穩了不啊，了。也更帥了。」

方瑞珩被一誇，笑意更濃郁，心跳也加快。

當年的宋語不僅是他們的班花，也是大多數男生心目中的神。

這個「大多數男生」，自然也包括他。

只可惜宋語眼高得很，貴族學校里優秀的男生又多得很，哪裏瞧得上他。

在學校時，從沒搭理過他。

只沒想到畢業多年後，能再度與神相逢。

「對了，瑞珩，你怎麼會來獨茶舍？這兒不是霍氏旗下的茶舍嗎？」宋語眨了眼睛，漫不經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