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遇又補充道:“這個是新的,我沒有用過的。”
云映很想客氣一下,可是那是寧遇第一次送東西。害怕自己一客氣,寧遇就不送了。
于是慢吞吞的手接過,年的手指不小心掃過的掌心,和這瓷瓶一樣冰。
寧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剛剛了雪。”
云映這才瞧見,在他書桌前的窗臺上,有一只小小的雪人。
清的線從窗外照進來,小雪人仰著腦袋,憨態可掬的立在那里,在那一片枯燥又泛黃的書籍之上,生無比。
寧遇回頭看了看小雪人,角帶著干凈的笑意,他道:“方才有點無聊,隨手弄的,不好看。”
云映接過瓷瓶,看向寧遇,想跟他說,不,很好看。
*
轉過彎,云映重新回到偏房門口。
方才離開的那個小宮已經回來,但云漪霜已經不在那了。
小宮道:“奴婢方才有些事離開了一下,回來時云二小姐正好出來。”
“好像有些著急,沒回奴婢的話,直接就走了。”
云漪霜從剛才起就神神的,云映懶得管。
等到云映從宮出來時,時辰已至正午,泠春還在等著。
“姑娘,你怎麼換服了?”
看向云映的袖,蹙眉道:“這服怎麼還是個壞的。”
泠春第一反應是云漪霜又欺負家姑娘了,怒道:“是不是二小姐弄的?奴婢回去就去跟國公爺稟報,兩次三番如此,也太過分了!”
云映沒多做解釋,道:“罷了,走吧。”
泠春還是氣不過,沒忍住嘀咕了一道:“姑娘,明明您才是國公府的大小姐,憑什麼……”
憑什麼,當然是憑的父母。
云安瀾寵云映眾所周知,只要云安瀾還在一天,云映就永遠在這府里有話語權。
可云安瀾年紀已經大了,他不能永遠做云映的靠山,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到時候云映無父無母,還不是任人宰割。
而云漪霜不一樣,父母尚在,甚至還有一個哥哥,現在他們才是真正掌權的那一房,云映這唯一嫡系脈,其實也不過占個名頭好聽罷了。
但什麼都沒有解釋。
因為總覺得上好像還殘留那不知是什麼湯的味道,所以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水沐浴。
泠春則在整理的裳,一邊整理一邊念叨:“這是什麼破裳,袖子缺一截,腰還斷線了。”
“姑娘,奴婢把這件裳扔了吧。”
云映渾赤的坐在水汽氤氳的木桶中,烏黑的長發被浸,前的有一半在水里,若若現。
泠春在拿服時不小心往這看了一眼,頓時腦袋一懵紅了臉。
服,匆忙移開目
水汽蒸的皮泛著,水珠掛在肩頸,往下蔓延,起伏跌宕。
泠春想不到,家小姐看著瘦,了裳居然這麼……
云映淡淡的掃了眼服,輕聲道:“留著吧。”
泠春磕磕的應了一聲,因為滿腦子不可說的廢料也沒顧得去思考,為什麼家小姐要留這麼一件破裳。
等云映才剛剛穿上裳,頭發還著時,云安瀾那邊便派人傳話過來,讓云映即刻過去,還催的很。
想必是詢問今日的況。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他見到了赫崢,赫崢比公主還好看。他的手很熱,手指很長,也很喜歡。
不好的地方就是,赫崢仍不相信,甚至更討厭了,每一次解釋他都不信,這讓云映有些煩躁。
思慮間,云映已經走進云安瀾的院子。
院寂靜,云映心中有幾分怪異,踏上臺階,掀起簾,房空無一人。
連小簾子都不在。
上前了幾步,矮桌上放著兩盞茶,是溫的。看來方才云安瀾是在見客,但一般況下,云安瀾是不會在見客時過來的。
除非……
后的簾忽然被再次掀開,云映回頭,赫崢正站在后,高大的影擋住了線,因為逆著,男人的臉龐并不清晰,四目相對,云映也看不清楚他的神。
翹起角,顯而易見的欣喜。
房靜謐無聲,簾很快便被放下,赫崢只淡淡掃了云映一眼便像沒看見一樣上前,然后將手中的邸報放在了長條案上。
在他轉之時,云映住他:“赫公子。”
赫崢顯然不想搭理,步履不停,從邊走過。
云映很快追了上去。
其實云安瀾讓他親自把邸報放回東暖閣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
一次,兩次。這對爺孫總是一樣的無聊。
赫崢終于還是停住腳步,靜靜看著面前攔住他的。
今天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忽然意識到,因為云安瀾的關系,他不方便理,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不方便,了一次又一次糾纏的理由。
而且這種人不能以常理推之。
云映看出赫崢的不耐煩,自知理虧,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其實也不想打擾他,只是覺得,或許他們也是算認識一場,那簡簡單單的跟他打個招呼,應該不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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