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被帶到了一個巨大的花房裡。
花房裡養了很多花,品類很多,爭相鬥艷,煞是好看。
能在冬天將這麼多花養得這麼好,顯然是費了不心思。
姜芷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給一株牡丹花澆水。
聽祁鴆說梁教授不過五十,他妻子去世的那晚,他一夜白頭,如今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梁教授,抱歉,打擾到你了。」
梁教授澆完花,淡淡地看了姜芷一眼,「你故意在我家門前拉亡妻回憶錄,不就是想讓我見你嗎?又是為了京郊那塊地來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姜芷也不想說客套話,顯得太虛偽。
便乖乖地點了點頭,「是,我是鼎盛集團總裁祁鴆的書,我姜芷,祁總被您和您夫人的,知道你想用那塊地打造一個夢幻又浪漫的花園,想幫你完夢想。」
「哼——我是老了,不是傻了,祁鴆是個十足的商人,眼裡只有錢和利益,怎麼可能會幫我?」
姜芷微微一笑,「梁教授既然這麼說,想必已經了解過祁總了,你自己應該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幫你實現對亡妻的許諾,那就只有祁鴆了。」
心思被一個小丫頭看穿,梁教授並沒有生氣,只是冷冷道:「你說的沒錯,但有一點,我不信任祁鴆。」
「這一點梁教授可以放心,你可以和祁總簽訂合約,如果祁總沒有建花園,你可以將地收回去。」
「哼,祁鴆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塊地我活著的時候,說話還能有用。我要是死了,還不是他說了算。」
畢竟是承載著自己對妻子的念想,梁教授敏多疑是正常的。
「梁教授應該知道,祁總並不缺錢,他的確是個商人,但他也是個信守承諾的好人。人與人之間的往,如果一點信任都沒有,達不任何合作。」
梁教授明的眸子裡滿是寒意,「好人?這個世界上有百分百的好人嗎?誰不是抱有目的接近別人的?你在我家門前拉琴,不也是為了給祁鴆當說客的嗎?」
「有的。」
「什麼?」
「這個世界上有百分百不求回報的好人,梁教授,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對上姜芷真誠的眼睛,梁教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拒絕的話到邊後,就說不出來了。
「反正都被你吵醒了,姑且聽聽吧。」
「謝謝。」
兩人離開花房,姜芷扶著梁教授來到了花亭里。
「我十五歲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故,我爸爸因為拿刀捅了有錢人家的爺進了監獄,我媽媽拋下我和眼睛看不見的妹妹跑了。」
「我怕有錢人家報復我,帶著妹妹四逃竄流浪,了撿垃圾,困了睡天橋。」
「我妹妹年紀小又看不見,很害怕,整夜整夜地哭,可我除了安,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好心人,是一個農村老師,來城裡開會的時候,看到了我們,見我們可憐,便將我們帶回了家裡。」
「有一個兒,長得很漂亮,跟一樣溫善良。那時候的我,也很敏多疑,不信任任何人,總覺得老師收留我們,另有目的。」
「可們對我和我妹妹實在是太好了,們母相依為命,生活條件本來就不怎麼好,還要養兩個人,但那老師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們,兒也沒有抱怨過老師將我們帶回家,甚至為了給我買一把大提琴,寧願委屈自己。」
說著說著,姜芷眼睛紅了,聲音斷斷續續很哽咽。
「後來我在想,們到底圖什麼呢?圖我和妹妹長大後,好讓我們嫁人要彩禮嗎?難道們不怕我是個白眼狼,等們把我養大,我翅膀了,帶著妹妹離開不管們嗎?」
姜芷的語氣很平靜,也是第一次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但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
「可們什麼都不圖,這個世界上就是有至純至善的人,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報答們,們就死了。」
一個被害死,一個不了打擊,喝農藥自殺了。
「對不起——」姜芷看著梁教授,「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讓您同我,或者榨您,只是想告訴您,信任是一段關係開始的基礎,只有有了這個基,才會越來越深。」
「當然,我也能理解您的顧慮和擔憂,但我希您能給祁總和自己一個機會。」
—
祁鴆在外面等不了,要踹門要人的時候,別墅的大門打開,姜芷背著大提琴從裡面走了出來。
祁鴆看到明顯是哭過的眼睛,當即怒火中燒,「不是讓你打電話嗎?姓梁的小老頭活得不耐煩了,我這就讓他們夫妻團聚!」
見祁鴆要衝進別墅,姜芷趕拉住了他,「冷靜點,我沒事,梁教授已經答應將地轉讓給你了?」
祁鴆一愣,想到了什麼,臉更恐怖了,「你跟他做了什麼易?」
「什麼?」
「你出賣自己的了?」
姜芷氣得一口老差點沒噴出來,「我只是一個打工人,沒必要為了你的一塊地出賣自己。」
祁鴆著泛紅的眼尾,「那你哭什麼?」
「我——我就不能是聽梁教授講他和他妻子的故事,哭的嗎?」
對上祁鴆狐疑的眼神,怕被他看穿,姜芷不再看他,上了車。
後來,梁教授單獨見了祁鴆,姜芷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反正最終的合作是達了。
簽了合同後,祁鴆將姜芷到辦公室,「說吧,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
如果是以前,姜芷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想要錢。
可是現在,月月的治療費何婷在出,自己手裡也存了一點。
比起錢,更想要——
「聽說你大學是籃球社的,我想看看你穿球服的樣子。」
這個願,祁二爺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隨即,他輕哼一聲,「想看我穿球服?你想看我就得穿?那改天你想看我穿兔郎,我是不是也得穿?讓你提願,沒讓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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