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很晚,此刻神思尚且有幾分恍惚,隔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昨天跟赫崢吵架了。
又吵架了,明明原本只是他單方面的生氣。
如果只是云施彥的事,肯定不用這麼復雜的。
昨天晚上濃烈的緒褪去,這會要冷靜了許多,云映了干燥的,然后翻過來看向他,男人正背對著,脊背,上次留下的傷還有一些淺淡的痕跡,非常突兀。
云映靜靜的看著他披上外,然后也跟著坐起來。
的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麼跟他緩和關系了。
如果可以給赫崢消除記憶就好了,讓他只記得的好,或者只消除騙他的記憶也行,如果沒有那件事,跟他相起來,其實還算愉快。
云映率先打破沉默,跟以前一樣問道:“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原以為赫崢氣頭上不會搭理,沒想到他回頭看一眼,還道:“不知道。”
云映有些意外,赤腳走下了床,見的幫他找來了外袍遞給他,赫崢接過,云映便猶豫片刻后問:“昨晚上的事,解決了嗎?”
赫崢道:“快了。”
云映低聲哦了聲,然后又道:“那你今天還會去公主府嗎?”
赫崢披上外袍,垂眸看著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云映不想讓他去見霍蕈,人他已經救了,昨天也安了,今天就沒有必要再去了吧。
可是赫崢不喜歡,倘若說了,這人指不定偏得去,思索片刻后道:“你昨天回來那麼晚,我不能關心關心你今天去干嘛嗎?”
赫崢道:“應該不會。”
云映:“哦。”
放心多了,然后又道:“那你晚上回來晚了,還會讓人給我傳信嗎?”
赫崢這次卻道:“不會。”
云映拉下臉:“為什麼?”
赫崢拉開房門,回頭看一眼,聲音平靜道:“你不是不介意嗎。”
“……”
他說完便走出了門,連給云映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但晚上,他回來的并不晚。
跟平時一樣是掌燈時回,還跟一起用了個晚膳。
云映覺得很奇怪,上一次跟赫崢這麼吵架的時候是在六月份,那時赫崢知道騙他,氣的有半個月沒怎麼搭理過。
后來每每提起那件事,他都不高興。
這次也是吵架,云映都想好怎麼哄他了,結果他看起來好像還行,不用哄。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好像在意,又好像不在意。
這日才用完晚膳,霧青便在外面敲了敲門,赫崢道:“進來。”
霧青走進房間,當著云映的面,直接就道:“公子,長公主殿下那邊讓您現在去一趟。”
赫崢凝眉道:“可說是何事?”
霧青低聲在赫崢耳邊說了句什麼,云映沒有聽見,然后就見赫崢沉片刻,最后站起來,道:“那備馬吧。”
“是。”
云映坐在圓凳上,仰頭看著他,然后沒忍住住他道:“夫君。”
赫崢向。
云映關心道:“……小郡主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赫崢答:“好的差不多了。”
他說完便出了門,云映抿住,沉默著站在門前
他是怎麼知道霍蕈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的。
這幾日云映從沒跟赫崢提起過霍蕈,原因無他,沒有立場,不能跟赫崢一樣,坦然的去說出那句“婚事已,別忘了你的份。”
心中不快,用過晚膳后,便同泠春一起出門散步。
走到后院時,云映看見蘇清芽邊跟著個臉生的下人,后也跟了一群人,正站在橋上指著一說著什麼。
云映順著他們的目看過去,那是一院子,名秋水齋,已經許久不住人了。
時節已至九月,距離赫延離開,已將近有三個月了,此時正是草木繁盛時,花樹擋著,云映并不能把那院子看的清晰。
但記得,秋水齋置于府清幽,算不得很大。但里碧瓦朱檐,寬闊致,也勝在清凈,院落里多的是奇花異草,每隔一段時日就有人進去打掃。
赫家很大,平日走不多,至今沒把府里溜達完,所以那秋水齋也沒有特地留心過。
這幾日也沒有怎麼去過蘇清芽那,所以對最近的向并不了解。
云映停下腳步,問泠春:“這是在干什麼?”
泠春每日在府中走,家小姐子懶散,但是個閑不住的,同各房的下人都有點,聞言道:“奴婢聽說,蘇夫人好像要把秋水齋重新翻修。”
云映隨口問:“怎麼突然想起這茬了,有誰要住嗎?”
泠春搖了搖頭,道:“這個奴婢也不知,明日奴婢去打聽打聽。”
云映直覺跟赫延可能要帶回來的那位“心上人”有關系,這麼說來,這麼蘇清芽還真是位合格的主母,丈夫即將帶人回來,倒是積極。
就是不知赫崢是否知道這件事,這三個月里,至在面前,他一句赫延都沒提過。
“大嫂!”
云映回頭,看見赫泠正在同招手。
云映轉過子,緩聲道:“泠兒,有什麼事嗎?”
赫泠每次聽見云映自己泠兒都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然后跑到云映面前,瞅了眼四周,確定赫崢不在后,才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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