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大概是心還不錯,就忽然想把櫻桃送給赫崢。
他上回都答應了,應該會要吧。
云映隨口問了句:“赫崢還在府里嗎?”
泠春搖了搖頭,道:“可不巧,姑爺他才出府。”
云映有些失,心想早知道不睡那麼久了,不過也無妨,反正腌的越久越好吃。
但今天晚上不知怎麼,赫崢回來的格外的晚。
前兩日都是掌燈時就回,今日云映都用了晚膳可他還未曾回來。
泠春道:“姑娘,姑爺他忙起來一向沒什麼定數,你還是先睡吧。”
云映其實沒有特地等他,只是中午睡得遲,這會還無甚困意而已,隨口道:“沒事。”
這正是與此同時,赫崢才從宮出來。
夜空一彎月,星辰稀疏,長街一片寂靜,宮門即將落鑰,這個時辰只有外出辦差事的太監從外面回來。
他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問了句:“跟說我今天會回去比較晚了嗎?”
霧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是誰,他習慣了伺候赫崢,今日還真沒想過派人回去跟夫人說一聲,不由道:“……未曾,屬下知錯。”
赫崢上了馬車,道:“那些明日再送大理寺吧,回府。”
霧青手里是一沓大理寺的公文,赫崢在進宮前曾在大理寺做過兩年寺丞,對那兒也算了解,糾察百,審理案件,職不大,實權不小,后來他調走,仍會因為赫家需要,偶爾從大理寺調出卷宗來。
霧青應下,稱了聲是。
夜晚街上行人不多,馬車自然也駛快些,夜風掠起帷裳,送來夏夜涼意,赫崢朝外掃了一眼,此時正經過大理寺,此時多數員已散班,里面只有零星幾個房間還在亮著燈。
門口的石獅矗立在黑暗里,昭示威嚴。
這里不僅是審理案件之地,在這不遠,便是大名昭著的大理寺獄。
待罪員多數在此,包括裴衍。
說起來,他還從未親自面對面去審理過裴衍,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去聽他的辯解之辭。
他突然想起那天來。
是云映主停馬車,要與云漪霜一起出城。他跟著裴衍去山上木屋時,率先聽見的,是一陣激烈的砸門與怒吼聲。
裴衍下馬,砸門之人停下作,跟裴衍說了句:“公子人在里面,但門被鎖了,鑰匙被臨時反悔那小娘們拿走了。”
當時他并沒有很在意他們說了什麼,男人說完這句話后就發現了他,他就順手把裴衍和那個砸門的男人都打暈了。
為什麼是云映主停馬車?
除了裴衍和那個男人,那天還有別人嗎。
是誰給云映灌的藥?
此刻他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如果可以,他不想懷疑云映。
但是打消疑慮的最好辦法,就是親自去問清楚。
就在馬車駛離大理寺時,男人忽然張,沉冷的聲音流淌在寂靜的黑夜里:“停下。”
云映隨便找了本農桑類的書來翻,還沒翻到一半便有了幾分困意,瞧了天,這會已經算是很晚了。
說起來明日是嵐哥的生辰,還沒想好送個什麼糊弄,到底得給徐怡風點面子,明日還得早起去準備。
這個時辰還沒靜,琢磨著赫崢今晚是不會回來了,便自己上了榻躺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云映被開門聲驚醒。
覺淺,稍有靜就會被吵醒。睜開眼睛,然后坐起子朝門邊看了過去。
朦朧清霜灑在地面上,男人形拔高大,他背對著月,云映瞧不清他的臉,夜風從外面灌進來,云映瑟了下子。
輕聲道:“你怎麼回來那麼晚?”
赫崢走進房間,順手關了房門。
他沒理,云映也見怪不怪,下了榻。憑借著月走在他面前,溫熱的手指到了他沾著涼意的襟,主幫他下外衫,然后道:“我等了你好久。”
赫崢這才道:“是嗎?”
云映作頓了一下,從這簡短的兩個字里捕捉到了幾分涼意。
默不作聲的將他的服搭起,然后點燃了油燈,昏黃的燭火驅散了些黑暗,走到他面前,問:“你不開心嗎?”
赫崢道:“沒有。”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不過有一件事想問你。”
云映道:“什麼。”
他的目一寸一寸掠過這張殊絕艷的臉龐,審過裴衍后,那天真相如何并不難猜,但他還是想聽云映親口承認。他道:“那天你是不是知道云漪霜他們的計劃。”
云映繃著角,眼里的和淡了幾分。
怪不得他回來的這麼晚,原來真的去查這件事去了。他既然能來問,想必還有諸多細節他都知道了。
但男人并未直接去問那碗藥的事,而是率先道:“你早就知道他們的意圖,但還是配合著跟云漪霜走了,你是故意的?”
云映眉頭輕皺,道:“不是。”
赫崢冷笑一聲,道:“行,那你來說為什麼。”
早就知道云漪霜的意圖,但因為云漪霜裝的有點像,顧念著那層淡薄的緣,所以選擇賭一下,這種話說出來,云映自己都不太相信。
可在一開始,的確不知道赫崢會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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