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醫院打來電話。
霍啟東兩個小時前,溘然長辭了。
蘇被荷姐醒。
荷姐說二爺在樓下等著,讓換好服,就下樓,一道去霍家。
雖然是已經預料到的事,蘇還是怔忪了半天,才緩過勁。
洗漱完,挑了件素凈的服,下樓。
蘇一看霍慎修,就知道他昨天回華園后,到現在都沒睡。
還是昨晚出去的那一,沒換。
他坐在沙發上,陷沉思中,看不出心緒。
韓飛聽說老爺子病逝,也趕了過來。
顯然,剛看到二爺摘下面后的容,到現在還沒回過神,站在旁邊,一直在瞄著。
先是二爺這些年在外面建立了寅睿財團,他這個助理居然都完全不知道。
又是二爺摘下面,出真容。
一件接一件的,他為助理,還沒完全緩過勁。
看見蘇下樓,韓飛才拉回思緒,打了聲招呼:「夫人,早。」
蘇朝霍慎修走過去:「怎麼樣。」
他站起,語氣低沉寡淡:
「兩個小時以前走的。已經送去了殯儀館。律師讓我們去霍家,宣念囑。」
……
霍家大宅。
平日本就莊嚴的環境,因為家主的去世,更是一片肅穆。
天還沒完全亮,裏外都掛起了黑喪幡,氣氛格外凄清。
蘇下車后,有些慨。
前世死的時候,霍啟東還沒死。
沒料到這一輩子,霍啟東倒是走在了前面。
或許重生后的改變,真的會影響很多事朝不同方向變化吧。
與霍慎修走進主屋。
霍家管家在門口正迎著,看見二爺摘下面的臉,如旁人一樣也是微微一愣,卻也做好心理準備,只低聲做了個手勢:
「二爺,二,裏面請。」
後的傭人們則看向霍慎修,互相換了個眼神。
顯然,都知道了霍慎修並非霍啟東親生兒子的事。
霍慎修卻並沒半點在意,和邊人一起進玄關。
一樓,霍啟東的冥位已安置起來了。
照左右的長明燭燃燒著,還擺放著供果。
岳盈母子和霍如瑜正各自坐在沙發一角。
另一邊,霍家律師、助理也在,還有兩個穿西裝的專業人士,看著像是公正所的工作人員。
除此之外,還來了個人,是宋語。
當然,也算是意料之吧。
宋語畢竟也是霍啟東的骨。
此刻,宋語一襲白,一個人坐在離眾人較遠的椅子上,面上無悲無喜,就好像這場喪事與自己無關。
蘇睫一。
自從宋語世曝后,就再沒來過霍家。
也再沒找過霍慎修了。
這次霍啟東去世,律師喊過來分割產,卻來了。
這麼一個白富千金小姐,難道真的見錢眼開,捨不得霍啟東給自己的產嗎?
蘇並不覺得。
恐怕是為了某人吧。
正這時,宋語聽見靜,過來,目落在霍慎修臉上時,仿若一顆燃燒殆盡的火星,再次燃起來,的臉上閃過一欣喜。
顯然,霍慎修不是霍啟東親生兒子的事,也知道了。
霍如瑜已是哭腫了眼,看見蘇來了,一抿,幹了的眼淚再次掉下來,站起來便哽咽:「二嫂。」
確實很氣父親早年的荒唐,對母親的不貞。
但到底是自己的父親。
想著兩隔,自己這輩子沒媽媽,也沒爸爸了,終究是悲從中來。
蘇邁過去幾步就將摟在懷裏,輕拍著。
霍如瑜的,在失去母親時就會到了。
其實和霍如瑜又何嘗不一樣?
雖然還有個老爸,但和沒父沒母的孤兒也差不多。
岳盈看著霍如瑜拿蘇當救命稻草,冷哼一聲,向另一邊的霍家律師:
「律師,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霍家律師這才面朝諸位,從助理手裏接過一份電子文檔的囑函。
岳盈輕嗤,充滿自信地看一眼霍慎修那邊。
今天的囑一宣佈,霍慎修就算手段用盡,能力再出,也不可能擔任集團第一把手了!
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
老爺子就算病傻了,也不可能將家業給一個外人!
就算那野種離開霍氏集團后,集團可能會支撐不下去,那又如何?
只要能奪回霍氏集團,就不信枯木不能逢春,不能想法子將集團能起死回生!
而且那野種估計也說得誇張了。
怎麼可能他一走,霍氏就馬上倒?
唬人的吧!
霍朗卻有點心不在焉,從二叔與蘇進來后,目就時不時飄過去,落在兩人上。
昨天看見摘下面的二叔和蘇站在一起,他就開始心神不定了。
此刻,比起家產的分割,他更惦記的,居然是兩人站在一起時的外形的相配。
越看越是心窩火,焦躁。
原先他對搶回還是有信心的。
一個毀了容的男人,讓人看著都嫌噁心,怎麼可能願意和他天長地久?
然而現在——
他唯一能擊倒二叔的長,也沒了。
律師的宣念,暫時打斷了霍家眾人的思緒。
霍啟東名下的業單位,包括現在霍家人居住的大宅在的在潭城四十來房產,國其他地方與海外加起來共計五十多,全部分別由長媳岳盈、長孫霍朗與小兒霍如瑜平均分配。
岳盈勾起,斜斜看一眼對面的霍慎修。
本想著霍慎修到底為霍家做牛當馬,就算要下臺,老爺子也要給他點兒苦力費呢。
沒料到,連房子居然都沒留一棟給他。
然後,是現金與銀行存款的分配。
也是在岳盈母子、霍如瑜之間分配。
末了,律師頭一轉,又向宋語:
「宋小姐這邊,老爺子說,對不起你,從未盡過養育之責,最近又讓你背負了這麼大的力,想將名下的慕沙花園別莊贈送給您,那兒靠近江濱,風景優,環境宜人,在您心不好的時候,可以去小住一下。」
「另外,會有一筆資產三日進宋小姐的賬戶,也算是老爺子對您的補償了,就當是給宋小姐的零花錢。」
岳盈與兒子對視一眼。
老爺子對這個非婚生的兒還真不錯。
慕沙花園別莊雖然位於郊區,但市值也在一億以上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便宜誰都行,只要不便宜霍慎修那野種就行了!
宋語聽著霍啟東給自己的贈予,仍舊容淡淡,彷彿並不太在意分得多產,只是偶爾看一眼對面的霍慎修。
岳盈見律師對宋語說完,已有些等不及了:「律師,集團的分割什麼時候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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