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越洋的電話,兩個人聽了會兒彼此的呼吸聲。
好久,他那頭了,似乎是坐起來了,問,“打給我有事嗎。”
不是很好意思地說,“我忘了你那邊還早,打擾你睡覺了。”
“你要是說,因為想念我給我打這個電話,我就原諒你這個時候吵醒我。”
果然不說話了。
應緒凜低笑了聲,“行吧,什麽事,說。”
就直說了,“我發現我爸在過去一些失敗的小項目上,是改了結果的,他實際上應該做了。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發來給我看看。”
他很快收到發來的郵件,他看了眼時間,提醒,“那邊已經不早了,你還在公司不回家?”
“我這就準備走了……”
“你自己留在公司加班,萬一見應緒雲怎麽辦,我飛回去也來不及救你。”他不滿,“你趕收拾東西,先離開——”
阮聽他的話,很快就離開公司。
他一路聽著上車,這才舒緩了幾分語氣,“你要是想找個地方做研究,你去我公司那邊,我跟保安說一聲,給你留一間實驗室用。”
“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上次我帶你進去的那間,留給你用了,你明天下班後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直接上去,我讓保安給你留車位,留電梯,你上去不到別人。”
一邊開車,一邊往家走。
電話一直通著,應緒凜在看發來的資料,偶爾問,“到哪了,堵車了嗎,喇叭聲好吵。”
“快到南山了,這邊好堵。”
“我走的時候冰箱裏好像有一些生鮮,忘了理,你幫我去扔掉吧。”
驚訝,“那好久了,要壞了。”
“是啊,所以勞煩阮小姐去一趟。”
其實想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呢,但是說不出口,總覺得以他們的關係,沒那個立場去過問他的向。
停好車,拿了手機去了南山的房子。
進了屋,屋裏有些悶,沒有人活的房子,總有一種窒悶的陳舊。
開窗通了風,又去冰箱裏看了看。
對著電話說,“沒有啊,你冰箱裏沒有生鮮,隻有一些啤酒什麽的,不怕壞。”
“哦那我記錯了。”應緒凜又說,“去臥室櫃裏,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個證件夾落下了。”
又去臥室,拉開櫃的門,他是個很有條理的人,東西放的整整齊齊,倒是很難得有單男人這樣。
找了下,“沒看到啊,是什麽的……”
“看沒看到一個藍的紙盒?在屜裏。”
“啊……看到了。”
“打開。”
阮將手機放下,將那個藍的紙盒打開來。
看到東西的時候,頓時笑了,輕聲他,“應緒凜……”
“生日快樂,阮小姐。”
角提著,將那隻致的發夾從盒子裏拿出來。
“你怎麽知道……”
自己都忘了今天是生日,這幾年都沒太在意生日這件事了。
發夾不是很璀璨奪目的昂貴品,但是是喜歡的款式,是日常佩戴也合適的。
不會很顯眼,不會很突兀,很合適。
“我是你上司我當然知道你所有資料。”他懶懶地笑,“我想送你珠寶什麽的,你也不戴,就送隻發夾,上次你落在酒店裏那隻,其實我生氣扔到垃圾桶過。”
“壞人……”
“想壞人沒有?”
心裏有一點點細的,說不出來的意湧出來,填滿了整顆空的心,輕聲問,“……什麽時候回來。”
“臨時有一點事耽擱,要下周。”他頓了頓,大概是到的一點點失落,“如果你說你想我,我可以這周五趕回來。”
偏不說,他也偏不鬆口,就說,“那就下周再說吧,好久沒回來,攢的事太多。”
拿著那隻發夾,站在這個滿是他們記憶的地方,如果他在,他會像平常那樣,從後麵摟著,吻脖子,給挽著頭發戴上發夾。
可現在獨自站在這兒,忽然有一種酸酸的,空空的覺。
那是想念的覺嗎,很陌生,可卻不是很好。
拿著發夾發呆,他,“好了,回家去吧,天黑後不要在外麵逗留。”
阮把發夾放到包裏,起離開臥室,一點點關了燈,關了窗,最後關上門。
離開那裏,突然有了一點從前都沒有過的心,好像有些失落。
看上了車,應緒凜就說,“我專心看一下資料,晚點再回你。”
他將通話掛斷了。
阮開車回家,路上隻覺得,以往那種回家的輕鬆減弱了許多,心裏總有一些奇怪的,沉沉的東西,著。
……
過了兩天,應緒凜才回。
彼時下班後,在他公司的實驗室加班。
他這兒真是個好地方,儀個頂個好用。
正在等分析結果,他將視頻發來。
接了,他頭發的,旁線暖黃,是剛醒,還躺在床上。
上著,鏡頭裏是他結實的胳膊和肩膀,膛起伏的,在燈下泛著綢一樣的澤。
阮臉微紅,“幹嘛不穿服……”
“我這不是定了鬧鍾剛起來。”他坐起來,頭發的,臉龐看起來格外的年輕英氣。
他把眼鏡戴起來,看著,“我看了你給我發的那些數據了,你的直覺沒錯,你父親是在記錄一些不想明說出來的實驗——不過數據太,還不能完全確定容,但是我覺得,你父親大概率,在研究HES技相關。”
“你說人胚胎幹細胞嗎,早前我父親跟公司就因為這個有過分歧,這個項目一直因為倫理問題備爭議,所以他們早就擱置了。”
“事不能隻看表麵,就像表麵上我恭恭敬敬地你大嫂,實際上背地裏我想惹你哭……”
阮被他的比喻弄的臉紅,“混蛋你……”
他不說還好,一說,混蛋的心思就起來了,將手機往下一,啞著嗓子說,“看看,誰在跟你打招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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