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羈和晉公主再次回到大殿上時,兩人手中已經多了一些東西。
蕭錦安第一時間激的跑到蕭羈旁,抓過他手中黃銅做的小馬,眼睛亮晶晶地問:“阿父,這是給我的嗎?”
蕭羈故意逗他,“不是。”
蕭錦安將黃銅馬往後一藏,兇兇地說:“我不管,我拿倒了,就是我的!”
蕭羈忍俊不,了他的小腦袋,“你說得沒錯,這是你大父送你的禮。”
“大父?”
蕭錦安微微有些發愣。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大父是北地王。
可從他出生起,北地王一次也沒再王府出現過,後來他才知道大父是被天子留在了長安做客。
起初他不懂,爲什麼做客要那麼久。
後來他才明白,那本不是什麼做客,大父是被天子強行留在了長安,若他不從,那他們全家人都得死。
蕭錦安攥了手裡的黃銅馬,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阿父,等我長大,我一定帶兵殺進長安,把大父接回來!”
這話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只是笑容多都帶著一些苦。
自古以來,起兵都要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他們需要一個絕佳的時機。
看著衆人的樣子,蕭錦安不悅地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說:“你們是不是本不信我?”
看他生氣了,錦晏忙道:“哥哥,我相信你!”
蕭錦安瞪了一眼其他人,又手去抱錦晏,還把他的黃銅馬拿給錦晏看,“讓他們等著瞧吧,我一定會將大父救回來的!”
聽著小孩稚卻真摯的話語,蕭羈沒有再逗他。
他自然希阿父能夠長命百歲,可鬼伯會聽他的吩咐嗎?
阿父畢竟年事已高,多年征戰在他上留下了太多的傷,他真的能等到安率兵京的那一天嗎?
蕭羈不知道。
沉重的心事在心頭,讓蕭羈臉上也多了幾分愁雲。
但很快,他便將這些事藏了起來,又給幾個小輩分發禮。
蕭不疑蕭去疾和鐘行三人都是各自喜好的東西,但到錦晏,卻畫風大變。
北地王纔不管小孫喜歡什麼,他只把他覺得小孫有可能會喜歡的東西都給錦晏安排上了。
只是,像玉金飾這類可以隨攜帶的蕭羈和他的鐵騎帶了回來,餘下一下他們不方便帶走的,則還在路上。
雖然天子對北地王就是實打實的監視,但明面上,他還是要給北地王一些應有的尊重。
畢竟北地並沒有叛國,反而駐守邊疆護衛長安有功,有大功!
朝堂若是做得太過分,所有將士心中,也會對朝堂產生不滿的緒。
就這樣,北地王將朝堂爲了安他,賞賜給他的諸多錢財寶都送給了錦晏。
至於爲什麼其他人沒有?
那就要問問爲什麼不是他們發明紙張了!
北地王覺得,錦晏有了更多的錢財,手頭寬裕後,腦海中那些奇思妙想便能得到充分的利用和發展。
不論將來誰坐天下,像“紙”,“曲轅犁”這種東西的出現,對百姓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聽到這些,錦晏不免也對這位沒見過面的大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惜。 暫時是見不到了。
……
雖然蕭羈不在時北地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蕭羈的迴歸,還是帶給了吏和百姓莫名的心安。
有蕭羈坐鎮後方,蕭不疑和鐘行便可以放手大幹了。
一臉多日,錦晏都沒見到兩位兄長的影。
等他們再次出現時,便帶來了北地至五百姓都已經用上火炕的消息。
離年關還有幾日,到那時,讓所有人都用上火炕的目標一定能夠實現!
而錦晏,則跟二哥一起,召集了一羣讀書人,將寫的幾幅對聯給衆人看了。
這玩意兒對這時的人來說是很新奇的事。
但這些士子不論年紀,學識都很厲害,待錦晏給他們講解完規則,他們便立即融會貫通,並練地在紙上寫了起來。
錦晏又讓人拿來了一些上的紅紙,拿起剪刀,輕易地就在上面剪了一個圖案出來。
將多餘的紙裁下來,把那些碎屑抖掉,將剪出來的圖案展示給衆人看。
“這是……”
“翁主所剪,是一個‘福’字?”
“翁主真是心靈手巧!”
從錦晏坐在這裡開始,各種誇獎就不絕於耳,卻毫不影響,而是繼續在紙上作。
不一會兒,又剪了一株梅花出來。
在衆人被的手藝驚豔時,錦晏道:“我只是索出了一些皮而已,等真正對此興趣的人出現,纔會創建出一套完全的剪紙技藝,不過當下時間張,只能做些簡單的。”
衆人可不覺得這東西簡單!
錦晏手中靈活的剪刀,到了他們手中,就彷彿變了木訥呆滯的鐵一樣,紙張那麼輕薄,剪刀一,便壞了。
見狀,錦晏笑了下,讓人將自己提前招募的繡帶來,然後剪紙的工作,便落到了繡頭上。
繡們拿慣了針線,手腳靈活,被錦晏一教,很快便學會了。
起初們都是按照錦晏所教的樣式,錦晏發現後,鼓勵們,“不要拘泥於‘福字’還是‘梅花’,你們喜歡什麼,擅長什麼,比如桃花杏花李花桂花,或是兔子老虎鴿子雄鷹,都可以剪。”
聽到這話,繡們眼睛發亮,一番構思後,便紛紛起手來。
蕭羈過來視察時,錦晏正全神貫注剪人呢。
他盯著看了半天,等錦晏停下後,他才終於發現錦晏所剪的竟然是自己的阿父。
蕭羈心中一時酸又歡喜,他一手珍重的拿著那張北地王全剪紙,一手將穿得圓滾滾小小一團的兒抱起。
他聲音微啞,“晏,你怎麼知道大父長這樣?”
錦晏:“你們告訴我的啊。”
蕭羈不敢置信,“單憑那些描述,你竟能剪得這麼像?
錦晏搖頭,“不止呢,我還找那些跟著大父打仗得老兵詢問過大父的特徵,之後纔在心裡描繪出了大父的模樣。”
隨後,又說:“我還給我們家每個人都剪了人像,把這些送去長安,大父就能知道我和哥哥長什麼樣,知道我們家人都很好了!”
蕭羈聽罷,心底無比容。
他立即將這些剪紙與早已寫好的信件一起,讓心腹快馬加鞭送去長安了。
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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