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現在的罪越多,到時候顧月就會越覺得對不起他,等事都結束了,顧月肯定會留在他邊照顧他。
這也是他最終決定幫顧休休的原因,苦計對于善良的人來說,什麼時候都是好用的。
謝懷安卻不知道津渡這些小心思,他只是知道津渡多年前與宸妃有一段舊,沒想到津渡竟是屋及烏,愿意為了顧休休做到這般境地。
一時之間,心中有些慚愧不已——不管是元容,還是津渡,他好像都有些比不上。
雖然答應幫忙,卻也不過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被趕鴨子上架罷了。于他而言,做什麼事之前都要先權衡利弊,絕對做不到他們那般為奉獻一切的地步。
謝懷安不再做聲,有些艱難地扛著津渡朝著蛇窟走去——他第一次來燕都,自然是不知道蛇窟怎麼走了,但顧休休一早就猜測到了西燕君主可能會選擇在蛇窟與元容見面,讓顧懷瑜給他手繪了一張地形圖。
不得不承認,顧休休是真的聰慧,其懷機謀比起朝堂上的文武百也毫不遜,甚至更勝一籌。
要進宮與西燕君主接,并不是一時沖,更不是魯莽行事。在進宮前,幾乎將西燕君主接下來可能會走的每一步,都揣了千上百遍。
心思縝,想到了西燕君主可能會對做什麼,可能會對津渡和他做什麼,乃至西燕國師、太監羅一,每個人的反應,每一的細節,都提前告知他們該如何應對。
謝懷安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淺,至先前不該看低,將當做一個空有貌的花瓶,想要納府中做個玩擺件。
失神之間,他已是走到了蛇窟外。
這蛇窟建在金屋殿的東南方向,說是蛇窟,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座普通的行宮,連一塊牌匾都沒有。
正當謝懷安以為自己走錯地方的時候,看到了遠緩緩行駛而來的金輅車,也不知西燕君主是懶,還是沒有骨頭,這麼短的距離,竟也要乘著輅車代步。
他準備開門進去,卻聽見那金輅車上傳來低低的聲,還有一道似是的呼吸,幾條不同的聲線.纏,曖昧難言。
風一吹,謝懷安過那層疊的紗幔,約看到了金輅車上疊在一起的年輕軀……三個人,整整三個男人!
西燕君主前跪趴著一個男寵,后半蹲著一個男寵,側還站著一個男寵與之親吻,那畫面簡直刷新了謝懷安的認知。
難怪那日太監羅一請元容上金輅車,元容卻不愿意,原來在西燕,那金輅車是這般用途……
許是謝懷安呆滯的時間太長,津渡順手掐了他一把,疼得他吸了口涼氣,回過神來,趕忙走進了行宮里。
直到走進行宮,謝懷安才確定下來,此地是蛇窟不錯——明明從外邊看起來平平無奇,進到里面卻別有天,一進去就看到不遠有一片凹陷下去的地,面積之廣闊,足有一間寢殿那般大。
他其實并不怕蛇,先前還養過兩條蛇作為寵,但當他抱著一好奇心走近那地時,他差點沒把胃里的苦水嘔出來。
地里足有上千條不同品種的毒蛇,麻麻,又細長的蛇糾纏在一起,上的鱗片,在地壁鑲嵌夜明珠的映襯下閃閃發亮,約能聽到片響起的嘶嘶聲。
在地最上方的房梁上,像是金屋殿房梁上的鐵鏈似的,穿孔掛著十幾條條手臂的鐵鏈,那鐵鏈上懸著鐵鉤,鉤子上則勾著人被分割下來的四肢和殘塊。
謝懷安一眼就看出了,那掛在鐵鉤上的尸殘骸是昨天在金屋殿被西燕君主殘忍待的年,沒想到那年死后,也得不到解,而是被分尸掛在了蛇窟上面。
他不由慶幸,幸好他來之前什麼都沒有吃,不然有什麼就會吐出什麼,到時候被西燕君主瞧見,倒是有些不好收場了。
蛇窟的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西燕君主邁著懶散的步伐,緩緩走來,他上的袍松垮,連子都沒有提好,神饜足:“把掛上去。”
謝懷安有些消化不了西燕君主說的話,他指了指津渡,又指了指那地上方懸著的鐵鉤:“掛上去?”
這怎麼掛,萬一沒掛牢,從鐵鉤上掉下來,豈不是要摔進那地里,被上千條毒蛇活活分食?
見西燕君主微笑著點頭,他正遲疑著,那蛇窟的門便再次被打開——不,準確的說,那扇門是被一腳踹開的。
是元容來了。
第80章 八十條彈幕
見到元容的影后, 謝懷安竟是莫名地松了口氣,既然他來了,西燕君主總會被轉移開一些注意力, 說不準就不用掛津渡了。
往常見他時,他一向是披著狐裘或大氅,哪怕是炎炎夏日,他也總是比常人要穿得更多。
可今日不知是不是來得太過匆忙,元容上只著單, 鬢后的青被秋風吹得微微凌, 那張俊如玉的臉龐顯出些病態的蒼白。
元容這般焦急失態,大抵是因為看到了那只屬于顧休休的指戒吧?
顧休休在安排計劃的時候,并沒有提過讓人去通知元容,元容該是對此毫不知——至在謝懷安看來是如此。
畢竟元容所居的驛站附近都有西燕君主的眼線,先不說冒險去找元容會有多大風險,謝懷安、顧休休、津渡、顧懷瑜, 他們一共四個人, 各有各的任務, 哪有多余的人手再趕去通知元容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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